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不用再躲在瓦礫里了?！甭鍓m望著她素白的衣袖，重重點(diǎn)頭，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時光如檐角銅鈴搖落的星子，一晃便是十載。洛塵在清雪的教導(dǎo)下，

從瘦骨伶仃的少年長成了眉目清朗的青年。他每日寅時便起，在晨霧未散時練劍，

劍穗上的青玉墜子撞出細(xì)碎的響；清雪總在卯時三刻來尋他，

廣袖里揣著溫?zé)岬墓鸹ǜ狻鞘撬匾鈱W(xué)來的，

因洛塵總說靈霄宮的素齋“少了人間煙火氣”?！皦m兒，今日修煉可有新的感悟？

”這日清晨，清雪立在竹影里，看他收劍入鞘。洛塵轉(zhuǎn)身時，額角的汗珠順著下頜線滑落，

沾濕了領(lǐng)口。他望著清雪被晨霧暈染得更淡的眉眼，喉結(jié)動了動：“師尊，

我今日練《九曜訣》時，忽然想起你說過‘劍勢如流水，遇石則轉(zhuǎn)’。方才第三式‘破云’，

我試著將靈力引向劍脊，竟比往日快了三分?！鼻逖┲讣廨p輕點(diǎn)過他的劍脊，

眼尾漾開極淡的笑：“不錯。修行如種竹，前三年只長根，往后才是拔節(jié)的時候。

”她的指腹觸到劍上未干的晨露，涼意順著掌心漫開，

卻又被洛塵掌心的溫度燙得一顫——少年不知何時覆上了她的手，掌心的薄繭擦過她的指節(jié)，

像春蠶食葉般輕。清雪猛地抽回手，廣袖掃落了石桌上的茶盞。洛塵慌忙去扶，

青瓷碎片割破了他的指尖，血珠落在青石板上，像一滴未干的朱砂。

清雪取了帕子要替他包扎，卻見他望著自己的眼神——像極了當(dāng)年那只被她救回的小狐貍，

明明怕得發(fā)抖，卻偏要往她懷里鉆?！皫熥鸬氖郑妊┻€涼。”洛塵忽然說。

清雪的動作頓住，帕子裹著他的指尖，能觸到他脈搏的跳動，一下，兩下，

快得像要跳出喉嚨。她抬頭時，正撞進(jìn)他眼底翻涌的星河——那里有初遇時的瓦礫堆，

有十年來每一個她替他理劍穗的清晨，有他藏在枕頭下那半枚未送出的同心佩。

清雪猛地別過臉去，帕子從指縫滑落。她望著后山翻涌的云，

喉間發(fā)緊：“你...去把今日的課業(yè)抄三遍?！甭鍓m彎腰拾起帕子，

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