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寧驍開始后悔。
女孩睡的超級熟,估計給扔地上都不會醒。
環(huán)視四周,寧驍蹙了蹙眉。
不能給扔這里吧。
“賀喜,賀喜?!睂庲敺词峙牧伺娜撕蟊澈暗?。
“唔?!迸⑤p輕咕噥一聲,小臉在他后背蹭了蹭,又沒了動靜。
“……”
就不該爛好心。
折身往自己家走去,寧驍步伐快了許多,想著能不能給人顛醒,結(jié)果并沒有。
背著人回家,寧驍又陷入為難。
他喜歡安靜,從寧家老宅搬出來后,祝昂之和祝夢安都沒和他一起住。
此刻的客房空空如也。
睡沙發(fā)吧。
他幾百萬的沙發(fā),也不算委屈她。
給人放到沙發(fā)上,見人直直往下倒,他趕忙伸手接住她的腦袋,輕輕放到抱枕上。
寧驍家沒睡過第二個人,他在臥室輾轉(zhuǎn)反側(cè)半個小時,完全無法入睡。
起床去琴房,路過客廳,寧驍看到了搭在沙發(fā)邊的雪白小腿。
“……”
這是女明星嗎?
睡的亂七八糟。
走過去扯了毯子準備給人裹起來,他的動作頓了頓。
她趴在沙發(fā)上,上身的短衣被拉起來一點,露出了后腰的傷。
她生的白,那傷已經(jīng)褪色,但依舊看起來觸目驚心。
可想而知被打的時候,她家里該有多生氣。
也不知道老頭子許諾了她什么,能夠讓她這么一意孤行。
給人裹好毯子,他轉(zhuǎn)身離開了客廳。
賀喜是被電話吵醒的,伸手去抓,沒抓到,一個翻身,又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啊……”
揉開眼睛,環(huán)顧四周,她有些迷茫。
“別把地毯給我砸壞了?!睂庲斦诓蛷d吃早餐,聽到哐當一聲,一陣無語。
賀喜眨了眨眼睛,驀地轉(zhuǎn)頭看過去。
“你怎么在這兒?”
“我不在我家,難道應該在你家?”
寧驍白她一眼,說:“醒了就趕緊走,礙眼?!?/p>
賀喜輕嗤,揉著胳膊腿從地毯爬起來,隨后鼻子嗅了嗅,嫌棄道:“誰大早上的吃泡面啊,難聞死了?!?/p>
“那你趕緊滾,好嗎。”
寧驍昨晚熬了一夜,一會兒又有拍攝,現(xiàn)在只想安靜的吃點東西。
“你性格一直這么討人厭嗎?”
賀喜光著腳走過去,看了眼他吃的東西,說:“你家有別的吃的嗎?”
寧驍朝冰箱示意了一眼,說:“去門口穿拖鞋?!?/p>
賀喜蹲到他家的超大冰箱前,翻了一會兒后,拿出雞蛋青菜西紅柿,說:“有面條嗎?”
“自己找?!睂庲敍]胃口了,扔掉手下泡面,回了房間。
賀喜撇撇嘴。
寧驍從房間出來,女孩已經(jīng)走了。
走去餐廳,看到她擺在那里的早餐,他撿起了壓在海碗下的便簽。
——昨晚謝謝,別吃泡面。
一行字十分娟秀。
寧驍看了眼海碗里的番茄濃湯面,鼻子輕嗅了嗅,有些懷疑她還能這么好心?
是不是想毒死自己?
遲疑一會兒撿過筷子嘗了口,他拉開椅子坐下。
……
“好久不見,寶寶?!?/p>
賀喜好久沒見明嬈,抱住人只想黏乎。
“這次不出國了吧。”
“暫時吧。”明嬈摟著人去化妝室,說,“國外工作還沒結(jié)束,這次就回來幫幫忙?!?/p>
“干嘛老往國外跑啊。”賀喜撇嘴,“國內(nèi)不好嗎?我們都在?!?/p>
“工作嘛?!泵鲖普f,“你也不總在外面拍戲?!?/p>
“可是你都不給我打電話?!辟R喜掰著手指數(shù)落她,說:“你看,除了之前除夕的新年快樂,你半年都沒給我打過電話?!?/p>
“我結(jié)婚那天,給你發(fā)消息,你也不理我?!辟R喜越想越生氣,一把推開了摟著自己的人,環(huán)起胳膊,氣鼓鼓道:“我可生氣了!明小嬈!”
“你說什么?!”明嬈以為自己聽錯了。
“恩?”賀喜撒開胳膊又去抱她。
“結(jié)婚。”明嬈皺起眉,“你開什么國際玩笑?!?/p>
沈停舟不是還在美國呢嗎?
她結(jié)什么婚。
賀喜撇嘴,不想說。
“說啊?!泵鲖屏嗥鹚Y嚨娜?,說:“這種事可不是兒戲?!?/p>
賀喜抿了抿唇,跟她簡單講了一遍。
“……”
明嬈覺得離譜。
怎么還有這么不要臉的人家。
“你認了?”
明嬈不同意。
她父母恩愛,家庭幸福,事業(yè)有成,一輩子平安順遂,怎么可以在終生大事上出這么大的紕漏。
而且……
她好不容易才放棄沈停舟。
為什么這個時候要給她希望。
“沒有啊。”賀喜說,“而且他也不愿意,總會離的?!?/p>
明嬈心里卸下一口氣,說:“那就好,那你倆一會兒別打起來啊?!?/p>
賀喜:“???”
和寧驍合作雜志拍攝,是賀喜根本沒想過的事。
不過工作不論私情,對方是仇人也沒關(guān)系。
她總不能讓明嬈的拍攝開天窗。
好想她回國工作啊。
她不在都沒人陪她逛街。
“寧哥,這邊。”
工作人員引著寧驍來,和女孩四目相對,兩方都停下了腳步。
賀喜先朝人笑了笑,摟著明嬈走另一邊。
“她怎么在這兒?”寧驍問工作人員。
“什么叫我也在這兒?”
賀喜要不是看在他昨晚沒把她扔在外面的情分上,早跟他嗆起來了,還她怎么也在這兒。
“你會不會說話。”
寧驍覺得自己的問題沒有任何問題,怎么一到她耳朵里,就像變了意思一樣。
“你會說話,整天臭著張臉。”
像誰都欠他五百萬似的。
“沒你會說,多大人了……”
音未落,賀喜已經(jīng)勒住他的脖子捂住了他的嘴。
“阿喜?!泵鲖朴X得她瘋了。
“???”賀喜反應過來,覺得自己這被他臭嘴傷害的應激反應的確有些過分高了,趕忙松開手下的人,在他衣服上蹭干凈手心,朝人尷尬地笑了笑。
忽的,寧驍給了她腦袋一巴掌,說:“勒死我?!?/p>
“改天。”賀喜不想跟他廢話,應付一句,推著明嬈走了。
“你確定你倆是被迫結(jié)婚?”
無人處,明嬈審視著女孩問。
“不然呢?”賀喜不懂她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不是被迫那是什么?
總不該是他們前緣未了,換個方式繼續(xù)在一起吧。
“以后注意點。”明嬈說,“人多眼雜的,跟人那么親密,像什么話?!?/p>
?
親密?
她哪里看出來的親密?
是寧驍那張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著想,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