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清雅結婚三年,她毅然從職場女強人回歸家庭。為我洗衣做飯,照顧我的生活起居。
那雙曾簽過上億合同纖纖細手,如今只為我的一日三餐而忙碌。在眾人眼里,
她愛我如命兄弟們羨慕打趣我說是我家祖墳冒青煙,才娶到林清雅這樣完美的女人。
我原本也這樣以為,心里暗暗發(fā)誓要對她更好。直到后來搬家,
林清雅的日記本掉落翻開在地上。上面每一頁都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陸知洲。1公司里,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寧。只因朋友圈里遠在國外留學的陸知洲回來了,
圈子里相熟的朋友正在給他舉辦聚會,慶祝他的回歸。想到上個月搬家時看到的那本日記,
我頓時心緒不寧。我不是林清雅的初戀,她比我大了三歲。當初在一起時,
我便做好了心里準備。都是成年人了,誰還沒個過去?畢竟林清雅這些年對我的好歷歷在目。
可今天下班回到家里,往常亮著燈的客廳卻黝黑一片。我站在門口沉默許久,
終是撥通了林清雅的電話。電話響了許久,久到我擔心她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時,
那邊才接通。一陣嘈雜聲傳來,緊接著是林清雅閨蜜的聲音響起:“清雅,你輸了,
愿賭服輸,這局真心話哦。”“我來問我來問,在座有沒有你喜歡的人?”“哇,
清雅都結婚了,你這么問有點過分了。”“這有什么?
誰不知道清雅跟程譽結婚只是為了應付家里的老頭啊,清雅可一直在等某人回來呢!
”眾人一陣哄笑,氣氛熱鬧。而我渾身僵硬,握著手機的手驟然捏緊?!扒逖牛煺f啊,
到底有沒有???”她閨蜜打趣地聲音再次傳來,而我下意識屏住呼吸。只聽得那頭安靜許久,
林清雅聲音悅耳:“有。”我呼吸一滯,狼狽掛斷電話。我在期待什么?我點了一根煙,
在黑暗中狠狠吸了一口。煙霧漫過眉眼。我回想起當初跟林清雅在一起時的場景。與她認識,
是在大學,她比我大三屆。是學校有名的高嶺之花。清冷而又優(yōu)雅。見到她的第一眼,
我深深被她身上獨特的氣質吸引。打聽到她沒有男朋友之后,便開啟漫漫追妻之路。
直到大學快畢業(yè)時,我都快以為自己沒希望了。誰知道某天,她突然出現(xiàn)在我宿舍樓下,
眉眼清麗,她說:“程譽,要不我們試試?”這一試,就試到了結婚?;楹螅?/p>
她與當初渾身冰冷的模樣盡不相同。偶爾語氣中的懶散、撒嬌讓我癡迷。
即便她說以后不想要孩子:“生育太痛苦,我不喜歡,程譽你會理解我的對嗎?
”我紅了眼眶,將她摟進懷里,語氣滿足喟嘆:“當然,我有你就夠了,
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我怎么舍得你受罪?!笨扇缃瘢孟褚磺卸妓榱?。陸知洲這個名字,
我不是第一次聽見。
當初她閨蜜來家里玩曾打趣過一句:“要是知洲哥現(xiàn)在知道你竟然會做飯,
那肯定得驚掉下巴。”林清雅淡淡看了閨蜜一眼,轉移了話題。
從此我再也沒有聽到過那個名字?!俺套u胃不好,我做的飯他愛吃。”“程譽,
快來幫來我吹頭發(fā)?!薄俺套u,你怎么這么笨,領帶歪啦.....”回憶里,
是林清雅那雙帶著笑的眼睛。我狠狠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地上已是一地的煙頭。我想,
自己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她心里有人。那人回來了。我讓位,也行。我愿意成全。
2這時,手機響起,我看了一眼,接通了電話?!拔?,程譽,你剛剛給我打電話了?
