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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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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冰箱上的尸斑冰箱的嗡鳴聲在凌晨五點格外刺耳。陳山瞇著眼摸進廚房找水喝,

腳下突然踩到什么東西——黏膩濕冷,像踩進河底的爛泥。他低頭,借著冰箱運行燈的微光,

看見瓷磚上蜿蜒著一道水漬,從后門縫隙一直延伸到雙開門冰箱前。冰箱的白色漆面上,

貼著一張泛黃的紙條。四角蜷曲,邊緣像是被水泡過又晾干,皺得如同老人枯死的手背。

更詭異的是,它散發(fā)著一股濃重的腥氣,像是死魚在盛夏暴曬三天的味道。陳山皺著眉湊近,

心臟猛地一縮。紙條上是妻子林秀的筆跡,但比平時更僵硬刻板,

像是用尺子比著寫的:★ 規(guī)則 ★1. 當她切菜停頓超過3秒,

立即關(guān)掉燃氣灶2. 如果她深夜在院子挖土,

假裝沒看見3. ★不要相信她的第三句話★最后一行字被反復(fù)描粗,幾乎劃破紙背。

“老陳?”林秀的聲音突然從背后響起。陳山觸電般轉(zhuǎn)身,手指下意識揉碎了紙條一角。

妻子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碎花睡衣站在廚房門口,手里拎著滴血的塑料袋。

半扇新鮮的排骨從袋口支棱出來,白森森的骨茬上沾著暗紅的肉沫?!靶堰@么早?

”她打了個哈欠,眼角擠出細紋,“正好,幫我剁排骨。”刀板相擊的悶響在清晨炸開。

陳山攥著紙條退到角落,目光死死鎖住林秀握刀的手。結(jié)婚二十年,

這雙手他最熟悉——虎口有燙傷的舊疤,中指關(guān)節(jié)因常年握筆磨出老繭。但此刻,

這雙手正以非人的頻率上下翻飛。咚!咚!咚!斬骨刀精準地劈開每一節(jié)脊骨,

碎骨和肉末飛濺到林秀圍裙上。她嘴角甚至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仿佛在完成某種神圣儀式?!疤谴走€是紅燒?”她突然問,刀沒停。陳山喉嚨發(fā)干,

第三條規(guī)則在腦中尖嘯?!岸夹小彼麊÷曊f,“你定吧。”咚!最后一刀剁進案板。

林秀的動作毫無征兆地僵住了。舉起的刀懸在半空,刀尖一滴血珠將落未落。

子鐘的紅色數(shù)字正瘋狂跳動:00:0100:0200:03燃氣灶幽藍的火苗舔著鍋底,

鍋里熱油開始冒煙。00:04油鍋“滋啦”爆響,一滴熱油濺上林秀手背。她毫無反應(yīng)。

00:05陳山撲向燃氣灶旋鈕的瞬間,聞到了兩種味道交織的死亡氣息——焦糊的油煙,

和案板上漫開的鐵銹味。血。林秀的食指卡在刀背與排骨之間。鋒利的刀刃切進指骨,

鮮血正順著案板的木紋汩汩流淌,填滿“中國制造”四個凹陷的鋼印字。而他的妻子,

正對著血淋淋的案板微笑。嘴角機械地開合,

重復(fù)著那句話:“都行……你定吧……”陳山顫抖的手終于擰滅灶火。就在煤氣消散的剎那,

林秀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他。晨光刺破窗玻璃,照亮她渙散的瞳孔那不是人類的眼睛。

兩枚冰冷的藍色齒輪正在她眼窩深處高速旋轉(zhuǎn),嚙合的齒尖濺出幽藍的數(shù)據(jù)火花?!爱斷?!

”斬骨刀砸在血泊里。第二章:銀杏葉的骸骨陳山盯著地板上那個血色名字——吳輝。

血字邊緣開始氧化發(fā)褐,像一塊潰爛的傷疤烙在瓷磚縫里。廚房的腥氣混著排骨的生肉味,

粘稠地糊在鼻腔。林秀的食指還在滲血,她卻渾然不覺,只低頭用鞋尖蹭著那兩個字,

動作機械得像臺生銹的掃地機器人?!皡禽x是誰?”陳山攥住她手腕,觸感冰涼。

林秀瞳孔里的齒輪早已消失,只剩一片空茫:“……高中同學,淹死了?!彼﹂_他的手,

彎腰撿起斬骨刀,刀刃沾著血和肉屑,徑直插回刀架。

(1)銹蝕的舊聞村口小賣部的收音機滋啦響著天氣預(yù)報。陳山遞上一包中華,

老板老張的褶子臉立刻堆出笑:“山子,回村探親啊?”“張叔,記得吳輝不?

”老張點煙的手一抖,火苗燎了指尖:“哎呦,提那晦氣玩意兒干啥!

二十年前就喂了河龍王……”他猛嘬一口煙,壓低聲線,

“當年他爹吳老六非說是秀丫頭勾引他兒子私奔,鬧得全村唾沫星子淹人。結(jié)果呢?

