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身邊躺著個陌生男人。他英俊、冷漠、一副“剛睡完我還不想負(fù)責(zé)”的模樣。
更離譜的是，門外有人敲門：“媽，家長會要遲到了?！蔽乙粋€激靈掀開被子。
男人淡淡開口：“你又失憶了？”我：“我誰？”他嘆氣：“你是我前妻雇來勾引我的。
”“順便假扮他媽，穩(wěn)住我兒子情緒?！蔽乙活^霧水穿衣服，門開了。門外，
站著個穿著校服的少年，聲音冷冷：“狐貍精，你口紅沒擦干凈?！?我醒來的時候，
唇角發(fā)麻。床上被子凌亂，床邊男人穿著浴袍，正在系腰帶。我腦袋發(fā)懵：“……你誰？
”男人長得帥，但表情冷得像冰箱門縫里躥出來的。
他淡淡掃我一眼：“你不記得昨晚誰先撲的我？”我看看自己，吊帶+亂發(fā)，
香氣還殘留在空氣里。“我喝多了？”“你清醒得很?！彼f，“是你主動?！薄斑€說什么，
‘我是專業(yè)的’。”我：“……”下一秒，門“咚咚咚”地響了。男人還沒說話，
門外響起一個清冷少年音：“媽，你化妝化太久了，家長會要遲到了。”我：“媽？？？
”男人點了根煙：“你真不記得了？”我聲音抖了：“我不是你老婆？”“你是她請來的。
”他說，“扮我兒子的媽，陪他參加高三家長會?！薄绊槺愀摇囵B(yǎng)感情。
”我：“你們?nèi)沂遣皇怯悬c缺愛？”男人吸了口煙，不說話。
我還在消化“臥槽我是假扮他媽還睡了他爸”的設(shè)定，
門口人又開口了：“我爸又一夜未歸嗎？”我沒吭聲。他接著道：“小三阿姨，
內(nèi)褲別忘了穿?！蔽肄D(zhuǎn)頭：“這小孩嘴巴能縫上不？”男人：“十八了，高考完了，成年了。
”我：“那我可以打他了嗎？”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少年站在門口，干干凈凈，
襯衫整整齊齊。他瞇著眼看我：“別再染我家枕頭了，味太濃?！蔽遥骸澳闶钳偣穯幔?/p>
”他：“那你是母狗？”我：“……”他轉(zhuǎn)頭就走，
丟下一句：“樓下早餐是你昨晚點的外賣，我爸沒碰，你也別碰。
”我咬著牙看著他的背影：“行啊，那我今天給你開家長會，把你小學(xué)情書帶上復(fù)印十份。
”他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說：“你敢拿，就別走?！?我剛下樓，
十八歲的“兒子”就看見我了。他眼神從我臉滑到腳，最后停在我的高跟鞋上。
“你穿這玩意兒……開家長會？”我一邊抹口紅一邊回他：“怎么，不好看？
”“你這是家長會，不是艷壓同學(xué)媽大賽?！蔽也攘怂荒_?！傲譄?，我現(xiàn)在是你后媽，
你要學(xué)會尊重女性。”他咬著牙：“你是不是把‘狐貍精’寫在身份證上了？
”我笑著貼近他：“小朋友，成年了是吧？嘴再臭，媽媽也可以選擇以暴制暴。
”他后退一步，臉色變了：“你敢對我家暴？”“我不敢家暴你。”我抬起手，
在他頭發(fā)上揉了一把，“但我敢讓你在同學(xué)面前叫我‘親愛的’?！彼滓徽?，
拔腿就往外走。“等等?！蔽液白∷澳憬o我提裙子。”他一臉抗拒：“我不。
”“你不提裙子，我就提你。”他臉黑得像剛炒糊的菜：“……提。”就這樣，
我讓他給我拎著裙尾，踩著十厘米高跟，進(jìn)了校門。教導(dǎo)主任看見我，表情都變形了。
