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淵喝完藥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兒,謝溫玉坐在床旁邊安靜的望著他,思緒飄了很遠,蘇景淵在嘟囔著什么,使謝溫玉回神。
"師兄...別走..."他無意識地抓住謝溫玉的袖子,"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
“什么?”謝溫玉俯身靠近蘇景淵,仔細聽著他在說些什么。
" 從第一次...見面就... 喜歡上師兄了... " 蘇景淵的聲音越來越低,嘴角也有一點微微上揚 ," 師兄好...好看...冰靈力...好漂亮..."
謝溫玉的手僵在半空?;剡^神的謝溫玉的耳根漸漸泛紅。他試圖抽回袖子,卻被昏迷中的蘇景淵抓得更緊。
" 別...師兄...不喜歡柳師姐... " 蘇景淵突然委屈起來,又帶點撒嬌的氣息,"師兄是我的..."
謝溫玉無奈地嘆了口氣,任由他抓著,另一只手拿起濕巾輕輕擦拭蘇景淵滾燙的額頭。
"傻小子..."
夜深了,蘇景淵的高燒依然不退。醫(yī)修來看過幾次,說是靈力透支導致的,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恢復。
謝溫玉坐在床邊,靜靜看著昏迷中的蘇景淵。平日里活力四射的青年此刻蒼白如紙,嘴唇因高熱而干裂,只有那對長長的睫毛偶爾顫動,證明他還活著。
" 為什么要這么拼命... " 謝溫玉輕聲自語,指尖不自覺地拂過蘇景淵緊皺的眉頭。
突然,蘇景淵開始不安地扭動,口中囈語不斷:"師兄...危險...快跑...別碰他!"
他的動作牽動了傷口,繃帶上滲出鮮紅。謝溫玉連忙按住他:"景淵,安靜!別亂動!傷口會裂開!"
蘇景淵似乎聽懂了,漸漸平靜下來,但口中仍在喃喃:"保護...師兄...喜歡...師兄..."
謝溫玉的指尖微微發(fā)抖。他猶豫片刻,終于輕聲道:"我知道...睡吧。"
這句話仿佛有魔力,蘇景淵真的安靜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
謝溫玉長舒一口氣,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肩膀。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蘇景淵的房間整潔得出乎意料,擺設(shè)也跟他房間差不多——與他平日大大咧咧的性格截然不同。
墻角一個小柜子半開著,里面似乎放著什么盒子。謝溫玉本不想窺探師弟隱私,但一陣風吹來,將柜門完全吹開,露出里面精致的檀木匣子。
謝溫玉本想過去關(guān)好柜門,出于好奇,謝溫玉又忍不住想打開看看。當他打開匣子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匣子里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小物件:一條已經(jīng)泛黃的茶巾、幾片干枯的梨花花瓣、幾張皺巴巴的紙...每件物品下面都墊著一張紙條,上面工整地寫著日期和簡短說明。
"庚午年三月初七,師兄用過的茶巾。"
"庚午年四月十二,師兄教我練劍時隨手畫的劍譜。"
"庚午年五月廿三,師兄批注過的《冰心訣》,第三頁有他的筆跡。"
謝溫玉的手指微微發(fā)抖。這些都是...關(guān)于他的東西。從他們相識的第一年起,蘇景淵就在默默收集與他有關(guān)的一切,像珍藏寶物一樣保存至今。
最下面壓著一本薄冊子。謝溫玉小心地取出,翻開第一頁,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今天第一次見到謝師兄。他比我高半個頭,手很涼,但握起來很舒服。他說'以后我保護你'時,我的心跳得好快..."
"師兄喜歡吃甜食,但不喜歡太膩的。今天帶的桂花糕他只吃了半塊,下次試試紅棗糕..."
"師兄沐浴后喜歡在梨樹下晾頭發(fā),這時候的他看起來好柔軟,不像平時那么冷冰冰的..."
謝溫玉啪地合上冊子,耳根發(fā)燙。這分明是...蘇景淵的私密日記,記錄的全是關(guān)于他的點點滴滴。
"師兄...水..."
床上的蘇景淵突然出聲,嚇得謝溫玉差點把冊子掉在地上。他趕緊把東西放回原處,快步回到床邊。
"要喝水?"他輕聲問,倒了杯溫水小心扶起蘇景淵。
蘇景淵迷迷糊糊地喝了幾口,又沉沉睡去。謝溫玉輕輕放下他,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那個柜子。
原來...那份感情比他想象的還要深,還要久。
然后謝溫玉把窗戶關(guān)好,就這樣靠在蘇景淵床邊,坐在椅子上漸漸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