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英明!”
“行了,既然無事,那就跟著本殿下一同施粥救民吧?!?/p>
聽著李斯口中傳出的干巴巴和馬屁完全搭不上邊的馬屁,嬴浩一臉嫌棄的擺了擺手:
“此次賑災(zāi)結(jié)束,等到這些災(zāi)民安定下來,左相大人的仁德之名勢必會傳遍整個天下啊?!?/p>
……
嬴浩話語剛剛出口,李斯嘴角就是一陣抽搐:
想到這廝將‘往米粥里摻砂石樹皮’的主意放到了自己頭上,李斯就恨不得當(dāng)場暴斃。
仁德之名暫且不提,但此事過后,我李斯必定能憑‘毒計’二字名傳后世。
想到始皇在世時自己經(jīng)歷的各種事情,李斯突然有些莫名的心酸:
雖然始皇陛下脾氣有些暴戾,但至少不會做出這等讓臣子替自己背黑鍋的無恥舉動來。
如果陛下還在……
陛下啊,我想你了!
“老李啊,你是不是覺得,做這種事情對自己的名聲……有些損傷?”
“殿下英明!”
沒想到嬴浩居然會突然間向自己問出這樣的話語,李斯稍微一愣:
這是又打算當(dāng)人了?
“其實(shí)本殿下有個辦法,真的能讓你在后世留下仁德之名?!?/p>
“還請殿下明示!”
看著嬴浩臉上露出的自信之色,李斯忍不住生出幾分好奇之色:
雖說我李某人不在乎些許虛名,但若是可以,誰又愿意在史書上留下一個罵名呢?
李斯甚至已經(jīng)做出決定,為了自己的名聲,只要嬴浩不要說出什么傷天害理的法子,他都可以去嘗試一下。
“其實(shí)很簡單?!?/p>
見到李斯果然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嬴浩嘴角笑意更濃:
“堂堂大秦左相,應(yīng)該也有不小的家底吧?只要你……”
“沒有!不可能!不行!”
不等嬴浩話語結(jié)束,李斯腦袋已經(jīng)撥浪鼓似的快速搖了起來:
“殿下,老臣沒什么家底,您還是別打我的主意了?!?/p>
或許是為了表達(dá)自己的堅定態(tài)度,李斯甚至在話語出口的同時快速和嬴浩拉開了幾分距離:
如果陛下還在,肯定不會連臣子的家底都惦記。
陛下,我想你了!
‘阿嚏~’
“黑衣,你覺得……那逆子是否真的有辦法解決城外的難民?”
依舊是之前的小酒館,始皇毫無形象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這才將目光落到面前的干瘦中年身上。
在見識過自家逆子身旁那個惡漢的恐怖氣勢之后,他特意從黑冰臺調(diào)來了當(dāng)前的最強(qiáng)殺手,雖然不懂領(lǐng)兵作戰(zhàn),但在個人武力方面,黑衣卻能在始皇的眾多下屬中排進(jìn)前三。
“小人不知?!?/p>
快速搖頭,聽到始皇的話語,黑衣表情極其嚴(yán)肅:
“小人只是一個殺手,在智謀方面毫無建樹,不過……”
“聽聞二十一公子頗有幾分陛下年輕時的風(fēng)范,既然他會這么說,想來肯定不是無的放矢?!?/p>
‘哼!’
黑衣話語剛剛出口,始皇便發(fā)出一聲冷哼:
“朕年輕時何等穩(wěn)重,豈會像那逆子一般?”
“陛下說的對,是小人妄自評判了?!?/p>
看著始皇陛下臉上露出的毫不掩飾的傲嬌之色,黑衣快速的搖了搖頭:
您是老大,您說了算!
‘哼!’
對于黑衣心中的吐槽,始皇當(dāng)然不會清楚。
不過在發(fā)出一聲輕哼之后,他還是繼續(xù)開口:
“那逆子雖然行動無狀,但此次施粥倒是頗有幾分急智,若他真能將災(zāi)民后續(xù)的影響一起處理掉,朕便寬恕他的大不敬之罪?!?/p>
“陛下……英明!”
聽到始皇的話語,黑衣嘴角抽搐的更加厲害:
一向殺伐果斷的陛下現(xiàn)在居然連偽造圣旨造反都能原諒,不管你是什么臟東西,現(xiàn)在、立刻、馬上從陛下的身上下來!
當(dāng)然,這種話語最多只能在心里想想,就算再長兩個膽子,黑衣也不敢直接說出來,他可不想用自己的腦袋去試試始皇的刀劍是不是鋒利。
“你說……那逆子到底有什么法子解決當(dāng)前局面呢?”
對于黑衣作怪的表情,始皇并未過于在意:
“還有,他口中的‘至交好友’,會不會就是暗中亡我大秦之人呢?”
“派人多注意那逆子的行動,若是接觸到其他人,及時稟報給朕?!?/p>
“是!”
看著黑衣拱手離開的背影,始皇眼睛微微瞇起:
“那逆子身旁有高手,僅憑黑冰臺恐怕難以監(jiān)視,李斯……希望你別讓朕失望啊?!?/p>
……
二十一公子府
“左相大人,國庫的米糧,還能堅持多久?”
“以目前的消耗情況來看,若是繼續(xù)持續(xù)施粥,最多只能堅持六個月?!?/p>
摸著屁股下面的靠椅,李斯回答嬴浩問題的同時忍不住思緒飄飛:
這玩意兒……這玩意兒坐著是舒服哈,要不我也在家里整一個?
“六個月時間……”
沒想到堂堂大秦國庫居然空虛到了這種地步,即使是嬴浩也忍不住有些震驚:
要知道,李斯只是根據(jù)當(dāng)前情況給出的推算,但災(zāi)民的數(shù)量卻是在不停上漲的。
“必須要想一些其他的辦法了啊?!?/p>
撓了撓頭,嬴浩目光落到李斯身上,然后又快速移開:
“趙高,還有多久能夠返回?”
“按照當(dāng)前速度的話,最慢需要七天。”
“雖然能夠趕得上,但我還是希望老趙的速度能再快一些啊。”
“殿下?”
嬴浩的目光實(shí)在有些太過熾熱,使得李斯只能在凳子上瘋狂挪動屁股:
“趙高回來,應(yīng)該會帶來不小的麻煩吧?”
說話時李斯朝著嬴浩看了一眼:
和這位不同,他可是時刻記著自己‘偽造圣旨’的罪行,等到趙高歸來,很可能會引起朝堂上其他人對他們的懷疑。
考慮到偽造圣旨被戳穿之后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李斯突然咬了咬牙:
“殿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嘶~’
“老李啊,趙高再怎么說也是侍奉了父皇很多年的老人。”
看著李斯伸手在脖子上比劃處比劃了一下,嬴浩忍不住怒吸一口涼氣:
“本殿下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殿下,欲成大事,當(dāng)不拘小節(jié)啊。”
聽到嬴浩口中話語,李斯表情一僵:
從當(dāng)朝宣讀‘圣旨’的那一刻起,他就被徹底綁死在了嬴浩的破船上,在當(dāng)前這種情況,最不希望嬴浩犯糊涂的人大概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