“你……你是林燁的家長？”“后媽。”我微笑，“合法監(jiān)護(hù)人，暫代行使家長權(quán)利。
”他神情復(fù)雜：“那你能不能別穿這么短？”“我怕熱?！蔽铱戳丝此念^頂，
“您也挺怕的，頭發(fā)都沒了?！敝魅尾铧c氣背過去。林燁拽我胳膊：“別說話了，求你了。
”我眨眨眼：“你現(xiàn)在求我，不晚嗎？”他臉紅：“你怎么不穿得正常點？
”我低頭：“你爸昨晚說他喜歡這個款。”“……”“他說這種開叉能激發(fā)他的教育熱情。
”“……”“你不信？要不要我模仿一遍？”“住口?。。?！”進(jìn)教室之前，我讓他先進(jìn)去。
“干嘛？”他警覺得像見家長前被叫去辦公室的學(xué)生。“我怕我一進(jìn)去，你那些女同學(xué)犯病。
”“你想多了?！彼f，“我們學(xué)校講求內(nèi)在美?！薄澳悄阍趺刺焯觳豢磿?，盯著我化妝？
”他沒回答，推門走了進(jìn)去。我慢悠悠跟上，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進(jìn)教室，全班瞬間安靜。
男生看我，女生看他?！傲譄睿@誰？”“后媽?！彼а狼旋X。“我爸亂認(rèn)的。
”我走上講臺，沖著老師露出禮貌一笑：“您好，我是林燁現(xiàn)階段的輔助監(jiān)護(hù)人。
”“前妻走了，新媽到崗，雖然沒領(lǐng)證，但咱能上崗?！崩蠋煴砬榱验_，
翻著家長表一陣翻找：“……我這邊只登記了他爸?！蔽椅⑿Φ溃骸八肿蛲硖郏?/p>
爬不起來，我替他來?！绷譄钤谧簧厦偷靥ь^，瞪著我。我對他眨了眨眼。他咬著筆蓋，
低聲罵了一句：“狐貍精你閉嘴?！蔽一厮骸澳阍俪常耶?dāng)場跟你爸視頻連線，
讓你當(dāng)眾認(rèn)親?！?我正打算去食堂蹭頓免費的家長餐，林燁擋在我前面。
“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蔽姨挚戳丝粗讣祝骸澳悴皇钦f家長要參與學(xué)生午餐觀察環(huán)節(jié)？
”“你要是敢進(jìn)去，”他冷著臉，“我就跟你爸說你試圖調(diào)戲我。
”我睨了他一眼：“你爸昨晚都跟我調(diào)了，你試圖控什么場？
”他咬牙：“你能不能做人一點？”我湊近他：“你怕什么？怕我讓你社死，
還是怕我真成你媽？”他表情一頓，像被戳中了哪根逆鱗?！澳阌肋h(yuǎn)不可能成為我媽。
”我沒吭聲。兩秒后，我轉(zhuǎn)身走向食堂：“那你媽來了，也攔不住我吃雞腿。
”他一怔：“……你說什么？”“你親媽，”我邊走邊回頭笑，“在校門口了。剛打我電話，
說想看看兒子最近過得怎樣。
”“她要是知道她雇來的假媽已經(jīng)把她老公睡了——”我比了個“噓”的動作，“嘖，
好像不太妙?！笔昼姾?，我正端著托盤選菜，林燁一把把我從食堂拽出去。
“你到底告訴她什么了？”“我說她兒子很懂事，嘴有點賤，腿有點長。”“你瘋了吧？
”他吼我，“她現(xiàn)在肯定要跟我爸鬧了！”我翻個白眼：“誰讓你爸太配合我演戲？
”“那是因為你裝可憐，哭著說你從小沒媽！”我理直氣壯：“我確實沒媽！
我媽說我像我爸，她討厭我爸，所以連我一起不要了。”林燁閉了閉眼，
像在壓制自己暴走的欲望。他低聲道：“你要是讓他們吵起來，我跟你沒完?！薄暗绵?。
