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溫玉下山第七天,蘇景淵正在青竹院練劍,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呃——"他悶哼一聲,捂住胸口單膝跪地。貼身的冰魄軟甲變得滾燙,表面浮現(xiàn)出詭異的紅色紋路——這是危險警示!
"師兄出事了!"蘇景淵臉色大變,立刻感應(yīng)軟甲中謝溫玉的那縷冰靈力。靈力波動紊亂不堪,顯然謝溫玉遇到了大麻煩。
他顧不得多想,抓起長劍就往外沖。剛出院門,迎面碰上匆匆趕來的林師姐。
"景淵師弟!謝師兄他..."
"我知道!"蘇景淵打斷她,"師兄在哪?"
"寒霧谷,距此三百里。"林師姐遞過一張地圖,"謝師兄觸發(fā)緊急傳訊符,但信號很弱。首座已派人前去..."
不等她說完,蘇景淵已經(jīng)催動雷靈力,化作一道銀光向山下疾馳而去。
"等等!首座命令..."林師姐的喊聲被遠(yuǎn)遠(yuǎn)拋在身后。
三百里路,蘇景淵只用了一個時辰。當(dāng)他趕到寒霧谷時,天色已暗,谷中彌漫著濃重的霧氣,能見度極低。
"師兄!謝溫玉!"蘇景淵大喊,聲音在空蕩的山谷中回蕩。
沒有回應(yīng)。
他閉上眼,仔細(xì)感應(yīng)軟甲中的冰靈力。微弱的聯(lián)系指向谷底某個方向。蘇景淵毫不猶豫地朝那邊奔去,心中不斷祈禱:師兄,一定要沒事...
穿過一片密林,眼前出現(xiàn)一個隱蔽的山洞。洞口有打斗的痕跡,幾根冰棱斜插在地面,表面沾著可疑的暗紅色。
蘇景淵的心跳幾乎停止。他顫抖著點燃火折子,走進(jìn)山洞。
洞內(nèi)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鸸馑爸?,謝溫玉靠坐在巖壁旁,白衣染血,臉色蒼白如紙。他身前凝結(jié)著一道冰墻,但已經(jīng)破損不堪。
"師兄!"蘇景淵撲過去,聲音都在發(fā)抖。
謝溫玉微微睜眼,似乎不敢相信:"景淵...?你怎么..."
"別說話!"蘇景淵手忙腳亂地檢查他的傷勢。謝溫玉左肩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周圍泛著詭異的紫色——中毒了!
"遇到...魔修..."謝溫玉氣若游絲,"小心...他可能還..."
"別擔(dān)心,我先帶你回去。"蘇景淵脫下外袍裹住謝溫玉,小心翼翼地將人背起。謝溫玉輕得驚人,仿佛隨時會消散在空氣中。
"堅持住,師兄...我們馬上回家..."蘇景淵強忍淚水,向洞外走去。
剛出洞口,一道黑影突然從霧中襲來!蘇景淵本能地側(cè)身,一道紫光擦著臉頰飛過,火辣辣地疼。
"放下他,小子。"一個陰冷的聲音從霧中傳來,"那冰靈根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
蘇景淵將謝溫玉護(hù)在身后,雷靈力在掌心凝聚:"滾開!"
黑影漸漸清晰——是個身著紫袍的中年男子,面容陰鷙,周身環(huán)繞著詭異的黑氣。
"區(qū)區(qū)雷修,也敢攔我?"魔修冷笑,揮手打出一道紫黑色光芒。
蘇景淵咬牙迎擊,雷光與紫芒相撞,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他趁機背起謝溫玉,向谷口狂奔。
"跑得掉嗎?"魔修的聲音如影隨形。
一道紫光從背后襲來,蘇景淵來不及閃避,只能轉(zhuǎn)身用身體護(hù)住謝溫玉。紫光穿透他的右肩,劇痛瞬間蔓延全身。
"景淵..."謝溫玉虛弱地喚道。
"沒事,師兄...我沒事..."蘇景淵強忍疼痛,繼續(xù)奔跑。鮮血從肩頭汩汩流出,染紅了大半個身子。
魔修緊追不舍,一道道紫光襲來。蘇景淵左支右絀,身上又添了幾道傷口。最嚴(yán)重的一擊擦過腹部,差點讓他跪倒在地。
"放下我..."謝溫玉掙扎著,"你自己走..."
