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梅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望著安生。
她雖然年紀小,可也知道男女有別,可是,可是,讓她都脫掉,實在是不好意思,她天真的想,莫非...女人成親嫁人后都是這樣的?
阿梅緊緊咬著嘴唇,想著自己是賣給安生做媳婦兒的,又想到干爹之前說的話,還想到之前夫君說只要日后伺候好他就不會虧待自己,阿梅暗暗下定決心,總之日后夫君說什么自己便做什么是不會錯的。
想到這,阿梅鼓起勇氣,顫抖著手將剩下的衣服脫了,然后不知所措的看著安生:“夫君,阿梅脫完了?!?/p>
安生目光落在阿梅光滑的肌膚上,沉默了片刻,然后陰沉著臉不知從哪里翻出一個白帕子。
“把這帕子鋪在床中間,躺下?!?/p>
阿梅照做,然后一臉迷茫的看向安生,帶著怯意與懵懂,似乎還有一絲的依賴。
安生將阿梅的神情收入眼中,一時心緒萬千,陰沉的臉色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阿梅光著身子,瑟縮的躺在床上,他不知道安生要做什么,只知道這人是她的夫君,她只要聽話就好了,但是她還是有些害怕,對未知的恐懼,更多的是害怕他要打她。
接下來她就看見安生轉(zhuǎn)身上床伸手將兩側(cè)的床幔放了下來,然后側(cè)坐在自己身側(cè),一雙纖細修長的大手直接撫上她的身體。
阿梅先是一僵,然后不受控制的扭動身子低聲笑了起來:“癢?!?/p>
安生眉眼一瞪,低聲訓(xùn)斥:“給咱家老實一點!”
阿梅立刻就閉緊嘴巴,強忍著不敢笑出聲。
突然,安生一個俯身,壓在阿梅身上,一條腿橫在阿梅雙腿之間,就在阿梅驚呼出聲之時,捂住阿梅嘴堵住了她的聲音,安生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忍一忍!”
阿梅只覺身上一沉,接著夫君的手背就堵住了自己的嘴巴,阿梅嚇得還沒反應(yīng)過什么情況,
“唔!”
阿梅痛的一口死死咬住安生的手,等不那么痛了,阿梅緩過勁來,口中只覺滿口的血腥味。
反應(yīng)過來的阿梅又痛又驚又懼又恐,壞了!阿梅一下子哭了出來。
一是哭的夫君果然打自己了,二是哭她竟然將夫君咬傷了,夫君生氣怎么辦。
阿梅終于松開了嘴,安生此刻臉色扭曲,強忍著手上的疼痛,將手從阿梅嘴里伸出來,然后他從阿梅身上翻身下來,沒好氣的瞪著阿梅:
“你這丫頭屬狗的,咬死咱家了!”
安生伸手從阿梅......拽出滴著落紅的帕子,看著斑斑血跡,心中詭異的體會到了不知名的滿足感。
隨后安生目光落在顫抖著垂泣的阿梅身上,眸光微閃,語氣少有的沒有譏諷。
“行了,別哭了,把衣裳穿上!”
阿梅哭著看了一眼安生手中帕子上的血跡,知道自己受傷了,一時間只覺得疼痛似乎放大了。
阿梅艱難的坐起身來,她咬牙緩慢的將衣服穿上。
安生沒有管她,而是將帕子疊好收了起來,回頭見阿梅還跪坐在床上,淚眼朦朧不知世事的看著自己,似乎是在等他吩咐。
安生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心想干爹怎么買了個傻丫頭,什么都不懂還就知道哭,剛想訓(xùn)斥兩句,大腦閃過剛剛收好的帶有落紅的帕子,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安生尖細的嗓音聽不出喜怒:“從今兒起你就真正算咱家的人了,咱家這次有傷在身在家時日長些,等回頭回宮復(fù)職,以咱家目前的職位一個月也能出宮五日。你平日就聽干爹的吩咐,照顧好干爹,吃穿用度咱家每個月給你拿錢,家里缺什么了就出去采買?!?/p>
“干爹喜靜家里便一直沒買丫鬟小廝,日后,若你表現(xiàn)得好,我和干爹說聲,到時候再買幾個丫鬟?!闭f到此處,安生哼了一聲:“小廝是不可能的,若是日后敢接觸別的男人,給咱家戴綠帽子,看我不把你抽筋扒皮!”
這是安生第一次同阿梅說這么多話,阿梅豎著耳朵認真聽著,聽到以后一個月夫君才回家五天眼神一亮,然后就聽到安生說日后給她錢,還讓她出去采買,以后還能買丫鬟...窮苦出身的阿梅只覺似乎天上有餡餅砸向頭來,腦袋都暈了。
然后她就聽到安生兇的最后一句話。
阿梅害怕的瑟縮了一下,連連搖頭,委委屈屈道:“夫君,你放心,阿梅以后一定聽夫君的話?!?/p>
安生這下滿意了,直接在外側(cè)蓋上被子躺下了,見阿梅還一動不敢動,眼眶紅紅的,吸了吸鼻子委屈的看著自己,安生不甚耐煩的瞪了她一眼:“看著咱家干嘛,還不快躺下睡覺!”
