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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他拿我送的鋼筆抵我喉 圈兮兮 10590 字 2025-06-30 07:5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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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我救下被圍毆的少年,他美得驚心卻滿身傷痕。我收留他養(yǎng)傷,

看他笨拙地學(xué)煮咖啡、偷偷量我手指尺寸。直到前任墜樓身亡,

監(jiān)控拍到他蹲在尸體旁輕笑:“姐姐不喜歡你碰她呢。

”他轉(zhuǎn)身用我送的鋼筆抵住我喉嚨:“你教會我求救,卻沒教我被拋棄時該怎么活。

”---雨下得像是天空被捅穿了,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上,噼啪作響,

織成一片混沌的白噪音。城市急救熱線中心的燈光慘白,

映照著隔間里一張張疲憊卻緊繃的臉。空氣里彌漫著速溶咖啡廉價香精的味道,

還有一絲揮之不去的消毒水氣息,壓得人胸口發(fā)悶。我,林晚,

就是這龐大機(jī)器里一顆運轉(zhuǎn)到麻木的齒輪。又一個夜班,又一個被絕望浸泡的夜晚。

指尖在冰涼的塑料鍵盤上無意識地敲了兩下,目光掃過屏幕上滾動的求助信息,

心里卻像窗外被雨水淹沒的街道,一片泥濘。刺耳的鈴聲驟然撕裂了沉悶的空氣。

幾乎是條件反射,我一把抓過聽筒,把那些散亂的思緒強行壓回深處?!澳愫茫?/p>

城市急救熱線,我是林晚,請講。”聲音平穩(wěn),帶著職業(yè)性的溫和。

聽筒那邊只有一片沉重的、被雨水扭曲的電流嘶嘶聲,還有……壓抑到極致的、破碎的喘息。

像一條擱淺在岸上瀕死的魚,每一次微弱的翕張都耗盡了力氣?!拔??能聽到嗎?請說話。

”我坐直了身體,手指微微收緊。又過了幾秒,漫長到讓人心焦的幾秒,

一個聲音終于穿透了雨幕和電流,微弱得像風(fēng)中殘燭?!敖憬恪蹦锹曇舢惓D贻p,

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澈質(zhì)感,此刻卻被痛苦和恐懼?jǐn)Q成了變調(diào)的顫音。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冷的深淵里艱難地爬出來,“……你能……看著我……去死嗎?

”心臟猛地一沉,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不是第一次接到這樣的電話,但那句“姐姐”,

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依賴感,像一根冰冷的針,猝不及防地刺破了我的職業(yè)鎧甲?!安荒?!

”我斬釘截鐵地打斷他,聲音下意識地拔高了一度,蓋過了窗外的雨聲,“告訴我你在哪里!

發(fā)生什么了?看著我,別閉眼!” 命令式的語氣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急切。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劇烈的嗆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

伴隨著含糊不清的嗚咽和鈍器擊打皮肉的悶響,透過聽筒隱隱傳來。有人在打他!不止一個!

背景里還有模糊的、下流的咒罵和哄笑。

“東……東城區(qū)……廢棄的……‘遠(yuǎn)航’船廠……后面……倉庫……”少年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氣若游絲,“……求你了……別掛……我怕……”“堅持?。∥荫R上報警!別怕,我陪著你!

別掛電話!”我一邊對著話筒吼,一邊飛快地在內(nèi)部報警系統(tǒng)里輸入位置信息,

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發(fā)抖。掛上報警專線的內(nèi)線電話后,我一把抓起椅背上的薄外套,

甚至顧不上穿,直接沖出了隔間?!傲滞恚∧闳ツ??”隔壁工位的同事驚愕地抬頭。

“緊急情況!遠(yuǎn)航船廠!”我頭也不回地甩下一句,人已經(jīng)沖進(jìn)了走廊盡頭的電梯。

冰冷的金屬門映出我蒼白而焦灼的臉。電梯慢得令人發(fā)瘋。沖進(jìn)車庫,

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了薄薄的襯衫,黏膩地貼在皮膚上,激起一陣寒意。我發(fā)動車子,

引擎低吼著沖入傾盆雨幕。雨刮器瘋了似的左右搖擺,前方視野依舊模糊一片,

車燈只能勉強切開一小段濕漉漉的黑暗道路。遠(yuǎn)航船廠,一片巨大的、被城市遺忘的廢墟。

銹跡斑斑的龍門吊骨架在慘白的閃電映照下如同猙獰的巨獸骸骨,歪斜地指向鉛灰色的天空。

雨水匯成渾濁的溪流,在坑洼的地面上肆意流淌。我把車歪歪扭扭地停在廠區(qū)邊緣,熄了火,

抓起門邊的備用雨傘,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車門。冰冷刺骨的雨水瞬間兜頭澆下,

激得我渾身一顫。我毫不猶豫地跳下車,深一腳淺一腳地沖向記憶中倉庫的方向。

泥水灌進(jìn)高跟鞋,每跑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廢棄的倉庫區(qū)像一個巨大的迷宮,

