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點(diǎn)聲?!?/p>
“還叫什么小少爺呢,不過是個(gè)生父不詳?shù)碾s種罷了。”
“真正的小少爺可是在薇薇小姐肚子里呢?!?/p>
“那薇薇小姐剛剛中毒……”
那人一臉你沒看過宮斗劇的表情,意味深長開口:
“這你都信啊,薇薇小姐只是肚子痛而已,真正需要中毒的,另有其人嘍~”
白清羽掙扎起身,她甚至都來不及穿上衣服,匆匆套上一件睡裙和外套便出了門。
一路上不知多少人對(duì)著她議論紛紛,可她充耳不聞,心中只有見到安然這一個(gè)念頭。
路上她看到了兵荒馬亂的另一側(cè),神色間滿是擔(dān)憂的賀墨琛,正深情地守著白薇上擔(dān)架。
目光對(duì)上白薇,只見她在賀墨琛看不到的地方?jīng)_她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燦爛的笑容填滿酒窩,讓她忽然想起幼時(shí)明明是白薇偷吃院長伯伯的美食,最后確實(shí)她挨了打,她偷偷養(yǎng)的小貓,卻總是“意外失蹤”,而后她卻在白薇的房間找到帶血的皮毛。
還有她被白家認(rèn)回去后,她怨恨到極致卻扯出微笑。
白清羽心中咯噔一聲,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似乎有什么不妙的事發(fā)生。
沒理會(huì)白薇的挑釁,大步繞過此地,直奔安然的住所。
果然,地上蜷縮著一個(gè)小小的身影,臉色鐵青,口吐白沫,不住地喊著疼。
白清羽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她哭著上前將安然抱起。
“安然!我的寶貝,媽媽帶你去找醫(yī)生?!?/p>
她焦急地想借個(gè)手機(jī)撥打急救電話,可路過的傭人卻視她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來來往往那么多人,她竟是一個(gè)電話都接不到。
沒辦法,她只能返回抱起安然,想著帶他去找家庭醫(yī)生。
可她本就身體虛弱,又怎么能抱得動(dòng)幾近昏迷的四歲孩童。
一路上跌跌撞撞,膝蓋擦在粗糙的路邊弄出道道血痕,她卻像沒感受到一般,咬牙前進(jìn)。
又是重重的一下顛簸,意識(shí)模糊的安然哼唧出聲。
“媽媽,是媽媽嗎?”
“然然好痛啊。”
白清羽涕淚橫流,面對(duì)安然的疼痛她絲毫使不上力。
絕望之下,她將安然放到湖旁邊的長椅上,企圖讓他呼吸下新鮮空氣,不那么痛苦。
而后她堅(jiān)定神色,朝著遇到賀墨琛的方向跑過去。
她腳步踉蹌,虛弱無力,不是摔在道路旁邊的玫瑰叢中,就是被白薇養(yǎng)的大狗嗅來嗅去的追著跑,好不狼狽。
終于,她見到了賀墨琛。
她眼冒驚喜地上前,拽住他的衣角:
“墨琛,求你,救救安然?!?/p>
賀墨琛的視線定格在她被玫瑰刺劃破后不斷流血的肌膚上,眉頭微皺。
“救什么?”
白清羽剛要再開口,不遠(yuǎn)處的白薇低哼一聲。
“好痛。”
眼看賀墨琛臉色一變抽身就要離開,白清羽使勁抓住他的衣角。
“安然,安然!”
她急切的模樣被賀墨琛當(dāng)作吃醋的表現(xiàn),他神色莫名透露出一股愉悅。
“好了,別叫了,薇薇食物中毒了,很痛苦,等我去陪陪她,回來就帶你去見安然?!?/p>
白清羽腦袋里嗡嗡作響,她現(xiàn)在根本理解不了賀墨琛的意思,她只看到賀墨琛的嘴一張一合,而后便用力地拂開她的手,轉(zhuǎn)身離去。
最后的希望,也在眼前崩塌。
白清羽看著雨后的彩虹,那么美,她的安然卻再也沒機(jī)會(huì)看了。
想到此,白清羽眼前一片朦朧,而后氣堵胸前,一口鮮血噴濺出去,倒在了地上。
她顫抖著手,不斷地向安然的方向抓著。
“安然,我的小寶……”
等到白清羽千辛萬苦地爬回去時(shí),原本放著安然的長椅卻沒了人影。
心中涌上一股僥幸,會(huì)不會(huì)是賀墨琛找人來將安然接走了?
白清羽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呼喚著大聲呼喚著安然的名字。
忽然,她不知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瞳孔猛然縮緊,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
她竟是被驚到失聲!
顧不得剛下過雨的湖水寒涼,顧不得自己身著單衣。
白清羽手腳并用地爬到湖邊,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