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小雨工作需要，媽說先借她用用?！蔽覜]有搭理他們，

轉(zhuǎn)身繼續(xù)收拾我們母女的細軟。林小雨眼圈立刻紅了，“首長，嫂子不喝我這杯茶，

是不是還在怨我??？”“季秀蘭！”鄭國強的怒吼從身后傳來，“你擺臉色給誰看！

”婆婆還在旁邊煽風(fēng)點火：“看看你這媳婦！

小雨好心好意……”我抓起收拾好的包袱往外走。撞上他鐵青的臉：“快跟小雨道歉！

”我突然覺得特別累。這些年，我像個永不停歇的陀螺，

被他們用“軍屬本分”、“按勞分配”的鞭子抽著轉(zhuǎn)。而現(xiàn)在，鞭子終于斷了?！班崌鴱姡?/p>

”我聲音平靜得自己都害怕。“既然小雨同志這么合你們母子的眼緣，

不如就讓她接了我的活兒？橫豎她覺悟這么高的好同志，伺候你媽、伺候你，肯定比我周到！

”我輕輕撫平包袱上的褶皺，“我這樣識趣地騰位置，她該給我敬三炷高香才是，

我還道什么歉？”他表情一僵。

大概沒想到自己那個逆來順受、對他滿眼崇拜的糟糠妻有朝一日會這么伶牙俐齒。

3.走出院門時，婆婆還和以前一樣碎嘴：“沒良心的東西”。

林小雨假惺惺地勸著“首長別氣壞身子”。初春的風(fēng)還帶著寒意，

吹得我手里的包袱一蕩一蕩的?！靶闾m！”我回頭，看見隔壁張嫂小跑著追上來，

“小滿腿好些沒？”她喘著氣把一塊花布往我手里塞，

“給孩子做條裙子……”布還沒碰到我的手，身后就傳來一聲暴喝：“干什么呢！

”鄭國強鐵青著臉沖過來，一把奪過那塊布：“張桂芳同志！物資能隨便送人嗎？

”張嫂被唬得后退半步：“老鄭，這就是塊零頭布……”“零頭布？”鄭國強冷笑，

“那就不是物資？”他轉(zhuǎn)頭瞪我，“季秀蘭！你又跟人要東西？”“老鄭，”張嫂賠著笑，

“這布不用還的……”“不行！”鄭國強斬釘截鐵，“無功不受祿！這是紀(jì)律！

”他把布甩回給張嫂，“我家孩子沒那么嬌氣?！睆埳擂蔚剡迹€想勸。

鄭國強卻突然抬高嗓門，“張桂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