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延川早就看到了桑檸,原本應(yīng)該屁顛屁顛過來的人,今天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倒是出息了。”沈延川嗤笑。
想到前一天她竟然敢踹他還罵他廢物,沈延川的臉色變了又變,徹底黑了。
“呦,川哥,那不是你們家的狗皮膏藥嘛,出息了啊,今天怎么沒貼上來。”陸銘順著沈延川的目光看過去,眼底帶著戲謔。
馮子杰淡淡地看了桑檸一眼,給沈星辰夾著菜,一臉寵溺。
二人都是沈延川的好兄弟,平時跟沈延川好到穿一條褲子,對沈星辰這個妹妹也都寵的跟眼珠子似的。
沈延川想著昨天的事就氣,此刻聽著自己的好哥們罵桑檸也沒有攔著,甚至有些幸災(zāi)樂禍。
是該讓這個死丫頭長點兒記性。
他冷哼一聲:“就該好好晾她幾天,到時候她就知道錯了?!?/p>
沈星辰看了一眼明顯不悅的沈延川,唇角微微勾起。
“哥哥,姐姐肯定生我氣了,我去給她道個歉吧?!?/p>
馮子杰寵溺的摸了摸沈星辰的腦袋,溫和地開口:“星辰你沒有錯,錯的是她,你就是太善良了?!?/p>
陸銘附和:“是啊,她一個野種怎么配讓你一個正牌千金道歉。”
沈延川欣慰地看了眼懂事的妹妹,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對桑檸越發(fā)厭惡。
“你道什么歉,做錯事的人是她,要道歉也該她向你道歉?!?/p>
他想了想又道:“星辰放心,過不了幾天桑檸就知道錯了,到時候二哥再讓她給你道歉?!?/p>
“沒關(guān)系的二哥,只要姐姐能回家,我就很開心了。”
沈延川看著懂事的妹妹,心軟的一塌糊涂,越發(fā)覺得桑檸不懂事。
陸銘氣不過,眼底忽然閃過一絲惡意。
他起身走到桑檸跟前,居高臨下的命令她:“桑檸,星辰渴了,你去給她買杯奶茶?!?/p>
“你們別太過分?”段晴冷著臉站起來,從前她就看不慣他們這些人總是隨意使喚桑檸。
“你算什么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陸銘伸出手指,戳著段晴的額頭警告。
桑檸忽的,放下筷子,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動作快的要命。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闭f話間,她不動聲色的將段晴護(hù)在了身后,冷冷地看著陸銘。
陸銘捂著臉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賤人,你瘋了······竟然敢打我?!?/p>
不僅陸銘,其他人也驚呆了。
從前桑檸雖然不喜歡沈星辰,但對他們幾人卻是言聽計從,從來不會違背他們的意愿,任由他們怎么折騰她,她都不會生氣。
從前的軟包子現(xiàn)在竟然長出了刺。
“打你怎么了?”看著眼前幾人,桑檸只有厭惡。
她將對面陸銘幾人上下掃了一遍,輕笑:“你們這么多人,是手壞了還是腿瘸了?”
“你不過就是沈延川的一條狗而已,有什么好囂張?!鄙幩菩Ψ切Φ囟⒅戙懀宄蹲油睦锎磷詈?。
陸銘最厭惡別人罵他是沈延川的一條狗。
他惡狠狠的瞪著桑檸,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桑檸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兒?!?/p>
話落,他不懷好意的給沈延川使眼色?!安宦犖业脑?,川哥的話你總得聽吧?!?/p>
沈延川還在記恨昨天的事,沒好氣的沖桑檸喊:“你現(xiàn)在立刻去買,星辰今天要是喝不到奶茶我不會讓你好過。”
這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像極了無賴。
桑檸不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嘴臉,明明這么惡心,她真搞不懂自己從前為什么會對他言聽計從,試圖汲取那點兒可憐的親情。
“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命令我,憑你是沈家養(yǎng)子嗎?”
桑檸似笑非笑的看了幾人一眼便拽著段晴回了教室。
獨留沈延川幾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沈延川才18歲,正是愛面子的年紀(jì),被人當(dāng)眾戳穿養(yǎng)子的身份,臉色難看的要命。
周圍有看熱鬧的人,忍不住問:“川哥,你真的是沈家養(yǎng)子嗎?”
沈延川瞬間臉色煞白,惡狠狠的看向?qū)Ψ健?/p>
陸銘見狀上前狠狠踹了那人一腳。
“不長眼的家伙,趕緊滾?!?/p>
真是沒用這就承受不了了,沈星辰心里不屑,嘴上還是安慰著:“哥哥,不管怎樣,在我心里你永遠(yuǎn)都是我親哥?!?/p>
陸銘和馮子杰對視一眼,也紛紛表態(tài):"對,川哥永遠(yuǎn)是我們的川哥。"
沈延川看著幾人心里很感動,氣也消了一大半。
這一天下來,除了沈延川一群人比較倒胃口,剩下的時間桑檸還是比較順心的。
回到陸家的時候陸梟寒并不在,桑檸倒是樂得自在。
閑的無聊,桑檸將她上輩子在國外就開始寫的第一篇小說《無罪》發(fā)在了網(wǎng)站上。
上輩子這本小說她一直都沒有發(fā),既然重來,那她想試試不同的選擇。
做完這些她又玩了會兒電腦。
這樣的日子連續(xù)了幾周,桑檸倒是有些習(xí)慣了。
晚上八點鐘,桑檸肚子忽然有點兒餓,她悄悄的下了樓。
翻了半天,她從冰箱中拿了一個面包一盒酸奶,正準(zhǔn)備回房,客廳的燈忽然亮了。
這個時間點兒陸家的管家和阿姨應(yīng)該都下班回家了。
難道是陸梟寒?
桑檸將面包和酸奶裝進(jìn)了口袋,慢悠悠的從廚房出來。
忽然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桑檸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你怎么回來了?”桑檸故作鎮(zhèn)定,明明沒偷沒搶,但她卻有點兒心虛。
“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回來?”
陸梟寒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小姑娘塞得鼓鼓囊囊的口袋,聲音淡淡:“餓了?”
“嗯?!鄙幟嗣亲?,有些窘迫。
陸梟寒這還是第一次仔細(xì)看這個女兒。
她太瘦了。
小姑娘皮膚白的似雪,也許是生病了,面容蒼白如紙,一張臉清冷又高貴,干凈的沒有半點兒煙火氣,像極了童話中走出來的公主。
雖然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但從她精致的五官中不難看出日后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陸梟寒看著這張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忽然想到了今天徐盛查到的消息。
小孩在沈家過得并不好,十一歲就被送出了國。
這讓陸梟寒難免想到自己,身為陸氏的掌權(quán)人,這份榮耀和地位并非輕易得來。
身為陸家的孩子更是沒有童年和溫情,在陸家,權(quán)利和地位高于一切。
從小他和弟弟要接受最嚴(yán)苛的訓(xùn)練,必須要達(dá)到最高的標(biāo)準(zhǔn),否則便是體罰,為了得到繼承人的地位,他和弟弟明爭暗斗,自相殘殺。
“帶你出去吃?!毙」媚镄∧樕n白,陸梟寒一時竟有些心軟。
桑檸愣了愣到底沒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