被雨水和黑暗吞噬。“在哪?到底在哪?”我焦急地四處張望,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幾乎要撞碎肋骨。雨水順著額發(fā)流進(jìn)眼睛,又澀又痛。突然,

一陣壓抑的、絕望的嗚咽聲穿透雨幕,從不遠(yuǎn)處一個坍塌了大半的舊倉庫角落傳來。

還有幾個粗嘎的男聲在罵罵咧咧?!皨尩?,骨頭還挺硬!”“呸,晦氣!長得跟個娘們似的,

摸一把怎么了?”“跑?。≡倥艽驍嗄愕墓吠?!”我握緊了手里充當(dāng)臨時武器的折疊傘,

傘尖在黑暗中反射著微弱的光。循著聲音,繞過一堆腐朽的集裝箱,

眼前的景象讓我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倉庫破敗的屋檐下,

昏暗的光線勾勒出幾個模糊而粗壯的身影。他們圍成一個半圓,中間蜷縮著一個人影,

像一只被踢壞了的、破爛的布偶。拳頭和腳像雨點般落下,

伴隨著沉悶的擊打聲和不堪入耳的辱罵?!白∈?!”我厲聲喝道,

聲音在空曠的雨夜里顯得異常尖銳。那幾個施暴者動作一頓,猛地轉(zhuǎn)過頭。

幾張被雨水淋濕的、兇神惡煞的臉,在黑暗中扭曲著,眼神里充滿了被打斷的暴戾和驚愕。

“誰他媽多管閑事?”為首一個剃著光頭的壯漢惡狠狠地瞪著我,往前逼近一步。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恐懼像冰冷的蛇纏繞上來。我強迫自己站直,握緊雨傘,傘尖對準(zhǔn)他們,

聲音竭力保持平穩(wěn),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警察馬上就到!我已經(jīng)報警了!

” 我舉起手機(jī),屏幕亮著,上面是撥號界面,“滾!”那幾個人明顯猶豫了,

互相交換著眼神。光頭男啐了一口濃痰在地上,混雜著雨水和泥漿?!皨尩?,算你小子走運!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蜷縮的人影,又陰鷙地剜了我一眼,“臭娘們,走著瞧!

” 幾個人罵罵咧咧地,迅速消失在倉庫另一頭的雨幕深處。

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被黑暗吞沒,我才猛地松懈下來,雙腿一陣發(fā)軟。強撐著,

我快步跑到那個蜷縮在角落的人影身邊。借著微弱的光線,我看清了那張臉。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凝滯。雨水沖刷著他臉上的污跡和血痕,露出的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

濕透的黑發(fā)凌亂地貼在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幾縷發(fā)絲黏在精致的下頜線旁。

長而濃密的睫毛沾著水珠,脆弱地顫抖著。鼻梁挺直,唇形優(yōu)美卻毫無血色,此刻緊抿著,

壓抑著痛苦的呻吟。他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眼神渙散失焦,像蒙著水汽的琉璃珠子,

