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六十歲的老公聯(lián)合兒子給我做局說我得了腎臟疾病,
二人連哄帶騙讓我切掉了一個腎。我從精神矍鑠的廣場舞領(lǐng)舞大媽變成了臥床不起的老太。
我身體欠佳照顧不了家庭。于是兒子將陳和林的鄉(xiāng)下青梅接回家中當(dāng)保姆照顧我。
「沈姨的確和爸有過一段情,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他們都一把年紀了,
能發(fā)生什么?」考慮到家里確實需要人幫襯,我同意了。待人接到家中,他們卻換了副面孔。
陳和林帶著沈晴日日外出,只留我一人在家中。我托著殘軀病體就這樣茍延殘喘了一年。
最近身體實在撐不住,又住進了醫(yī)院。兒子以工作繁忙為由,不曾來探望過一次。
我就這樣病死在醫(yī)院。死后,我的靈魂飄到了家里。
看到兒子給沈晴磕頭遞紅包:「您是我爸的心上人,自然也算是我媽?!?/p>
而陳和林握住沈晴的手含情脈脈地承諾:「多虧了陸琳的那顆腎,這才救了你,
這也是欠她的地方。」「可余生我只想陪著你,至于陸琳下輩子我在償還她吧?!?/p>
哪有什么重癥,原來只是為了救白月光,我到頭來卻被至親之人哄騙做了他人嫁衣。
睜眼重生。我回到丈夫兒子告訴我得了腎臟疾病的那一天。
01兒子看著眼前的報告陷入沉思,過了一會,語氣擔(dān)憂。「媽……」「你這是尿毒癥?!?/p>
說著說著便開始哽咽?!覆贿^別擔(dān)心,我會想辦法治你的?!拐煞蜿惡土至⒖套兞四樕?,
無比焦急?!冈趺磿悄蚨景Y呢?你再好好看看,這可怎么治呀!」兒子思索一會兒,
為難開口:「可能得切一個腎,現(xiàn)在還是早期,這是最優(yōu)的方案。」
陳和林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看我目光呆滯,他以為我是嚇傻了,心疼地握住我的手?!赴⒘眨?/p>
你別怕,只是切掉一顆腎,還有得救,無論多難我都會陪你走下去?!?/p>
我看著眼前這對唱雙簧的父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我重生了。兒子陳宇拿出了一些文件遞給我,
「媽,別擔(dān)心,你這個病耽誤不得,你簽了字我給你安排手術(shù)?!股弦皇牢覜]仔細看,
稀里糊涂地就簽了字,后面才發(fā)現(xiàn)里面竟有器官捐獻書。我目光一凜將文件推回去,
低下頭淡然說道:「我一把年紀了,做手術(shù)太折騰了,就算手術(shù)成功也沒幾年可活,
讓我考慮考慮?!龟惡土执舐暦瘩g:「胡說什么?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只要這個手術(shù)能救活你,咱就得做!」「你要是害怕,咱們就再等等。」要不是重來一世,
陳和林這副情真意切的樣子倒還真的會讓我感動。可惜這一世我不會在上他們的當(dāng)了。
我站起身語氣強硬,「我累了,我清楚我的身子,我現(xiàn)在只想回家?!龟惡土謩恿藙幼齑?,
欲言又止,兒子輕輕碰了碰他的肩,他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回到家我倒頭就睡卻夢到了上一世。我和陳和林已經(jīng)結(jié)婚四十年了。在我六十歲這一年,
身為醫(yī)生的兒子親口宣布我有尿毒癥。
我又害怕又擔(dān)憂于是便聽信了兒子和丈夫的話選擇割掉一個腎。
做完手術(shù)后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陳和林便將他的青梅沈晴接到家里,
美名其曰說是照顧我??稍谶@個家里我卻顯得越來越多余,沈晴和他們倒是更像一家三口。
某一天我終于表達了我的不滿,可回應(yīng)我的卻是二人的炮轟?!笅?,你至于吃醋嗎?
