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睡夢中有些迷糊的蔡梁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響動,她下意識起身,意識回籠后想起了自己在哪兒。低頭看著身上的床單和被搬進(jìn)來的搖椅,蔡梁在心里默默地給黑眼鏡比了一個大拇指。
推開房門,在院子里搏斗的呉邪和黑眼鏡紛紛停手。
“早上好呀!”蔡梁努力的睜大眼睛揮揮手,和他們打招呼。聲音還帶有沒太睡醒的含糊。
“昨晚睡得好嗎?”呉邪慈愛的神情在蔡梁身上流連,他閨女實在是太可愛了,頭發(fā)睡炸毛了更可愛。
“當(dāng)然?!辈塘合乱庾R揚起一個笑容,目光被呉邪身旁的黑眼鏡吸引。
今天的打扮和昨天完全不同,因為露出額頭而在后腦勺上綁起來的一個小辮,一綹頭發(fā)順著額角貼在臉上,那副大框的墨鏡依舊戴著,戰(zhàn)術(shù)背心包裹住結(jié)實的上半身,肌理弧度因為汗水打濕了衣服完美顯現(xiàn),流暢地肌肉線條。
真是好長的一條人啊~
果然男人的身材是最好的醫(yī)美。
蔡梁精神不少,端著洗漱用品的盆,走到角落里的衛(wèi)生間開始洗漱。擦完臉抹好護(hù)膚品,她放下了用發(fā)卡卡住的劉海,仔細(xì)梳理了一下頭發(fā)。
今天換了一個款式簡單的天藍(lán)色到腳踝的長裙,只有裙擺做了特殊的設(shè)計,走動之間像是一朵開放的花。
等她收拾完,他們倆早已經(jīng)收拾好院子,呉邪手里拎著一堆打包好的早餐放在石桌上,招呼著蔡梁過來吃飯。
蔡梁湊近一看,簡直是早餐開會了,中式西式都有:“這么豐盛呀!”
“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每一樣我都買了一些?!眳倚澳橆a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他幾乎一宿沒睡想了很多,甚至初定的那個計劃已經(jīng)被他否決了一大半,曾經(jīng)他孤家寡人一個,怎么簡單怎么來,可現(xiàn)在不同,他是有女兒的人了,他不能讓那群瘋子粘上他閨女一星半點。
蔡梁知道,這是呉邪對她重視的體現(xiàn),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甜豆?jié){,等嘴里的甜意消散以后對著他說道:“我其實沒有那么嬌貴的,忙起來的時候三五天不吃飯是常有的事情。”
“忙什么忙成那樣,怪不得你這么瘦!”呉邪聽著就心疼了,從一眾早餐里扒拉出三顆純?nèi)馔枳?,一股腦都倒進(jìn)蔡梁的碗里。
“停停停!爸,我自己來?!辈塘黑s緊制止呉邪的舉動,她不想再看見昨天晚上吃飯的那種尷尬場面。
“實驗室很忙啊,項目很多,都需要我去監(jiān)管呀!”蔡梁邊吃邊說。
呉邪聽了之后,更加心疼了,他真的很想說一句,別那么忙了,爸養(yǎng)你!
可是他閨女的這個消費水平,昨天小花已經(jīng)給他大概的說了,光憑他手里現(xiàn)在的這點東西,還不足以支撐她的花銷,還有什么是比這件事更痛苦的嗎!他心里流下了面條寬的眼淚。
“如果你沒什么特別想要做的事業(yè),你完全可以養(yǎng)老了爸?!辈塘撼粤税朔诛枺畔铝丝曜印拔覍δ阌匈狆B(yǎng)義務(wù),我完全可以養(yǎng)得起你。”
呉邪:“!”這不是他剛才想說的話嗎,怎么又被閨女先說出來了!
“不用不用,我有手有腳的,哪能用你養(yǎng)活?!眳倚斑B忙擺手拒絕,因為太過著急還差點被嗆到。
“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和我說,我可以幫到你的。”蔡梁經(jīng)過昨天晚上的考慮,還是覺得她有必要幫忙。畢竟她物理存在的只剩下他這么一個爸了。
“我能有什么事?!眳倚按蛄藗€哈哈含糊著,這是孩子大了想幫忙了。就像是他那個時候,拼命追在三叔后面一樣。
想到三叔,呉邪的心情又不是太好了,三叔到底在哪……
吃過飯,黑眼鏡不知道從哪里捧回來一大堆泛黃發(fā)舊的書籍,呉邪接過來搬到小哥的房間里??戳艘谎墼俅伟萃泻谘坨R抬出來的躺椅上面的蔡梁,還是決定打開房間門,這樣還能時不時的看一眼閨女。
今天早上易容出門去醫(yī)院看了一眼胖子,這才知道完整的前因后果。幾個吳家的伙計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普通病房里了。
“真是你閨女啊!天真!你不聲不吭的你有這么大一個孩子了!還是閨女!”王胖子激動,還沒忘壓低聲音,一只手死死的攥住呉邪的胳膊,頭上破了一個口子還纏著紗布。
“你老實點,情緒別那么激動!”呉邪試圖勸阻。呉邪勸阻失敗。
“我怎么能不激動!那可是我大侄女!”
“大侄女和你一樣邪性,我就跟在后面,還沒要動手呢,二樓的花盆掉下來就砸我頭上了,你家的那幾個人伙計繼續(xù)追,被一塊脫落的廣告牌干倒了!”
呉邪:“……”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胖子這邊的情況和黑爺那邊完全不一樣,甚至大搖大擺的領(lǐng)回來的,都沒避著人。
“還是你們最近點子不好,和我閨女可沒關(guān)系!”呉邪不可能承認(rèn)是自己閨女的問題。
“那邊你準(zhǔn)備怎么辦?”隨著王胖子問題一出,氣氛直接沉重起來。
“我和小花拜托了黑爺保護(hù)蔡蔡。她出現(xiàn)的時機(jī)太巧,現(xiàn)在這種情況,再給她送回國外是不可能了。更何況她也不一定能聽,與其提心吊膽的藏,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護(hù)。或許過了這段時間就能好上不少。”
王胖子聽后點了點頭表示贊許:“黑爺肯定沒問題。”
呉邪也相信黑眼鏡能護(hù)住蔡梁,“只是計劃要推翻重定了?!?/p>
對于這事王胖子看的很開,寬厚的手掌拍兩下呉邪的手背:“為了孩子,再怎么謹(jǐn)慎都不為過?!蓖蝗煌跖肿涌陲L(fēng)一轉(zhuǎn)。
“你去我店里,我床底下有個箱子,把最里面的那個鐲子掏出來,我給大侄女的見面禮,雖然還沒見著,可我這個伯伯可不能差事兒?!?/p>
說到見面禮,呉邪僵住了,死王盟怎么還沒到!
“你這樣,你該不會是沒給準(zhǔn)備見面禮吧?”王胖子嘿嘿一笑,他覺得這個事兒,真有可能。
“怎么可能”呉邪梗著脖子反駁道,“我讓王盟送過來,王盟還沒到呢!”
“說起來,大侄女的事兒,你和二爺說了嗎?”
“……還沒”呉邪情緒不高,“我不知道怎么和二叔說這件事,甚至我爸我媽那邊,我都沒告訴?!?/p>
“那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說啊,等大侄女結(jié)婚的時候通知???通知爺爺奶奶,二爺爺,太奶奶去參加他們素未謀面的孫女,重孫女的婚禮?”
“……”死胖子嘴這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