空洞地望著虛空。臉上、脖頸上,布滿了青紫的瘀痕和擦傷,嘴角撕裂,滲著血絲,

刺目地破壞著那驚心動魄的美麗。一個漂亮到令人窒息,卻又破碎得讓人心痛的少年。

“別怕……”我的聲音有些發(fā)顫,小心翼翼地蹲下身,試圖查看他的傷勢,又不敢輕易觸碰,

“沒事了,他們走了。

救護(hù)車馬上就來……” 冰冷的雨水順著我的發(fā)梢滴落在他蒼白的臉頰上。

少年渙散的瞳孔艱難地聚焦,對上我的視線。那雙琉璃般的眼睛里,

瞬間涌起巨大的、幾乎能吞噬人的恐懼和絕望,仿佛我是另一個施暴者。他猛地瑟縮了一下,

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喉嚨里發(fā)出瀕死小獸般的嗚咽。

“別……別過來……”他虛弱地試圖往后縮,手臂緊緊抱住自己,

像一只受驚過度、豎起全身尖刺的幼獸,每一寸肌肉都繃緊到極限,充滿了本能的抗拒。

“我是來幫你的,剛才是我叫他們走的,記得嗎?我是接你電話的姐姐。” 我放柔了聲音,

盡量放緩動作,慢慢放下手中的傘,向他展示自己空著的雙手,傳遞出無害的信號,“別怕,

看著我,安全了?!币苍S是“姐姐”這個稱呼起了作用,

也許是聽出了我聲音里那點強裝的鎮(zhèn)定。少年緊繃的身體微微一頓,

那雙盈滿恐懼和淚水的眼睛,終于清晰地映出了我的影子。他死死地盯著我,

像是溺水的人終于抓住了一塊浮木,

眼神里是讓人心悸的依賴和……一種無法言說的、近乎絕望的祈求。下一秒,

他身體猛地一軟,失去了所有支撐的力氣,直挺挺地向前倒來。我下意識地張開雙臂,

接住了他冰冷、濕透、傷痕累累的身體。少年的頭無力地垂靠在我的頸窩,

滾燙的額頭貼著我同樣被雨水浸得冰涼的皮膚。他好輕,輕得像一片隨時會被風(fēng)吹散的羽毛,

只有那微弱的、滾燙的呼吸拂過我的鎖骨,證明他還活著。雨水冰冷,他的呼吸卻燙得嚇人。

救護(hù)車刺耳的鳴笛聲由遠(yuǎn)及近,紅藍(lán)閃爍的光穿透雨幕,

在廢棄倉庫斑駁的墻壁上投下詭異的光影。醫(yī)護(hù)人員動作麻利地將他從我懷里抬上擔(dān)架。

少年被移動時發(fā)出幾聲模糊不清的痛苦呻吟,那雙剛剛短暫聚焦過的眼睛又閉上了,

長長的睫毛在毫無血色的臉上投下脆弱的陰影。我渾身濕透,冷得牙齒都在打顫,

泥水順著褲腿往下淌,狼狽不堪。簡單地配合警察做了筆錄,

描述了那幾個施暴者模糊的輪廓和聽到的只言片語。警察皺著眉,

語氣帶著例行公事的麻木:“這種地方,這種天氣,又是流浪漢或者小混混斗毆……難查。

我們會盡力?!?他看了一眼救護(hù)車消失的方向,“家屬來了嗎?”“家屬?”我愣了一下,

才想起那個蜷縮在泥濘里的少年,除了驚鴻一瞥的美麗和滿身傷痕,我對他的世界一無所知。

“他昏迷前……只說了個名字,江臨?!蔽已a充道,聲音有些發(fā)澀。這個名字,

是他在被抬上擔(dān)架前,意識模糊中緊緊攥著我的衣角,用微弱的氣聲斷斷續(xù)續(xù)吐出的兩個字。

像是某種本能的求救信號。“江臨……”警察在記錄本上寫下,

“我們會查查失蹤人口或者戶籍信息。你先回去換身衣服吧,后續(xù)有情況再聯(lián)系你。

”我點點頭,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自己的車。坐進(jìn)駕駛座,冰冷的皮革座椅激得我一哆嗦。

車窗外的雨依舊滂沱,雨刮器徒勞地擺動,刮不凈心頭的沉重和那片刺目的青紫傷痕。

鬼使神差地,我發(fā)動車子,方向盤一轉(zhuǎn),朝著醫(yī)院的方向駛?cè)ァ?/p>

醫(yī)院急診大廳永遠(yuǎn)充斥著消毒水、焦慮和疲憊的氣息。我在分診臺詢問,護(hù)士查了查記錄,

疲憊地指了個方向:“剛送來的那個?外傷加高燒,在走廊盡頭那個觀察室輸液呢,還沒醒。

”走到觀察室門口,里面光線明亮。江臨安靜地躺在靠墻的病床上,

身上蓋著薄薄的白色被子,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纏著紗布,正在輸液。

臉上的污跡被清理干凈了,露出更加清晰的輪廓。沒有了雨水的沖刷和泥濘的遮蔽,

那份被暴力摧殘后的美麗顯得愈發(fā)驚心動魄,也愈發(fā)脆弱易碎。

蒼白的皮膚襯得唇角的傷口和眼下的烏青格外刺眼。他閉著眼,呼吸清淺,

像一尊被精心修復(fù)卻又布滿裂痕的東方瓷器。

一個穿著皺巴巴白大褂的年輕醫(yī)生正拿著病歷夾站在床邊??吹轿疫M(jìn)來,他抬了抬眼皮,

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家屬?”“不是,”我搖搖頭,抹了把臉上的水,

“我是送他來的。他怎么樣了?”“外傷看著嚇人,倒沒傷到筋骨,

主要是軟組織挫傷和皮外傷,有點輕微腦震蕩跡象。麻煩的是高燒,39度8,

肺部也有輕微感染跡象,淋雨太久加上驚嚇刺激?!贬t(yī)生翻著病歷,“你是他什么人?

