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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大牛姨....你們別吵了...”
念娣顫抖著舉起手中的農(nóng)藥瓶。
“爹，我就要嫁給大牛，除了他，我誰都不嫁，你把彩禮給我，要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爹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換作往日，說不定就給了，可今天周圍這么多村民，念娣說給就給，那他這一家之主，還做個屁！
“我的好閨女！你還威脅起你爹了！”
“你今天嫁不嫁！那兩百我都不退！搞大了你的肚子！還敢和我說退彩禮！”
大牛姨的話比爹的難聽不到哪去。
“哈哈哈你女兒喝農(nóng)藥都要嫁給我兒子，真不知道是誰猴急，說不定是女兒要爬我兒子床呢！”
三言兩語，念娣被扣上了輕薄的名號，周圍幫忙的村民有人捂嘴偷笑。
念娣臉色慘白，渾身抖如篩糠，只有娘和我們幾個姐妹在勸她別做傻事。
弟弟在一旁咿呀學(xué)語：“爬床，爬床……”
我喊念娣：
“妹，別喝呀！農(nóng)藥是會死人的！喝不得，死了可咋辦！”
我三句五句不離死，看似在提醒，可是聽到念娣的耳里卻是另一層意思。
“爹！”
念娣突然高喊。
“爹！我死都要嫁給大牛！求你成全我！”
“我生要做大牛的人！死要做大牛的鬼！”
就在念娣一聲高喊下，她擰開農(nóng)藥瓶，一飲而盡。
大牛比所有人都快，直直抱住即將落地的念娣。
眾人都看傻了眼，來不及反應(yīng)，袁念娣開始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我第一個撲上去。
“念娣！念娣不行了！上醫(yī)院上醫(yī)院啊！”
“你走開！不用你管！”
大牛一把推開我。
大牛死死摟住袁念娣，指著爹和自己娘。
“都怪你們！是你們逼死念娣！”
“你們誰都不許過來！不準(zhǔn)靠近我念娣！”
他像一只護崽的母雞，念娣在她懷里氣若游絲，他俯下身子和念娣對話。
“念娣你放心，那錢你爹肯定會給我們……他們已經(jīng)不吵了?！?/p>
念娣明明什么都沒說，大牛像在念事先準(zhǔn)備好的臺詞，重復(fù)麻木。
只是他沒發(fā)覺，念娣此刻渾身冒冷汗，一抽一抽。
我娘在旁邊哭得眼睛都腫了。
“大牛！快送醫(yī)院吧，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命?！?/p>
爹和大牛媽也看出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紛紛讓大牛抱念娣上醫(yī)院，可大牛這時候張嘴就是要錢。
我爹看著念娣的樣子，心疼不已，一咬牙，轉(zhuǎn)身回房里拿錢，突然房間內(nèi)傳來爹的聲音。
“錢呢！我錢呢！孩子她娘錢去哪兒了！”
大牛娘一聽錢不見了，也跟進房間里找。
此時我聽到腳邊的大牛，輕聲在問念娣。
“你把錢藏好了是嗎？”
念娣點頭，“額額……”地發(fā)出幾聲，兩眼一翻，差點昏死過去。
旁邊圍觀的鄰居都看不下去了。
“你們兩家大人鬧，你別耽誤了病情啊，喝農(nóng)藥是要出人命的！你現(xiàn)在趕去衛(wèi)生院也好?！?/p>
大牛誰的話都不聽，抱著念娣就死死守在那兒，說什么不給錢就不走。
我娘想上前把念娣背走，大牛身材高大，一把推開。
“這是我媳婦！死也只能死在我們趙家！”
“大牛哥！你快送我妹妹去衛(wèi)生院吧！她在吐血！”
大牛此時低頭，才發(fā)現(xiàn)沒幾秒的功夫，自己褲子全被血浸濕，念娣瘋狂吐血，和我當(dāng)年被剪了舌頭一樣，血流不止。
所有人都在提醒大牛讓念娣去醫(yī)院，大牛還攔著。
他認定這是念娣在演戲。
我極力勸說：
“大牛！這時候還管什么錢不錢的，念娣要真沒命了可咋辦！”
“閉嘴！念娣平日里說你最是心機重！閉上你的烏鴉嘴！”
說罷還要伸手來打我。
爹和大牛媽從房間里吵著出來，看著一地的鮮血，也是嚇了一跳。
大牛媽讓大牛趕快抱念娣走。
大牛在其母親耳邊低語了幾句，大牛媽立刻說自己去請村醫(yī)。
我娘見此場景直接暈厥，我爹急得來回踱步，也要去請村醫(yī)。
我爹請了衛(wèi)生院張醫(yī)生，大牛媽請的村里能開中藥的陳麻子。
大牛當(dāng)即要陳麻子上前看，陳麻子假模假式地搭脈搏。
“喝太多農(nóng)藥了，去醫(yī)院也白搭了，走去我那兒?！?/p>
張醫(yī)生在一旁搖頭。
“去你那兒有什么用，人已經(jīng)走了。”
“臉都青了，嘴都紫了，這還看不出活人死人嗎？”
“馬上人都要硬了，還去你那兒笑話。”
張醫(yī)生幾句話，仿佛點醒了大牛。
大牛試探著把手放在念娣鼻下。
幾秒后，大牛癱軟在地。
“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