”我拍拍他肩膀，“媽保你高考順利?！薄伴]嘴。
”校門口那位美艷得體、全身名牌的女士看見我時，眼神明顯變了。她原地三秒，
仿佛大腦短路?！澳恪愦┏蛇@樣來開家長會？”我還沒說話，
林燁沖過去擋我前面：“她陪我爸過夜了，來不及換衣服。”我：“？
”他回頭低聲：“你要么被我媽扇，要么閉嘴?！蔽艺ＵＱ郏x擇后者。
林太太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你就是……那個演員？”我笑：“曾經(jīng)是，
退圈后專職當(dāng)情緒調(diào)節(jié)師?！薄澳阏{(diào)誰的情緒？”我：“您老公的?！彼樕珡氐缀诹?。
十分鐘后，我們仨坐在路邊甜品店，一言不發(fā)。林燁像個被判兩年無期的小學(xué)生，坐得筆直。
我攪著奶茶，掏出手機(jī)準(zhǔn)備玩消消樂。林太太忽然開口：“你是不是對我老公動了真心？
”我笑了笑：“我動心那晚，他也沒閑著。”她抿了抿唇，臉上的妝都僵了。
我接著補(bǔ)刀：“要不然你也不會突然殺回來看兒子，對吧？”她盯著我看了幾秒，
忽然站起來，氣到發(fā)抖?！澳愕降紫敫墒裁?？”我聳聳肩：“本來是陪你演戲的，
現(xiàn)在劇情走歪了?！彼忠欢?，把手里的奶茶潑了過來。我一個側(cè)身——全潑林燁身上了。
我們仨都愣了。我看著滴滴答答的奶茶，緩緩說：“好巧，我正想喝這一味兒。
”林燁：“我操你別舔我襯衫?！?林燁進(jìn)門的時候，渾身還滴著奶茶。
我坐在沙發(fā)上刷短視頻，看到他那副“隨時準(zhǔn)備掀家”的表情，點了個暫停。“你回來了？
”他看我一眼，沒吭聲。我盯著他腳邊那攤水跡：“腳都不擦干，地板劃花你賠。
”他咬牙：“你還敢管我？”我慢悠悠站起來：“我現(xiàn)在住這，叫暫住權(quán)，
有合同你要不要看看？”“你要不要看看你背后的合同是誰寫的？”“你媽寫的?！蔽倚?，
“但你爸簽的?！彼湫σ宦暎骸澳愕降紫敫陕铮俊蔽铱拷徊?，聲音放輕：“我不干嘛，
我就想問問——你爸昨晚那個‘嗯’是什么意思，是痛還是爽？”林燁臉色直接變了。
“你有病?！薄澳阌欣^母?！蔽一亍！啊彼麣獾桨l(fā)抖，從門口沖進(jìn)廚房倒水，
一邊倒一邊用力到水花濺得滿池子?！靶校彼蛑秸f，“你這么想爭，那你就繼續(xù)演。
我不攔你，但你要敢再往我這貼——我真讓你出不去。”“你不攔我，”我倚著冰箱門，
“你在護(hù)我?！薄白鰤簟！彼а馈Ｎ艺郎?zhǔn)備回他一句，玄關(guān)門開了。是他爸。
也就是那個在我職業(yè)生涯里，第一次讓我產(chǎn)生“睡一下不虧”的男人。他穿著白襯衫，
袖口卷起，眼神清冷，一開口就是：“你們兩個，吵夠了嗎？”林燁沖他吼：“你還護(hù)著她？
她是我媽雇來的！是來拆你家、拆你婚姻、拆你親子的！”男人沒接話，只走到我面前，
看著我?！八裉烊ラ_家長會了?！绷譄钜汇叮骸澳怯衷趺礃?？
”“老師說你最近狀態(tài)好很多。”他說，“你會笑了，也會主動交流。
”林燁臉漲得通紅：“那是我裝的！”“你以前裝不出來?！彼涞卣f。林燁僵住。
我笑了笑，走過去拍了拍林燁的肩：“聽見沒？你爸覺得我有育兒天賦。
”林燁猛地甩開我手：“你別碰我?！毕乱幻?，我后背被一股力道拽住，
