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內(nèi)。
一眾位高權(quán)重的達官顯貴、王侯將相們,彼此之間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他們之間的子嗣也聚在一起,彼此有說有笑,指點江山。
所謂晚宴,實際上便是最大的名利場。
彼此借著這個機會廣結(jié)朋黨,形成派系。
而在曹府的一間側(cè)殿內(nèi)。
四位鎮(zhèn)國大將軍,以及兵部尚書曹惟安,俱是在此。
“老曹,你是說那位天策上將,會來參加這次晚宴?”
鎮(zhèn)東大將軍‘騰’的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
要知道,那位天策上將大人,極少參與他人酒局,除了能在戰(zhàn)場上看見他的身影之外,幾乎就再也看不到了。
之前那位天策上將東征西討之時,來到他們的轄地,他們也曾擺足排面做宴宴請,結(jié)果那位天策上將愣是一點面子沒給,一次都沒來過!
鎮(zhèn)西大將軍也是滿臉狐疑道:“真的假的?我都請不到的人,你曹惟安一個小小的兵部尚書,有這么大的面子?”
“什么叫小小的兵部尚書?”曹惟安滿臉黑線,他好歹也是兵部尚書,兵部之首!
“你在我們面前,不就是小小的兵部尚書?”鎮(zhèn)西大將軍扎心了一句。
“等再過幾日,我就是尚書省右仆射了,可稱相國宰首!”曹惟安不服氣道。
“你想屁吃!”鎮(zhèn)西大將軍關(guān)盛虎嗤笑一聲道:“你還想當(dāng)右仆射?先平調(diào)吏部去,成為吏部尚書,天官之首的位置上鍛煉個幾年,然后再看你政績,進入門下省或者中書省繼續(xù)深造!”
“等你到右仆射的位置,最少也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聽到此話,曹惟安張了張嘴想要辯駁,卻是又將話咽了下去。
“你說得對?!辈芪┌泊诡^喪氣道。
“好了,別扯遠了,老曹能做到什么位置,我們不感興趣?!?/p>
鎮(zhèn)東王于少鴻正色道:“老曹,你怎么會認識天策上將大人?他真的會來參加這次晚宴?”
提到這話,曹惟安頓時精神一振,得意笑了起來:“誰說要認識天策上將大人,才能請到了?我將請?zhí)徒o那親衛(wèi)秦恭,他不就能替我找到天策上將大人?”
頓了頓,曹惟安神色古怪道:“說來也奇怪,一開始天策上將大人是不打算來的,可也不知怎么就改主意了,說今晚必到。”
眾人面面相覷,彼此對視了一眼,俱是搖了搖頭。
誰能揣測那位大人的心思?
“總而言之,今天是我們好不容易能接觸到天策上將大人的機會,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在他面前留下個好印象!”
鎮(zhèn)東大將軍一錘定音。
......
......
與此同時。
宴會上。
“陳長命,你那弟弟是個人才啊,竟然把定遠侯、洛安伯他們家的公子打斷腿,不僅屁事沒有,還反手把他們?nèi)克土诉M去?!?/p>
“嘖嘖,我就知道那伙人早晚會出事,結(jié)果沒想到事情竟然出在你弟弟身上?!?/p>
“陳長命,你不是說你弟弟是個廢物么,懦弱怕事,膽小無能。怎么瞅他做的這一件件事,我看是膽大包天??!”
“你弟挺勇??!”
一名名京都的頂級二代們,端著酒杯調(diào)笑開口。
盧穎也在其中,今日的她一襲華貴拖地長裙,映襯的高挑身姿凹凸有致,充滿了韻味。
她聽著眾人的對話,不由腦海中浮現(xiàn)起陳長歌的身影。
“這家伙,比我想的倒是厲害一些......”
盧穎一雙美眸微微瞇起。
那幫公子哥,她早就看不順眼很久了,整日游手好閑,不學(xué)無術(shù)!