不就是我和爸帶沈姨出去逛了逛嗎?」「沈姨大老遠的從鄉(xiāng)下跑來陪你解悶,
你的氣量怎么這樣?。俊埂赴⒘?,不要無理取鬧,晴晴她勞累了大半輩子,
從沒來城里享過福,我和小宇帶她出去享受享受怎么了?」這種日子我竟然忍受了一年,
最終實在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在醫(yī)院里凄慘離世。第二天我是被吵醒的。
我煩躁地來到客廳就看見父子二人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門。
身后還跟著一位穿著樸素略微拘謹?shù)膵D女。呵,還真是迫不及待,這就把沈晴接來了?!笅?,
愣著做什么?快來打把手呀!我都快累死了。」陳宇的語氣帶著不滿。陳和林表情尋常,
絲毫沒覺得陳宇的話有任何不對。沈晴站在門口東張西望,
看見我便不客氣地擠進來自我介紹。「琳姐,我是和林在鄉(xiāng)下的朋友,
這次是專門來照顧你的?!龟惡土诌@才開口解釋:「晴晴在鄉(xiāng)下也沒事干,
這不想著你病了也需要人照顧……」我挑了挑眉,語氣冰冷?!改銈冇懈疑塘繂幔?/p>
我同意了嗎?」還未等幾人反應(yīng)過來,我順手拿過陳宇手上的背包行李一口氣扔在了外面。
隨后對沈晴下了逐客令?!笇Σ黄穑椰F(xiàn)在有手有腳,暫時還不需要人照顧。」
「你要是想留在江城,就請找其他地方住吧。」02沈晴立刻紅了眼眶低下頭。「對不起,
琳姐,我沒想到……」陳和林打斷她的話將她護在身后對我蹙起了眉頭。「阿琳,
你這是做什么?晴晴是好意的,我看你是誤會了。」陳宇也不悅地開口維護沈晴?!笅?,
你別鬧了,你得這個病,不請個知根知底的人照顧你,我們是真的不放心?!?/p>
我看著這對父子,心中只覺得悲涼。四十年來,
我對二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卻比不上一個陌生女人。「需不需要照顧是我自己說了算。
你們這樣不清不楚的就將人帶進家里尊重過我嗎?」
「請她來是不是為了照顧我你們自己心里清楚?!埂改銈冏蛱旄嬖V我得了尿毒癥,
今天一早人就到了,這又是什么意思?」我的一連串發(fā)問讓父子二人一陣心虛。
陳宇緩和了語氣勸解:「媽,這就是你誤會了,沈姨是昨晚連夜的飛機,
我和爸是真的擔(dān)心你。」「你又不肯做手術(shù),又不讓人照顧,你到底要怎樣?」
「更何況沈姨剛到江城,人生地不熟的,我和爸也不放心她一個人住在外面呀!」「啪——」
我走到陳宇跟前猛抽一巴掌。兒子捂著臉,瞪大雙眼?!笅屇愀墒裁矗∧惘偭藛?!」
所有人被這一幕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我。我冷笑,
看著這個被慣壞的兒子緩緩開口:「我說的話你是聽不懂嗎?」
「別借著為我好的名號滿足自己的私欲,你安的什么心真以為我不知道嗎?」陳宇張了張嘴,
似乎又想強行解釋,可是在開口之前被沈晴攔住。她又用委屈柔軟的語氣說:「琳姐,
別因為我傷了你們母子和氣。既然你不開心,我走就是了?!埂感∮钍钦嫘臑槟愫?,
母子連心,別打孩子。」陳和林不悅地將被扔在外面的行李放回家里?!笁蛄?!
這個家也不是你說了算!」「來這是客,更何況晴晴還是我一起長大的朋友,
你不能如此無理!」真是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我趁他不注意將他猛地推出門外?!讣热蝗绱?,
你就陪你的晴晴住在外面吧!也別回家了?!龟惡土帚蹲。桓睕]想到我會這樣操作的樣子。
氣氛十分詭異,沈晴又跳出來找存在感?!噶战悖土炙昙o也大了,
你這樣突然一推摔著他就不好了。」「這事都怪我,你要是心里不舒坦就沖我來?!埂笅?,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從前的你可不會這樣?!龟愑钸呎f邊把陳和林拉進來,順勢還關(guān)上門,
深怕鄰居注意到。我漠然地看著一條心的三個人。上輩子這三個人可是在算計我的腎,
其中兩個還是我的至親。陳宇沖陳和林使了個眼色,便不情愿地開口。「算了算了,
既然你不開心,我這幾天就去酒店給沈姨開個房。」「沈姨大老遠的來,
也不好現(xiàn)在就讓她走,至少也待在江城玩幾天?!埂改阋矂e生我和爸的氣了,
你就待在家里好好冷靜冷靜,順便想想手術(shù)的事,那可耽誤不得。」
陳宇留下這番話后就和陳和林帶著沈晴走了。直到晚上十點二人才回到家。
陳和林已經(jīng)調(diào)解好了情緒,又是一副笑臉。他攬著我輕聲哄著:「阿琳,
手術(shù)的事考慮得怎么樣?小宇可說那是最佳方案,你還有什么顧慮的?」「爸說的對,媽,
你有什么想法就說出來,咱一家人好商量?!宫F(xiàn)在看來才發(fā)現(xiàn)這對父子的演技有很大的漏洞。
上一世的我也真蠢,竟被他們騙了這么久。我看著這對恨不得我立刻割腎的父子,
心里失望透頂。沈晴的情況想必不妙,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這樣急切。
上一世我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們。以為他們是我的依靠,認為他們會照顧我一輩子。
哪怕他們?nèi)靸深^陪著沈晴,我也堅定他們是愛我的??芍钡缴詈笠豢涛也胖?,
這一切都是假的。我被利用了兒子對此清清楚楚卻不惜站在陳和林面前陪著他騙我。
只有我被蒙在鼓里,被榨干了所有價值。這一次,我倒要看看這些人還怎么演下去!