整個人撞進(jìn)了男人懷里。他聲音低沉：“你別碰他?！蔽疫€沒反應(yīng)過來，
林燁聲音拔高了：“你他媽是在干什么？！
”男人皺眉：“你說你媽請她來拆家——”“可現(xiàn)在她是你唯一愿意交流的人。
”“你是想讓我再送你去醫(yī)院？”空氣一下安靜了。林燁的呼吸很重，眼神卻在劇烈晃動。
我看向他，忽然明白了點什么。我試探著開口：“你……以前被送進(jìn)去過？”林燁咬著牙，
過了好幾秒，才冷冷道：“你贏了?！彼f完就往樓上沖，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
我還窩在男人懷里，整個人僵住。他低頭看著我，目光平靜：“你現(xiàn)在明白了嗎？
你不是來演戲的。”“你來，是因為他需要你?！薄拔也恍枰憷掀?，也不需要情人，
我就需要他活下去。”我看著他那雙眸子，冷冽又疲憊，終于輕聲問了一句：“……那你呢？
”他沒回答，只抬手，幫我理了理肩上的吊帶。“你今晚要是不想走，”他說，“別走了。
”5凌晨兩點，我正戴著面膜刷短劇，手機(jī)突然震了一下?！玖譄睿耗惴块g燈還亮著。
】我瞟了眼門縫，果然有個影子卡在外面，走也不走。我回：【你盯我房門干嘛？
】他：【怕你做夢夢到我爸，把我叫成親兒子?！课遥骸疚医心阌H兒子，你會高興的。
】他：【我會上新聞的，標(biāo)題叫：《高三學(xué)霸舉報新繼母精神變態(tài)》】我一邊笑，
一邊起身開門。門口，林燁穿著校服睡衣，拎著一瓶礦泉水，臉色不太好。
“你臉怎么這么白？”他看著我?guī)酌?，沒說話，抬腳直接進(jìn)了我房間。
我攔了一下：“哎喂喂喂，這不合適吧？”“你白天在教室宣布我是你兒子的時候，
也不怎么合適?！蔽遥骸拔夷墙信R場反應(yīng)。”“你那叫瘋言瘋語?！蔽覄傁牖刈?，
結(jié)果他突然坐在我床邊，手撐著額頭，一聲不吭。我愣了：“你真有事？”“我做了個夢。
”他低聲說?！柏瑝?？”“也不算……”他頓了頓，嗓子低啞，“夢見你死了。
”我嘴角抽了抽：“……我活得挺好?！薄澳闼懒酥?，沒人說我嘴賤了。
”“也沒人往我飯里偷偷放糖了?！薄皼]人用帶香水味的洗衣液洗我校服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沒看我，一直低著頭。
我靠著門框：“所以你……是想我死還是想我活？”他忽然抬頭，
目光直勾勾：“我想你閉嘴。”“……”他又加了一句：“但也別離開。
”房間忽然安靜了兩秒。我坐到他旁邊，一屁股壓凹了床墊?！澳阕鰤魤舻轿宜?，
不是因為我會死，是因為你害怕失去控制?！彼麤]出聲。我側(cè)頭看他：“你要是實在怕，
就別這么嘴欠?！彼凵褚怀粒骸澳阋菍嵲诨?，就別總貼上來?！薄拔覜]貼?！蔽覕偸郑?/p>
“你敲我門的?！彼灰?，站起身：“我要走了?！蔽尹c頭：“帶上你的夢一起滾。
”他走到門口停了一下，沒回頭，聲音悶悶的：“你房門別鎖。”我：“你怕我半夜翻窗？
”他頓了幾秒，小聲說：“怕我也做第二個夢?！薄斑@次夢里你不是死了。
”“是跟別人跑了?！遍T關(guān)上了。我坐在床上，摘下面膜，看著水霧蒙住的鏡子，
第一次沒有笑。我不知道他這夢，是他情緒錯亂的投射，還是……他真怕我走。
但我知道一點。這瘋孩子，是真的，在意我了。6第二天我剛下樓，腿還沒站穩(wěn)，
