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因為大堂哥受傷了,家里要給他治病所以讓我五年之后再參加春闈。”
李美腰聽完這個消息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雙手緊握成拳,但是還是又做回了李鳴謙身邊。
“阿兄什么時候到國子監(jiān)報道呀?”
“可能去不成?!痹鹿鉃⒃诶铠Q謙的臉上,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稀能看到李鳴謙眼角泛紅。
“阿兄只要告訴我何時報道就好?!?/p>
“八月報道。”
“現(xiàn)在是三月馬車趕的快些,不到一月就能到了。來的急。”
“美腰,你在說什么胡話,我們的錢都在祖父祖母里,他們不松口,我哪有錢去京城?”
“那就讓他們出錢,出血,然后分家?!?/p>
“美腰你沒生病吧,如果爺奶能同意分家,我們就不會這樣了,而且就算分家我們能去哪里?爹娘能去哪里?我們沒屋沒田,這些年的錢也被爺奶拿走。”
“阿兄,這世界上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是最簡單的事,凡事有我,阿兄只管學習就好,我還等著阿兄可以光宗耀祖呢?!?/p>
“美腰這怎么可能?!?/p>
“事在人為。阿兄,你可知祖母給我找的是哪家的媒婆?”
“好像是村東頭的李嬸,那人最看重錢?!?/p>
“猜到了,不然也不會替那個申家公子做媒。不過這樣也好,我們更好行動。”
“美腰你想怎么做?”
李美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笑著對李鳴謙說。
“阿兄,明天叫著宋二狗,我們到小溪旁詳談,現(xiàn)在阿兄先回去休息吧,一切有我呢?!?/p>
李家吃完大食,李美腰和李鳴謙早早來到溪邊等著宋敘白。
宋敘白沒多久也到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方旬,你說你們要分家,真的假的,怎么分,你家祖母能同意?”宋敘白剛到旁邊就興奮的說起來。
“是呀,浮玉公子,我們兄妹兩想要分家還要指望公子了?!苯袢盏睦蠲姥鼘λ螖锥Y遇有加,還特意給他十分規(guī)矩的富了一禮,這一禮竟然不輸高門貴女,嚇得宋敘白往后跳了一步。
然后用扇子指著李美腰,對李鳴謙說:“方旬,你家妹妹是撞了什么邪祟嗎?這般詭異。”
李鳴謙也是一笑:“我也不知道美腰想做什么,反正結(jié)果不能更壞了,還不如破釜沉舟?!?/p>
說完兩個男子就看向李美腰。
三個人說到大概晌午的時間,就各自散去了,李美腰準備回去幫尤氏干些農(nóng)活,卻被宋敘白叫住了。
宋敘白滿臉笑容的看著李美腰,李美腰也不知道宋敘白究竟要干什么,兩個人就這樣站著,還是宋敘白忍不住先開口。
“美腰,這衣裳上面繡的竹葉很好,沒想到你繡工還不錯,不愧是繡莊出來的。很襯我?!?/p>
宋敘白說完就走了,留下了一臉疑惑的李美腰,什么竹葉,什么繡工,但是他今天的衣服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突然一個想法進入李美腰的腦海中,昨日李美腰托寶珠把衣補好,寶珠是不是誤會是給李鳴謙補的衣服,才又繡上了些竹葉。
李美腰拍了一下腦袋,這下可完了,怎么看繡竹葉這個舉動都有些曖昧,宋敘白的反應(yīng)也是有些誤會,最尷尬的是她根本沒辦法解釋,只能讓這個誤會繼續(xù)下去。
雖然已經(jīng)三月但是,北方黑天還是早,村里為了剩蠟燭也是睡的很早,這也就方便了李美腰他們的計劃。
做飯的時候,李美腰特意在許氏喜歡吃的菜中多加了些鹽,又在她的主食中加了鹽。
這就讓許氏睡覺之前一直在喝水,水喝多了,半夜就會起夜。
就在一更天的時候,許氏實在是憋不住了,提著蠟燭就出來解手。
一陣暢快后,正往屋中走的時候,就看到李美腰和李鳴謙正在鬼鬼祟祟的往后山走。
許氏本就想找李鳴謙的錯處,就想著看看這兩人在搞什么鬼。
夜色實在太黑,好在今夜月光大好,可以看見李美腰手中拿著一個木盒。
許氏一路尾隨就到了后山,后山有好幾棵百年老樹,李美腰就找了一棵百年槐樹。
許氏躲在不遠處的樹后,雖然離兩人有些距離,但好在夜深森林靜謐,兩人說的什么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阿兄,這煉金術(shù)要求十分高,而且這可是禁忌,若是被別人知道了,我就又要躲出去了?!?/p>
“妹妹,你回來的時候,身上還有傷,不會就是因為有人逼問你煉金術(shù)的事吧?”
“正是如此,我也是偶然得知這煉金術(shù)的事,哥哥可知宋家?”
“就是北方首富宋家?”
“他家發(fā)家極快,其實就是用了煉金術(shù),我之前是他家買回去的奴隸,無意間看到宋家老爺煉金。
我偷偷學會之后就偷了身契逃出來了,這一路遭到了各處追殺,好不容易回到了家。
不過阿兄放心,宋家早就認為我葬身崖底,不會在追查我了?!?/p>
“妹妹有這樣的秘術(shù),為何要告訴我?”
“阿兄這是不信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本來也不想告訴你的,但是這煉金術(shù)需要以鮮血為祭。
我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能有多少血?肯定還是要靠你的。”
“是是是,妹妹說的是。那我們開始吧?!?/p>
許氏就見李美腰從懷中拿出半兩銀子和一貫錢,然后將一貫錢放在空木盒中。
又將半兩銀子放在木盒之上,示意李明謙用小刀將手腕割破。
李美腰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黃符。
“阿兄,記住了,這個口訣很重要,要將黃符點燃,繞著木盒一邊說一邊繞。
槐樹半夜當鍋爐,
金子摻血熬糊涂。
一勺鼻涕泡月亮,
兩滴眼淚喂壁虎。
記住了嗎?”
李鳴謙鄭重的點了點頭,但是李美腰害怕許氏記不住,就給李鳴謙使眼色,李鳴謙也是秒懂李美腰的意思。
“妹妹要不你再說一遍,我在記得深一點?!?/p>
李美腰忍住笑又慢又大聲的讀了一遍。
“槐樹半夜當鍋爐,
金子摻血熬糊涂。
一勺鼻涕泡月亮,
兩滴眼淚喂壁虎!”
李鳴謙一直在忍著笑,都忘記說自己的戲詞了,還是李美腰懟了李鳴謙,李鳴謙才繼續(xù)說。
“咳咳,妹妹那我們就把這個埋起來吧,明天是不是就可以收錢了。”
“當然了,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吧?!?/p>
說完兩個人就回去了,直到兩個人進了屋子,許氏才回屋,但是這一晚上她也是沒睡著。
如果真的如李美腰所說,那她是不是可以用這個方法。
不行,要先看看是不是真的,這可是要自己的血的,肯定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