“納維斯!”
江昭的語氣是遮掩不住的喜悅,他沖納維斯揮了揮手中的兩本小冊子。
蟲族和他曾經(jīng)呆過的藍星一樣,結(jié)婚的時候會給雌雄雙方發(fā)一本結(jié)婚證。
當(dāng)然了,在蟲族只有雌君才會有這個證件。
這不僅是二蟲關(guān)系的證明,也是給雌蟲的一種保障。
納維斯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了出來,眉梢?guī)舆^了那兩本小冊子。
他將冊子揣進口袋。
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下。
至少,明天雄保會不能光明正大的打著簡煜的名號來找自己麻煩。
而且,最重要的是......
納維斯微闔著眼,腦中浮現(xiàn)出一張和他有著五分像的臉——
四皇子,埃德蒙。
當(dāng)他在腦中勾勒出埃德蒙的樣貌時,他意有所感。
抬眸,鎖定。
一氣呵成。
納維斯的視線穿過了熙熙攘攘的蟲群,精準地落在了婚姻登記處二樓走廊的那個雌蟲身上。
埃德蒙正穿著一套月白色的西裝,背著手,用一種怡然自得的神情看著他。
發(fā)現(xiàn)納維斯已經(jīng)注意到了自己,埃德蒙露出了狐貍般狡黠的微笑。
他同樣有著一頭紫色的長發(fā),只是這頭發(fā)里更多的是一種藍調(diào)。
即使和納維斯有幾分相像,但很少會有蟲將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
他們各自分明的氣質(zhì),極大地削弱了外形上的相似感。
眼看納維斯就要離開自己的視線范圍,埃德蒙沖著他比了個口形。
若蟲族也有唇語專家的話,那他就會知道埃蒙德說的居然是“哥哥”兩個字。
納維斯也沖他露出了,自己那標志性的、要殺蟲的微笑。
埃德蒙背在身后的小指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頂級雌蟲的壓迫感,讓他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jīng)。
也就這瞬間的愣神,納維斯已經(jīng)挽著江昭的胳膊隱入了蟲群之中。
“雄主,你肚子餓嗎?”
雌蟲的聲音溫柔,仿佛剛剛隔空威脅埃德蒙的蟲子并不是他。
“是有點餓。
我們?nèi)コ允裁???/p>
江昭沒有注意到剛剛的異樣,一門心思陷在了把心上蟲娶回家的快樂中。
倒是他腦中的系統(tǒng)嚇得夠嗆。
納維斯施展的是精神層面的威壓,對它也有一定程度的影響。
這還是系統(tǒng)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那個名為“殺意”的東西。
它在神識中瞥了眼開心到不行的江昭,暗自縮了縮不存在的脖子。
怎么感覺......馬上可以換宿主了呢......
江昭不知道系統(tǒng)心里的小九九,他正在思考到底去哪里吃飯比較好。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我目前常住的房子。
我給您做飯吃?!?/p>
納維斯適時提出了邀請。
江昭暈暈乎乎地答應(yīng)了下來,全然沒有注意到雌蟲話語中所蘊含的深意。
納維斯目前居住的地方是一個位于第七軍團附近的小公寓,上班只需步行五分鐘。
在這附近居住的,大多都是第七軍團的軍雌。
因此,當(dāng)他們看見自家的軍團長居然帶著一個陌生的雄蟲往家里走,眼中或多或少都出現(xiàn)了驚訝的情緒。
納維斯沒有遮掩的意思,反正江昭已經(jīng)是他的雄主,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p>
但他還是用眼神呵退了躍躍欲試想來打招呼的手下。
暫時,讓他獨占一會兒江昭吧。
況且,他今天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幾息之間,二蟲便來到了納維斯的家門口。
江昭從善如流地站在玄關(guān)處換了拖鞋。
雌蟲下蹲的動作因這一行為頓住。
婚后服侍雄蟲,是雌蟲份內(nèi)之事,連雌君也無法避免。
“怎么了?