男人就來了句：“你可以搬出去了?！蔽艺ＵＱ郏骸埃?？？”他站在廚房門口，
穿著灰色T恤，洗了頭，還帶著點水氣。“怎么了？”我拉開椅子，
“你這是怕我睡了你又不肯負(fù)責(zé)？”他淡淡看我一眼：“他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薄罢l？
你兒子？”“他已經(jīng)能主動表達(dá)情緒了，家長會也能正常參加了，你的作用完成了。
”“你這話說得，”我笑，“跟我是什么人道主義急救包似的。”他沒笑?！傲帜?。
”他少有地叫我全名，“別太投入?！蔽野芽Х纫豢诤韧?，放下杯子，聲音一點不高：“行，
那你說，昨晚是誰拽我進(jìn)懷里還給我理吊帶的？”他眼神一閃：“我喝了點酒。
”“那你下次別喝?！蔽艺酒饋?，“演得太真容易讓人當(dāng)真?！彼f：“我沒演。
”“那你想讓我走？”“想?！薄啊悄憔蛣e說你沒演?！蔽覀冎g的空氣像一根橡皮筋，
越拉越緊，誰都沒先動。半分鐘后，我轉(zhuǎn)身上樓，邊走邊說：“那我收拾東西，
不過你得告訴林燁?！薄盀槭裁词俏艺f？”我腳步一停，
扭頭笑得特別溫柔：“你兒子現(xiàn)在只聽我的?！蔽覄傔M(jìn)房門，手機(jī)震了，是林燁。
【他讓你走？】【嗯?！俊灸阕卟蛔撸俊俊疚医裢碓贈Q定。】【我不同意你走。
】我盯著那條信息，心里像被棉花戳了一下。正準(zhǔn)備回，門外響起敲門聲。“林念。
”是他爸。我把手機(jī)扔床上，去開門：“你是來收拾我行李的嗎？
”他眼神微冷：“我是來告訴你，林燁不希望你走?！薄暗蚁Ｍ?。”我盯著他，
忽然低聲問：“你是不是怕你也開始在意我了？”他沒說話。
我接著笑：“怕你跟你兒子一樣，被我搞得心軟？”“你很聰明。”他冷冷地說。
我靠在門邊，歪頭盯著他：“那你也該聰明點?！薄澳憷掀抛屇阌梦襾砥凭?，結(jié)果你上了我。
”“你兒子討厭我，結(jié)果他也在夢里喊我別走?！薄澳闩挛伊粝聛恚阋睬宄乙蛔?，
你們家這點平衡就全崩了。”他咬牙：“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緩緩湊過去，
在他耳邊說：“我想試試看，能不能睡到你們爺倆都聽我的。”他一把扣住我手腕，
眼神像在壓制一場山崩。我嗤笑：“你別生氣，你越生氣，我就越想留下。
”他低聲說：“你留下，后果自負(fù)?！遍T“啪”地關(guān)上。我倚著門緩了幾秒，重新坐回床上，
點開手機(jī)。林燁回了條消息：【我爸要是敢趕你走，我明天就離家出走。】我回他：【行，
那我今晚不走，順便在你爸床上放只小黃鴨?！克蛄藗€“？？？
”我接著發(fā)：【你要是半夜來偷鴨子，那咱就算一家三口了。】7我剛洗完澡，擦頭發(fā)出來，
就看見林燁倚在走廊墻上，盯著我看。我穿著絲質(zhì)吊帶裙，裙擺不安分地飄在膝蓋以上。
他眼神一頓，迅速別開頭，語氣比熱水還燙：“你能不能穿厚點？
”我一邊甩頭發(fā)一邊回：“你爸說我穿這款顯腰?！薄澳隳懿荒軇e把他哄得那么明目張膽？
”我湊過去，手搭他肩上：“你急什么？怕你爸血壓上來？
”他退后一步：“我怕他死了我繼承不著?！蔽倚Σ[了眼：“那你得對我好點，
畢竟我是他‘枕邊合法代表’?！彼袷窍肫鹗裁床坏昧说漠嬅?，