「不必了,我是不會做什么手術(shù)的,大不了就死?!箒G下一句話,我重重地關(guān)上房門,
不再理會他們。第二天一早起來就沒見父子二人,沈晴的行李依然亂糟糟地堆在那里。
我不以為意,拿著包出了門,直奔醫(yī)院。上輩子兒子騙我說我是尿毒癥,切了一顆腎后,
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凄慘死去。如今重生,我怎能留下疾病的隱患?拿到化驗結(jié)果后,
我松了口氣,只是簡單的腎臟疾病,可以吃藥慢慢調(diào)理。
這一次我絕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凄慘死去。03出了醫(yī)院后我神清氣爽。陳宇打了十幾個電話。
我沒接,最后煩得不行,索性直接關(guān)機。我去了看了陳宇不想陪我看的電影,
吃了陳和林不愿將就陪我吃的川菜。這幾十年來我一直在為家庭、丈夫、兒子奉獻。
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為自己活的感覺竟這樣好。直到夜幕降臨我才回到家。
沈晴的行李已經(jīng)收拾好了,空氣里都是飯菜香味,餐桌上還擺著一個大蛋糕。
陳和林坐在沙發(fā)上陪著沈晴看電視。陳宇在廚房里準備果盤。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夫妻和睦,兒子孝順。見我進門,
沈晴局促地起身?!噶战?,我待會就走……」陳和林瞥了我一眼,
不悅地解釋:「今天是晴晴生日,我請她來家里吃個飯過個生日,待會就送她回去?!?/p>
陳宇端著果盤,語氣不滿?!笅專闳ツ牧??為什么不接電話?」
「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嗎?生了病還到處亂跑,你要急死我和我爸嗎?」
我放下包嘲諷道:「急?你們哪里急了?這不是還有閑心給人過生日嗎?」
「我看我在這反倒打擾你們了?!龟愑钣行├硖澆辉僬f話。陳和林卻有些不爽。
「話怎么說得那么難聽?兒子是在關(guān)心你,既然回來了就一起吃飯吧?!刮依矶紤械美?,
推門進入臥室。摘掉耳環(huán)放入首飾盒,卻發(fā)現(xiàn)祖?zhèn)鞯淖婺妇G項鏈不翼而飛。
心里瞬間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沖出房門質(zhì)問陳和林?!肝业捻楁溎??」「媽?
你又要干什么?」陳宇頗為不爽。我沒有理他,只是瞪著心虛地陳和林。
陳和林只是個退休的老教師,平日里的退休金基本都拿去貼補沈晴了,
根本沒有閑錢給沈晴做手術(shù)。前世他就是這樣不聲不響地拿走我的祖母綠項鏈去給沈晴!
陳和林裝傻:「什么項鏈?你自己沒把東西放好關(guān)我什么事?」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陳和林,快把東西還我,不然報警!那條項鏈可值二十萬!
是可以立案的?!龟惡土忠晃兜匮b傻不知所措?!改敲促F的東西你怎么不放好?我可沒拿!
你別誣賴我,我一個大男人拿它做什么?」我又瞥了一眼沈晴,
她只是害怕地躲在陳和林身后。陳宇氣憤地看著我?!笅?!別鬧了,
沒有證據(jù)憑什么說爸拿你的項鏈?拿了又怎樣呢?都是一家人?!埂搁]嘴!」我忍無可忍,
沖陳宇吼了一聲。她怔愣的看著我?!负芎?、很好!既然這樣,那就只好報警了。」
我當(dāng)場拿出手機,當(dāng)著他們的面按下那個數(shù)字。可電話還沒接通,手機就被陳和林搶過。
自己也被兒子推倒,腦袋剛好磕到了桌角,桌子上的蛋糕也倒在了我身上。
奶油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糊住了我的額頭。十分狼狽。陳宇手足無措,面上一絲驚慌。
沈晴躲在后面,離我遠遠地喊:「琳姐、琳姐,你沒事吧?」
04處理完傷口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我面無表情地看著手機。盡管有些累和疲憊,
但我還是堅持發(fā)完了最后一條消息。陳宇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臉色,
心虛地低下頭解釋:「對不起,媽,剛剛我手勁大了點?!埂高@件事本來沒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