”“不好意思,剛剛不小心按著了,我在跟朋友聚會,你先睡吧。
”我沉默一句:“那需要我去接你嗎?”“不用?!蔽疑钌钗艘豢跉猓骸傲智逖?,
我們離婚吧。”“清雅快點到你了,別磨蹭?!蹦沁呌腥舜叽佟?/p>
林清雅聲音模糊:“你說什么?我這邊有點吵聽不清,你先睡,不用等我?!彪娫挶粧鞌啵?/p>
手中的煙驀地燙了手。我回過神,嘲諷一笑。在黑暗里坐了一夜。清晨時分,林清雅回來了。
打開門,聞到屋里的煙味,她皺了皺眉??聪蚩蛷d里的我。“你一晚上沒睡?
”我起身將窗戶打開,散了空氣中的煙味。背上突然靠近一具溫熱的軀體。我身體一僵,
緩緩轉過頭。聞到她身上一股不屬于她的冷冽氣息?!笆遣皇枪境隽耸裁词??
”她神色柔軟,聲音帶著些許疲憊。我搖頭,垂眸卻瞥見她衣領深處,
白皙的肌膚上蜿蜒向下的嫣紅。紅的刺目?!澳悄銥槭裁床恍菹??擔心我?”她笑了笑,
沒發(fā)現(xiàn)我的僵硬,依舊如往常般在我懷里蹭了蹭?!白撸菹⑷?,我們一起。
”我躲開她牽過來的手,推開她拿起外套:“公司還有事,我去公司休息吧,你早點睡,
回來就好。”似逃一般,我飛快離開那間屋子。我等了一夜,
欺騙自己或許他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涩F(xiàn)實卻給了我沉重一擊。心臟似撕裂般疼痛。
我坐在車里打開手機,試圖轉移注意。卻見手機彈出一條好友消息。
頭像是一只指節(jié)分明的手,手上帶著銀戒。我放大了看,發(fā)現(xiàn)和林清雅手上常戴那枚是一對。
我們的婚戒林清雅說怕弄丟放柜子。手上卻常年帶著這枚。原來是這樣。我紅了眼眶,半響,
給助理播去一通電話,聲音透著疲憊:“給我準備一份離婚協(xié)議吧。”晚上回到家,
林清雅穿著舒適長裙,正窩在沙發(fā)里看劇。“回來了?”我在她身旁坐下,
她下意識的靠了過來。跟陸知洲說的一樣,這些小習慣都是因為陸知洲養(yǎng)成的。
陸知洲早上發(fā)了很多消息來。他說:“清雅睡覺喜歡抱著人睡,不然睡不著,
因為當年我們在一起時,我總是喜歡抱著她不讓她搶被子?!薄皠e看她清冷,
其實私底下愛吃甜的。”“你家里應該有這個吧,這是我跟清雅一起做的手工。
”圖片上是一對瓷偶。當然有,擺在柜子最上方,林清雅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親自擦拭,
不許旁人動手?!皩α耍逖藕茸砹俗類劢形颐值?,你聽過嗎?”他一說,
我便想起剛在一起時,林清雅唯一一次喝酒,我將喝的爛醉的她帶回家。她嘴里念叨著“粥。
”反反復復,我以為她要喝粥?,F(xiàn)在想來原來是知洲。3“阿譽,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眼前林清雅正打量著我,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我扯了扯嘴角,笑的難看:“清雅,
你.....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你是不是聽別人說了什么?”她笑著,
起身玩笑似的捏了捏我的臉?!昂昧耍±枪?,別多想了,我去看看給你熬的湯好沒?