"不可能!"蘇景淵抱緊他,"要死一起死!"
魔修似乎玩夠了,雙手結(jié)印,一道粗大的紫黑色光柱直襲而來。蘇景淵知道這一擊避無可避,干脆轉(zhuǎn)身將謝溫玉緊緊護(hù)在懷中,同時全力催動雷靈力,在背后形成一道屏障。
就在光柱即將擊中他們的瞬間,蘇景淵胸前的冰魄軟甲突然爆發(fā)出耀眼的藍(lán)光!謝溫玉的那縷本源冰靈力與蘇景淵的雷靈力交融,形成一個冰雷交織的護(hù)盾,硬生生擋住了致命一擊。
"什么?"魔修大驚,"冰雷共鳴?這不可能!"
蘇景淵也愣住了,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是機會!他單手抱住謝溫玉,另一只手凝聚全部雷靈力,朝魔修擲去。
這一擊蘊含了他全部力量,雷光中甚至夾雜著冰魄軟甲的藍(lán)色靈力,威力驚人。魔修倉促抵擋,仍被擊退數(shù)丈,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小子,你..."魔修面色陰晴不定,突然冷笑,"很好,兩個特殊的靈根,教主一定會喜歡。"
說完,他竟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空氣中。
蘇景淵不敢大意,背起謝溫玉繼續(xù)向谷口奔去。失血過多讓他的視線開始模糊,但他咬緊牙關(guān)堅持著——師兄需要他,他不能倒下!
終于,在意識即將消散的邊緣,他看到了前來搜救的同門。
"救...救師兄..."蘇景淵用最后一絲力氣將謝溫玉交給領(lǐng)隊的師叔,隨即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
"高燒不退,靈力枯竭..."
"經(jīng)脈受損嚴(yán)重..."
"先穩(wěn)住心脈..."
模糊中,蘇景淵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他想睜開眼睛,卻像被千斤巨石壓著,動彈不得。全身火燒般疼痛,尤其是右肩和腹部,仿佛有人在那里釘入燒紅的鐵釘。
"師兄..."他無意識地呢喃,"謝師兄...安全了嗎..."
"謝師兄沒事。"一個溫和的女聲回應(yīng)道,"多虧了你。現(xiàn)在好好休息吧。"
蘇景淵想點頭,卻再次陷入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他隱約感到一股清涼的氣息靠近。那氣息如此熟悉,讓他本能地想要靠近。
"師...兄..."他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我在。"
清冷的聲音如一股冰泉流入心田。蘇景淵努力想睜開眼,卻只勉強撐開一條縫。模糊的視線中,一抹白色身影坐在床邊,正低頭查看他的傷勢。
"師兄...沒...沒事..."蘇景淵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嘴角試圖扯出一個笑容。
"別說話。"謝溫玉的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你傷得很重。"
蘇景淵感到一只微涼的手輕輕覆上自己的額頭,舒服得讓他嘆息。那手很快收回,讓他不自覺地追隨而去。
"熱..."他委屈地嘟囔。
"我知道。"謝溫玉的聲音柔和了些,"喝了這個。"
一股苦澀的液體流入喉嚨,蘇景淵皺眉想躲,卻被輕輕按住。
"聽話,喝下去。"
這簡單的三個字讓蘇景淵乖乖咽下藥汁。藥效很快發(fā)作,疼痛減輕了些,但意識也更加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