臉色直接從冷白變成了煮熟的龍蝦。“你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他聲音發(fā)虛，
“我真打電話給我媽，讓她立刻回來拆你們床?！蔽遥骸八皇莿偪催^一次嗎？
你確定她還能接受二刷？”他咬牙：“你怎么這么不知廉恥？
”我挑眉：“我有羞恥心的時候，你爸都上我兩次了?！薄啊彼麆傁肓R我，
門口又響起腳步聲。他爸從健身房出來，擦著汗，看到我這身打扮，眉頭輕輕一皺。
“你這樣不冷嗎？”我：“你兒子剛才也說這話，你們是不是在背后開會了？”男人沒說話，
只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后低頭去倒水。我看著父子倆都臉色不對，忽然心血來潮，
靠近林燁，小聲說：“你是不是怕我哪天穿得太好看，把你爸看出高血壓？
”林燁冷冷道：“不是。”我笑了：“你是怕我把你看出反應(yīng)來?！彼欢?，
像開水沖紅茶，直接炸成一片?！澳悖。 薄拔矣譀]摸你，你這么激動干嘛？
”“你別總把我當(dāng)男人看。”“行啊。”我聳聳肩，“那你就當(dāng)你是我干兒子。
”他直接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邊吼：“你要是敢說出口，我真換爸了！”我正準(zhǔn)備繼續(xù)追兩句嘴，
手機(jī)響了。是林太太?！玖帜?，明天上午十點，你來一趟律師事務(wù)所。
】【我老公要跟我談財產(chǎn)分割?！课叶⒅切凶?，沉默了五秒，忽然笑出聲。
嘖——終于要開撕了。我朝廚房喊了句：“林總，你老婆要離婚了，你打算分我?guī)滋追浚?/p>
”他手里的杯子差點掉地上。林燁在樓上喊了一聲：“房產(chǎn)證是我爸名下，你別想了！
”我仰頭回：“那我改主攻婚前兒子撫養(yǎng)權(quán)，爭取你晚點搬出去！
”他下樓聲音都帶風(fēng)：“你敢說你想收養(yǎng)我，我現(xiàn)在就滾！”“你敢滾，
我馬上找人給你改戶口?！薄澳惘偭耸遣皇牵俊薄拔爷偭?，但我騷得合法。
”林燁：“……”男人在廚房咳了兩聲：“你們能不能安靜吃頓飯？
”我轉(zhuǎn)頭笑：“當(dāng)然可以，那你看今晚我穿什么吃？”林燁破防：“她又開始了啊爸！
她又開黃腔了??！”我舔了舔嘴唇，偏頭看向他爸：“那我閉嘴，你能不能閉眼？
”8上午十點，我踩著高跟鞋，拎著小包走進(jìn)律師事務(wù)所。前臺小姐姐盯著我看了三秒，
眼神復(fù)雜：“您……是林太太預(yù)約的那位？”“不是‘那位’，是‘這一位’。”我笑，
“她預(yù)約的是我?！彼樕悬c怪。我走進(jìn)會議室，冷氣打得很足，林太太穿著黑裙子，
像開遺產(chǎn)分配會的主持人?！澳銇砝?。”她抬眼，語氣溫柔得嚇人。我坐下：“來啦，
帶著‘愿賭服輸’的心態(tài)?！薄澳氵@演得不錯，”她打開公文袋，里面全是協(xié)議復(fù)印件，
“你睡了我老公，哄住了我兒子，現(xiàn)在想套牢點什么？”我沒看協(xié)議，
拿出潤唇膏淡淡一抹：“林太太，你的重點放錯了。
”“你應(yīng)該擔(dān)心的不是我能不能拿走你老公的錢?！蔽姨ь^對她笑了一下：“是我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