她都向自家刑部侍郎的爹爹提議了幾次,要將其抓起來,結(jié)果每次都被爹爹搪塞過去,最終不了了之。
沒想到,她想要做的一切,最后竟然被陳長歌給辦了。
“那家伙,似乎也沒有像傳聞中那么差勁。”盧穎心頭有些五味雜陳。
而被眾人調(diào)笑的陳長命,臉色一片冰冷,一拍桌子道:“哼,不過是仗著昭儀公主狐假虎威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知為何,他聽到別人夸陳長歌,簡直就比罵他還難受!
“那倒也是?!币槐婍敿壎鷤冃α诵氐?。
陳長命臉色稍緩,冷哼一聲道:“等他來了,我非得好好訓(xùn)訓(xùn)他不可,這般魯莽孟浪行事,自己的風(fēng)頭倒是出夠了,可到頭來還不是得麻煩我們陳家去賠禮道歉,替他擦屁股?”
“實乃愚蠢到了極點的做.....”
不等他一句話說完。
忽地。
“你說要訓(xùn)訓(xùn)我?”
一道平靜聲音,在門外淡淡響起。
“嗯?”
眾人紛紛側(cè)頭,齊刷刷的看去。
只見一道白衫勝雪,黑發(fā)如瀑,雙眸深邃如淵的年輕公子,正一步步走來。
他的面容清俊無儔,眸底深處似斂有星光,雖只是一身簡單素凈的白衫,可莫名的卻遠勝周圍的眾多錦衣華服。
在場的一眾王公侯爵的千金小姐,莫名的竟是怦然心動。
盧穎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異彩。
不得不說,這家伙的皮囊確實十分不俗,也難怪那昭儀公主,會青睞于他。
聽著周圍一眾驚嘆聲,陳長命臉上原本稍緩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下來。
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的笑了起來。
“我的弟弟,你終于來了?!?/p>
他坐在一張大椅上,端起一杯酒盞,從容微笑道:“你這件事情雖然做的不怎么樣,但你畢竟是陳家人,是我的弟弟,我剛才這番話雖是怪你,卻也是愛之深責(zé)之切,不想你得罪太多人,把自己置身于危險處地?!?/p>
“除此之外,我們好歹把你送到了玄甲軍,你在外面惹出事端,豈不是讓玄甲軍臉上無光?”
“好了,既然來了,那便聽話過來坐吧,昭儀公主和玄甲軍那邊我已經(jīng)去打招呼了,她和我們陳家都會幫你到底的?!?/p>
此話一落,頓時無數(shù)人,包括隔得近的一些王公貴族們,紛紛朝陳長命投去驚訝的目光。
“不愧是做大哥的,陳長命這份胸襟氣度就十分不凡。”
“跟昭儀公主打招呼?我就說昭儀公主怎么會認識這陳長歌,還替他出頭,原來都是因為陳長命的原因??!”
“玄甲軍?陳長歌去了玄甲軍?!嘶,怪不得陳長歌上次惹了定遠侯他們,最后安然無恙,原來還有這層關(guān)系??!”
“陳家對這位次子真是不錯啊,又安排進玄甲軍,又讓其結(jié)識昭儀公主的,算是煞費苦心了?!?/p>
“要是我家那個當(dāng)大哥的,有這么懂事就好了。”
一眾低聲議論中,陳長命眸底閃過一抹嘲弄。
陳長歌啊陳長歌,你拿什么跟我斗?
小時候自己能將你玩得團團轉(zhuǎn),長大了更能!
在一道道目光下。
“還是這點搬弄是非,兩面三刀的小技倆。陳長命,這么多年了,你不僅依舊虛偽,還學(xué)會了造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陳長歌輕蔑笑了一聲,接著一步步朝他走去。
下一刻。
他站定在陳長命面前,垂眸俯視看去。
“來,當(dāng)著我的面,讓我看看,你想怎么訓(xùn)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