三個月后撈上來的尸首都泡爛了,指甲縫里還卡著銀杏葉——咱村就吳家院里有棵老銀杏!

”陳山脊背發(fā)冷:“警察沒查?”“查個屁!吳老六如今是村長,派出所有他表侄。

”老張把煙屁股碾在泥地里,“倒是那個快退休的老刑警,偷偷記了一筆……”他忽然噤聲,

眼神瞟向陳山身后。林秀正站在曬谷場對面。烈日下,她抱著一筐剛摘的玉米,

影子被拉得細長扭曲。目光穿過飛揚的塵土,釘子般釘在陳山臉上。

(2)午夜掘土人陳山整夜未眠。月光把窗欞格影投在墻上,像一道囚籠。

身側(cè)的林秀呼吸平穩(wěn),可她的左手始終緊攥著被角,指節(jié)繃出青白色。凌晨兩點,

金屬刮擦聲刺破死寂。陳山赤腳踩上冰涼的水泥地,透過門縫窺看——林秀正在院里掘土。

鋤頭起落的節(jié)奏精準得駭人,泥點飛濺在她睡裙下擺。月光淋在她弓起的脊背上,

脖頸處一塊銅錢大的胎記隨動作起伏,那是陳山親吻過無數(shù)次的地方。而此刻,

胎記邊緣竟隱隱泛出藍光,像皮下嵌了塊故障的電子屏。規(guī)則2:如果她深夜在院子挖土,

假裝沒看見。陳山咬破舌尖,血腥味沖上顱頂。他抓起門后鐵鍬,輕輕撥開后門插銷。

(3)土里的第三句話腐臭味從土坑里彌散開來。

林秀的鋤頭突然撞上硬物——半截朽爛的木板,像是舊衣柜的門。她跪在坑邊,

手指瘋狂摳挖泥土,指甲翻裂也毫無知覺。木板下露出一角裹尸布般的塑料膜,

膜下……一只灰白的手骨陡然刺破塑料!食指指骨死死蜷曲著,

骨縫里卡著半片早已碳化的銀杏葉?!拜x哥……”林秀的喉管里滾出氣音,

像生銹的齒輪在轉(zhuǎn)動,“他們都說是我害你……”陳山攥緊鐵鍬柄,冷汗浸透背心。突然,

林秀的脖頸發(fā)出“咔噠”一聲脆響,頭顱180度扭向陳山藏身的柴垛!

月光照亮她裂開的嘴角:“是吳輝先動的手?!薄谌湓?!

(4)藍光齒輪再現(xiàn)陳山血液瞬間凍結(jié)。林秀的眼球再次分裂成旋轉(zhuǎn)的藍色齒輪,

齒尖摩擦迸濺出火星。她四肢反折著爬出土坑,像一只被線操控的傀儡蜘蛛,直撲柴垛!

“秀兒!”陳山揮起鐵鍬格擋。鐵鍬刃撞上她手臂,發(fā)出金屬撞擊的錚鳴。

林秀的指尖離他眼球僅剩一寸,

齒輪瞳孔急速縮放:“規(guī)則……不可違逆……”陳山猛地后撤,腳后跟卻撞上院墻。絕望中,

他抓起墻角腌咸菜的陶罐,狠狠砸向林秀后頸——“嘩啦!”陶罐碎裂。林秀應(yīng)聲癱軟,

后頸胎記處的藍光急閃兩下,驟然熄滅。陳山喘著粗氣扒開碎陶片。

胎記下竟埋著一枚紐扣大小的金屬芯片,邊緣沾著凝固的血和組織液,

像一顆被強行植入的機械囊腫。(5)狗碗里的證據(jù)天亮時,陳山在土坑里挖出了全部真相。

骸骨被塑料布層層包裹,身穿早已霉爛的校服。顱骨太陽穴處有個規(guī)則的圓孔,

邊緣燒灼碳化——絕非溺水能造成的傷口。一本泡脹的作業(yè)本塞在骸骨胸腔里。

陳山抖開黏連的紙頁,稚嫩的筆跡刺痛眼睛:“1999.6.1 晴爸又打媽,

說她和村會計眉來眼去。媽哭著撕了會計送的格子襯衫,第三顆紐扣崩進火塘里,

燙出個小坑……”作業(yè)本最后夾著張泛黃的照片。十五歲的林秀穿著洗變形的校服,

低頭站在操場角落。她身旁的高個男生笑得一臉痞氣,手正拽著她襯衫第三顆紐扣。

男生腕上戴著一塊銀色電子表,表盤印著耐克鉤子logo?!蛞购」堑氖滞笊希?/p>

正套著這塊表殼銹蝕的電子表。陳山踉蹌后退,踩翻墻角喂狗的破碗。霉黑的飯渣里,

一顆褪色的藍紐扣閃閃發(fā)光。第三章:火塘里的紐扣證物袋里的芯片突然開始發(fā)燙。

陳山隔著透明塑料膜都能感到那股灼熱。老刑警王振國猛地合攏抽屜,

金屬撞擊聲在檔案室里炸出回音?!翱熳撸 彼话褜㈥惿酵七M消防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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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2 02:4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