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知年眼眶微紅,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
“為什么?”
“為什么你這次會同意的這么爽快?”
“沒什么,只是有點累罷了。”我平靜地開口。
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般,語氣不耐。
“就僅僅是因為一頓飯嗎?”
一頓飯?
原來他還記得。
當(dāng)初和蔣知年結(jié)婚的時候,我并不知道許清清的存在。
我以為我能邂逅這么帥氣的丈夫,與他相愛相依,都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可直到婚后許清清的出現(xiàn),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悲可笑。
我至今依舊記得初次見面時的場景。
見到我的瞬間,許清清笑的很是自來熟。
“以前就時常聽知年提起你,說你和我很像,這不,我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一趟,覺得無論如何,我們都該見上一面?!?/p>
說到這兒,她伸手。
“你好,我叫許清清,是知年的……好朋友,這些年,辛苦你照顧他了?!?/p>
我沒有反應(yīng),只是怔愣著站在原地。
從她的語氣中,我赫然聽出了幾分宣示主權(quán)的味道。
可蔣知年似乎壓根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反而熱情地招呼著許清清。
就連我原本打算送給我爸當(dāng)回門禮物的上等鐵觀音都拆開,殷勤地給許清清泡好端過去。
許清清笑著接過茶杯,可我分明看到,她趁著這個間隙,偷偷摸了一把蔣知年的手。
即便后者快速抽回,可兩人眼底的笑意,卻是那么刺眼。
“沒想到啊知年,過去這么多年,你依舊記得我最喜歡的茶葉?!?/p>
“我記得這是當(dāng)年去旅游的時候,你跟我說過,這款茶葉味道很不錯,我可是一直記著很多年呢?!?/p>
他們兩人旁若無人的聊著屬于他們的過去。
那個沒有我存在的過去。
我站在一旁,顯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我和蔣知年的婚姻,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危機(jī)。
那晚,也是我第一次和他爆發(fā)那么激烈的爭吵。
在蔣知年眼中,我對他和許清清曖昧態(tài)度的不滿,完全就是在無理取鬧。
對此,我憤怒異常,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大聲質(zhì)問。
“你和那個女人是青梅竹馬,是彼此的初戀,你們一起接吻,一起擁抱,甚至要一起在那個不能離婚的國度結(jié)婚,這些,你為什么要瞞著我?為什么不告訴我?”
“蔣知年,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我至今依舊記得,當(dāng)時的蔣知年一言不發(fā),只是一臉厭煩地甩開我的手,用一種很是敷衍的態(tài)度解釋道:“溫語舒,我和清清要是有什么的話,早就有了,還能有你的事兒?”
“你不是小孩子了,心胸就不能寬廣一點么?”
到了現(xiàn)在,他依舊這么想。
不然的話,也不會說出僅僅因為一頓飯這種話。
可如果不是那頓飯,我想,蔣知年也不會三番五次地要求離婚。
可憑什么?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那天是我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我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專門起了個大清早,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菜,一心一意地,想要給他一場浪漫的燭光晚餐。
我甚至提前好久,專門定制了一條手表,想要為他親手戴上。
這一切的一切,我錯在哪里?
為了給他一個驚喜,我忙上忙下,我滿心期待。
可到頭來,他卻只冷冷地回復(fù)了一句。
【清清生病了,我要陪她去醫(yī)院掛水,今晚就不回來了?!?/p>
一天的準(zhǔn)備,最終化作泡影。
我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看著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菜肴,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許清清。
就在這時,手機(jī)屏幕亮了,是朋友發(fā)來的祝福。
【紀(jì)念日快樂哦,知道你在和老公甜蜜,就不打攪你了,真羨慕你,有這么愛你的老公。】
可這條信息,配上此刻孤獨的我,時那么的諷刺。
第二天一早,蔣知年才疲憊的回到家中。
看到滿桌子已經(jīng)涼透的菜,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毫不客氣地責(zé)備。
“我都說了讓你不要等我,做了這么多菜不吃,多浪費啊?!?/p>
我本來就我這一肚子地火氣,被他這么一說,徹底爆發(fā)了。
那次,我和他吵得很兇。
甚至第一次對他說了那么多難聽的話。
蔣知年紅著眼睛,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不就是一頓飯而已,你至于嗎?!”
“你吃醋也要有個度吧?!這有什么好生氣的?!”
我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只是固執(zhí)地開口:“你不就是想和那個許清清重敘舊情嗎?!有什么好裝模作樣的!”
“溫語舒,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蔣知年氣得沖我咆哮。
激烈的爭吵后,我們二人都沉默了。
我坐在沙發(fā)上,深呼吸了好久,還是打算放低身段,好好跟他聊聊。
可偏偏這時候,他主動開口了。
“是,沒錯,我就是想和許清清再續(xù)前緣,滿意了么?”
“你有哪點比得上人家許清清?她長得比你漂亮,比你有錢,比你有涵養(yǎng),比你大度,而且,她是我真正愛過的人,我這么說,你高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