他身份證件什么都沒有,聯(lián)系不上家屬,這后續(xù)治療和費用……”“費用我先墊著。

”我打斷他,幾乎沒有猶豫??诖锏腻X包并不豐厚,

但看著那張沉睡中依舊緊蹙著眉頭的臉,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他什么時候能醒?

”“燒退了,休息夠了應(yīng)該就醒了?!贬t(yī)生似乎松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

“給他用了退燒消炎藥,先觀察一晚。對了,”他像是想起什么,

“病人昏迷中一直在喊‘別打’、‘爸爸’,還有……‘姐姐’?”他探究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別打……爸爸?姐姐?“我姓林,林晚,”我報上名字,

“等他醒了,麻煩通知我一聲?!?我在醫(yī)生遞來的登記本上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名字。

走出醫(yī)院時,雨勢小了些,但天空依舊陰沉得如同浸透了墨汁?;氐郊?,

沖了個滾燙的熱水澡,換上干燥柔軟的睡衣,身體才漸漸找回一點溫度。

我把自己摔進(jìn)沙發(fā)里,疲憊像潮水般涌來,可一閉上眼,

就是倉庫角落里那雙盈滿恐懼的琉璃色眼睛,還有少年倒在我頸窩時那滾燙而虛弱的呼吸。

手機(jī)屏幕亮起,是同事發(fā)來的消息,詢問情況。我簡單回復(fù)了幾句,放下手機(jī),

目光落在茶幾上一個空了的玻璃杯上。那個“姐姐”的稱呼,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

激起的漣漪久久不散。他口中的“爸爸”,就是施暴的源頭嗎?

那個在昏迷中都讓他恐懼顫抖的存在?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第二天清晨,天色依舊灰蒙蒙的,

我就被手機(jī)鈴聲吵醒。是醫(yī)院打來的。電話那頭護(hù)士的聲音清晰而平靜:“林小姐嗎?

江臨醒了。情緒……不太穩(wěn)定。”當(dāng)我再次踏入那間觀察室時,江臨正半靠在搖起的病床上。

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他蒼白的側(cè)臉上投下幾道明暗相間的條紋。

他似乎比昨晚更單薄了,寬大的病號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聽到腳步聲,他猛地轉(zhuǎn)過頭。

那雙眼睛——琉璃般剔透,此刻卻像是暴風(fēng)雨過后的湖面,

殘留著驚濤駭浪的余悸和深不見底的恐懼??吹轿业乃查g,那恐懼如同實質(zhì)般炸開,

他整個人劇烈地一顫,下意識地就要往床的另一邊縮去,動作牽扯到傷口,疼得他悶哼一聲,

額角瞬間滲出冷汗?!皠e怕!是我!”我趕緊停住腳步,站在離床幾步遠(yuǎn)的地方,

攤開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昨晚,在倉庫,是我。記得嗎?”江臨急促地喘息著,

胸膛劇烈起伏,那雙驚惶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像是在辨認(rèn)一個極度危險的信號。

幾秒鐘的死寂,空氣凝滯得如同灌了鉛。終于,他緊繃的肩線極其緩慢地、一點點松懈下來。

眼中的恐懼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虛脫的茫然,隨即,

涌上來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濕漉漉的依賴。“……姐……姐?” 他試探著開口,

聲音沙啞干澀得厲害,像砂紙摩擦過木頭。那兩個字從他蒼白的唇間吐出,

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難以置信的確認(rèn),仿佛在確認(rèn)一個失而復(fù)得的幻夢。“是我。

”我松了口氣,走近床邊,盡量讓自己的動作放得輕柔,“感覺怎么樣?還疼嗎?

”他沒有回答疼不疼,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我,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忽然,

他伸出那只沒有輸液的手,冰涼的手指帶著細(xì)微的顫抖,

極其小心地、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我放在床沿的手背。那觸碰短暫得像蜻蜓點水,

卻帶著一種滾燙的電流感?!罢娴摹悄恪彼哉Z,聲音輕得像嘆息,隨即,

一顆滾燙的淚珠毫無征兆地溢出眼眶,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砸在潔白的被單上,

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更多的淚水洶涌而出,他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只有瘦削的肩膀無聲地劇烈聳動,像個受盡了委屈終于找到依靠的孩子。那一刻,

我心底某個堅硬的地方,徹底塌陷了。辦理出院手續(xù)時,我再次面對了現(xiàn)實的難題。

江臨除了那個名字,一無所有。護(hù)士和醫(yī)生都看著我,等待一個安置方案。

“我……”我深吸一口氣,轉(zhuǎn)向一直沉默地跟在我身后半步的江臨。他低著頭,

額發(fā)垂落遮住了眼睛,只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下頜和緊抿的唇,雙手不安地絞著病號服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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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30 07:54: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