安生放了話,阿梅這才敢拽著被子角躺下。
其實在一般人家是有規(guī)矩的,男主人睡在里頭,阿梅不知道,安生也沒說什么,于是兩人就這么睡下了。不一會兒,一旁的安生已經(jīng)睡去,阿梅覺得難受睡不著,她瞪著眼睛看向床頂,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阿梅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娘親,只是夢里的娘親很難過,一直抱著自己哭,哭的很傷心,夢里的阿梅也哭,她是高興的,她許久許久沒夢到娘親了,終于見到娘親了,阿梅和娘親抱著喜極而泣。
安生是喘不動氣被憋醒的。
“死丫頭,給咱家起開?!卑采鋵嵤怯衅鸫矚獾?,任誰被別人八爪魚似的纏在自己身上被影醒也氣的夠嗆。
安生的床不小,被子也夠大,昨晚臨睡前明明二人中間空了一大塊,安生睡姿又一向板正不變,那便是阿梅半夜攀過來的了。
阿梅昨夜等到熬不住才睡著,眼下是睡得正香的時候,夢里還有自己的娘親,安生的喝聲并沒有吵醒她,反而抱的更緊。
安生一時間又驚又氣,低頭正要用力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掙脫開,這時阿梅突然緊緊靠在安生的懷中,乖巧又依賴的蹭了蹭安生的胸膛,嘴里小聲嘟囔著:“娘親,娘親。”
安生整個人頓了一下,他神色復(fù)雜的看向懷中的阿梅,心中的怒氣漸漸消散。
一種陌生復(fù)雜又微妙情緒襲上心頭,行了,這一次換安生睡不著了。
清晨,阿梅終于醒了,阿梅覺得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很舒服,正迷茫的睜了睜眼,就聽頭頂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你要抱咱家到什么時候?”
這下阿梅是徹底清醒了,尤其是在發(fā)現(xiàn)自己正死死抱著夫君的時候,阿梅覺得腦袋轟的一聲炸了,她要哭了。
阿梅一下子松開雙臂,從安生懷中滾了出來:“對,對不起,阿梅不是故意的?!?/p>
安生坐起身來,伸手揉了揉僵麻的臂膀,狠狠的剜了阿梅一眼:“哼,咱家的胳膊都讓你壓廢了!”
“起來,給咱家更衣!”安生眼底泛青,沒好氣的對著阿梅吼了一聲。
阿梅立馬從床上爬了下來,老老實實的伺候安生穿上好衣裳。
等安生氣呼呼的離開,阿梅也趕忙將衣裳穿好,直奔廚房,她還得做飯呢!
安家的早飯一向迎合安貴的口味,阿梅煮的白粥,做了兩個小菜。
“怎么,昨晚沒睡好?”安貴看著安生鐵青的臉色,又看著明顯氣色好一些的阿梅,一時有些看不明白。
安生冷哼了一聲,掃了一眼低著頭喝粥不敢抬頭的阿梅,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在笑還是怒:“好,怎么不好,咱家這洞房花燭夜,這摟著媳婦兒睡的自然是好的。”
安貴抬了抬眼,不輕不緩的陳述:“那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阿梅沒聽出安生嘴里的嘲諷,她怯怯的抬頭看了眼安生,知道他臉色難看是生氣的,連忙向安貴告罪:“干爹,是阿梅沒有伺候好夫君,惹夫君生氣了?!?/p>
這話說的...安貴狐疑的看了安生一眼。
他們太監(jiān)是生理上幾乎是沒有性欲的,確切的說是心理欲望比生理欲望更強烈,他給安生娶妻,不單單是因為安生的攀比心理和占有欲,更多的是希望生兒屋里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心理上得到慰藉。
安貴心知大多太監(jiān)確實有逆反心理,也知道越是喪失了性能力,有些太監(jiān)就越心理上渴望這些事,由于某些缺陷,不少心理扭曲變態(tài)的太監(jiān)更是對女人進行某些虐待,可眼下安貴有些不明白了。
安生打小隱忍心性也有暴虐的一面,可...安家門戶小,他的屋子離著安生的屋子也不遠,若真有什么動靜,他昨夜應(yīng)該就聽著了。
而且瞧著阿梅的模樣不像是被欺負的。
阿梅自然不知道干爹在想些什么,安貴沒有回話,她噤聲不敢說話,最后忍不住抬眼看了安生一眼。
阿梅這一眼,惶恐中帶著一絲求助,安生收入眼底,冷著臉哼了一聲,鬼使神差的解釋了一句:“昨夜魘住了,沒睡好。”
安貴點點頭,語重心長道:“嗯,看著你成家了,干爹很高興,以后可要好好過日子。”
安生嗯了一聲:“知道了干爹?!?/p>
這事就過去了,阿梅悄悄松了一口氣,繼續(xù)捧著碗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