不用換嗎?”
江昭見他這個樣子,還以為進他家不用換鞋。
“當(dāng)然要換?!?/p>
納維斯眼中的笑意更深,順勢抽出鞋架上另一雙拖鞋給自己換上。
“您稍等一下,我去給您做飯。”
在剛剛點餐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記住了江昭的口味偏好,對于要做什么食物,已經(jīng)大概有了選擇。
“那我在你家逛逛?”
“您隨意?!?/p>
江昭表現(xiàn)的有些拘謹。
空氣中全是屬于納維斯的氣息。
走進這間房子,就像是走進了納維斯的懷抱里一樣。
這個認知讓他莫名興奮。
但他不敢表現(xiàn)出來。
他對于納維斯的迷戀程度,讓他自己都覺得不正常。
【你就是饞他身子,你XX!】
系統(tǒng)帶著吐槽悄然出現(xiàn),它像打地鼠游戲里的突然冒出來地鼠一樣,甩下這句話后又突然消失。
江昭:......
江昭決定不和這個小心眼的系統(tǒng)計較。
他在沙發(fā)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乖乖地坐好。
視線由近及遠,開始在房間內(nèi)探索起來——
面前的茶幾上,是一個咖啡色的馬克杯,沒有任何圖案。
更遠一些,是一個幾乎與墻面等大的顯示屏。
而茶幾與顯示屏之間,是一張花紋復(fù)雜的地毯。
納維斯的家里,表面上平平無奇,但總有細節(jié)能彰顯他是一個有審美追求的蟲。
但這些屬于雌蟲個性的東西,全都被放在了不起眼的角落。
“雄主——”
納維斯的聲音自廚房傳來。
江昭“蹭——”地從沙發(fā)上站起,屁顛屁顛地往廚房跑去:
“怎么了嗎?”
廚房門口探出來一個腦袋。
“您試試,這個合您的口味嗎?”
雌蟲優(yōu)雅地攪拌著一盤質(zhì)地像奶昔一樣的食物。
見他過來,便用勺子淺淺地挖了半勺。
江昭已經(jīng)自覺走進了廚房,將那半勺食物吃進了嘴巴里。
雄蟲的眼睛驀地一亮。
“很好吃!”
他由衷地夸贊。
“您喜歡就好?!?/p>
納維斯心中了然,對他的口味越發(fā)了解。
江昭本想著嘗完菜就走,但一靠近納維斯,他的腳就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挪不動了。
他甚至還想趁機親親自家雌君......
雄蟲陷入了巨大的糾結(jié)中。
雖然他們是閃婚,沒什么感情基礎(chǔ)的樣子。
但是之前兩次和納維斯的親親,雌蟲也沒有表現(xiàn)的很抗拒......
都結(jié)婚了,親親不過分吧?
在江照理智和情感做斗爭的時候,納維斯已經(jīng)處理好了另一道主菜。
調(diào)料的香氣夾雜著肉類被炙烤過的香味鉆進了他的鼻子里。
與之一起出現(xiàn)的,是雌蟲的聲音:
“雄主,這一道呢?”
江昭看著那盤食物,視線接著往上走,落在了雌蟲溫柔的表情上。
見他看自己,納維斯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雄蟲心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掉了。
“你喂我吃......”
江昭直直地看著他。
“我是在喂您呀?”
納維斯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不過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這不是他的問題。
他被江昭抵在了洗手池的邊緣。
江昭估感覺自己腦子要壞掉了。
他的尾椎癢的有些發(fā)疼,像是有什么要從骨頭里長出來。
這種疼意已經(jīng)蔓延到他的全身。
只有和納維斯肌膚相貼的地方感覺好些。
“我......”
他幾乎是本能地抱著雌蟲蹭來蹭去。
他身上的癢意傳遞到了雌蟲的身上。
納維斯的臉上出現(xiàn)了可疑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