”她起身朝廚房走去,桌上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備注是陸。是特別鈴聲。
林清雅轉過身拿起手機,接通。對面隱隱約約傳來一個男聲。不知說了什么,
林清雅神情有些焦躁:“我馬上過來。”我將包里的協(xié)議翻開,放在她面前。
“這里有份協(xié)議......”話還沒說完,林清雅拿起筆快速簽了字,然后抱了抱我。
“朋友出了點事情,我去看一下,湯在廚房,你自己弄一下啊。
”我愣愣看著她簽好字的協(xié)議:“你不看一下嗎?”她快速拿起外套往外走:“公司的事,
交給你,我放心?!标P門聲傳來。我看著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苦笑了一下。
我將離婚協(xié)議放在餐桌上,而后上樓收拾東西。東西不多,一個簡單的行李箱就能裝下。
剩下的我打包放進一個箱子里。而后驅車去了林老爺子那里。
當初答應老爺子要好好照顧林清雅,現(xiàn)在走了也該給老爺子打個招呼。手機彈出消息,
陸知洲發(fā)來一張圖片。林清雅背對著鏡頭,在廚房忙碌著。回眸的笑容很甜。心里泛起苦澀。
我冷著臉,打字回復:【不用再給我發(fā)了,不需要。】林老爺子聽我說離婚了,
原本想問一句為什么?我神色淡淡:“陸知洲回來了?!崩蠣斪娱]上了嘴,
拍了拍我的肩膀相顧無言。我向老爺子交接好公司事宜后告別離開,驅車去了機場。
陸知洲又發(fā)來消息?!八敢鉃槲易鋈魏问虑椋阈挪恍??”我皺眉,想將人刪了。下一秒,
林清雅打來電話?!鞍⒆u,你快來找我?!彼曇糁?,我一愣,
話卻已經(jīng)問出口:“你在哪?”“林家老宅里?!蔽伊ⅠR調頭,驅車向郊外趕去。
盡管心里知道,林清雅可能沒什么危險,可我還是揪起心,將車開的飛快。等我趕到時,
房門大開著,周圍漆黑一片,陰暗的林子被風吹動。拿起手機,我走進了大門。“清雅,
你在嗎?”身后的大門猛然關閉,上鎖的聲音傳來?!氨福⒆u,你先在這睡一晚,
公司的事不用著急,房間我讓人打掃干凈了。”林清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一愣,
什么意思。整個屋子都是封閉的,唯一的出口大門卻被鎖上。我撥打林青雅的電話,
卻無人接聽。我不死心的繼續(xù)打。一連打了二十多個,都沒接。我泄了氣,靠坐在門邊。
陸知洲的電話打來。我忍住怒氣質問:“你在玩什么把戲?”那頭沒有人回答,聲音嘈雜。
“知洲,這么做,你滿意了?不生氣了?”林清雅聲音散漫,帶著些隨意。
陸知洲帶著淡淡的笑意:“不生氣了。”有人問:“清雅,你這么做不怕你家小狼狗生氣啊?
”“他生氣好哄,讓助理買點禮物就哄好了,不像知洲,一氣就氣了好幾年?!北娙舜笮?。
林清雅繼續(xù)說道:“而且他離不開我的,再生氣也離不開我,在場的誰不知道,他愛我得很。
”“我靠,清雅你可以啊?!彪娫挶粧鞌?。我死死捏緊拳頭,忍不住紅了眼眶。
心痛到無法呼吸,我靜靜坐在原地。半夜時,老家的父親打來電話,聲音急切:“小譽,
你奶奶不行了,你快回來看她最后一眼。”父親說完匆匆掛斷電話,我猛地站起身來。
焦急地給林清雅打去電話,可依舊無人接聽。再想打朋友電話時,卻發(fā)現(xiàn)手機沒電已經(jīng)關機。
我抬腳狠狠揣向大門。奶奶對我很好.....怎么就這么突然。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我焦急地尋找出口。最終無奈,只得從二樓小窗口跳下。心里再無林清雅。
我拖著疼痛無比的腿,忍著劇痛開車趕往機場。如果這次錯過.....我想,
我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林清雅了。4當我忍著疼痛到達醫(yī)院時,
看到的卻是走廊里父親通紅的雙眼?!靶∽u,你來晚了,你奶奶她剛閉眼.....去了。
”父親的聲音里藏著不可遏制的悲痛。我呆愣著,而后脊背緩緩佝僂下去,抱住頭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