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閃電少年醒了過來。他一如既往的滿臉懵逼,他不可置信的環(huán)視了大牢一周。
牢里常年不見光日,整個空間非常黑暗,空氣潮濕混濁,就幾個油燈透出微光。
看著這一切,甚至以為自己還在做夢,給自己連扇了幾大個大巴掌,臉都腫上加腫了,依然還在這黑不見光的牢里。白凈的小臉上灰不溜秋,身上也臟兮兮的。
他反應(yīng)了一下立馬跳起來:“對對對,手機(jī)手機(jī),我媽還在甜品店里等著我一起回家呢?!?/p>
他穿來苗疆之前,正在去店里的路上,明明路上什么都沒有卻狠狠摔了一跤,就給他摔到了這里。
他馬不停蹄的從褲兜里掏出了手機(jī),好在還有電。他感到一陣安慰,不過馬上他又歇了火。
他手機(jī)顯示無信號,他以為是進(jìn)水了信號不好,還大力拍了幾下,結(jié)果不管怎么拍,或者開飛行模式他都看不到任何有信號的痕跡。
他顫抖又急躁的,對著門外喊去:“奶奶的,來個人啊,快給我放出去,把我關(guān)著干嘛,有神經(jīng)病?。『诙炊吹南雵?biāo)廊税?!?/p>
接著,他打開了手電筒,左照右探,只看見外面是看不到盡頭的牢籠。
他癱軟在地,兩眼迷茫,臉上還顯露出委屈與沮喪。在昏暗的微光線照射下,顯得他形單影只,無助極了。
這時一個獄卒穿著全黑苗裝,帶著面巾,面帶兇色的說:“反賊,叫多大聲你都要被千刀萬剮了,等我們首領(lǐng)恢復(fù)身體,第一個殺的就是你!給我老實點?!?/p>
目光一轉(zhuǎn),獄卒看見他手里發(fā)光的手機(jī),馬上防衛(wèi)起來,拔出了刀。
怒聲喝到:“什么法器,這么亮,想傷我眼睛門都沒有!你們黑苗沒一個好東西,這又是練得什么法器!陰險狡詐,害死了前首領(lǐng)與前夫人,要不是留你有用,我現(xiàn)在就把你給解決了!”
閃電少年季沐辰一臉茫然,看見獄卒刀舉在自己眼前,眼神十分尖銳,但是怕被“法器”傷了所以還不自覺的半瞇了起來,獄卒一副想把自己捏死的感覺讓他不寒而栗。
他往后退了幾步,壯著膽問道:“喂喂喂,你神經(jīng)病啊,什么黑苗什么武器啊,我管你們拍什么電視,快給我放出去昂,要不然我打110了,你們這是私自監(jiān)禁,要坐牢的昂!”
獄卒聽得云里霧里:“你還打110,我打得你滿眼冒金星你信不信,在坐牢的是你,不是我,你還敢打老子,本末倒置了吧?”獄卒收刀就走了。
閃電少年全身癱軟在地心想:完了呀,我季沐辰不會交代在這里了吧。不會是什么新型詐騙吧,把老子干緬甸來了?還開了信號屏蔽器?這給他愁的坐立不安,左右踱步。
靜下來沉思了一會兒:我來的時候有個很帥的男人倒在我面前,全身是血,還有個漂亮的女人躺在血里,不會是被打成這樣的吧?不服從就拿刀砍嗎?這是專找?guī)浉缑琅瞻?,雖然我季沐辰也是帥得沒邊,但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不知不覺兩天過去了,季沐辰干脆既來之則安之。
阿黎房里,他還是沒醒,一會高燒,一會夢魘,藥也喂不進(jìn)去,整個房間里都彌漫著藥味。阿黎嘴里不斷喊著“阿娘阿娘…阿爹別,你別去,讓孩兒去…”
小四阿寶在旁邊照顧著,不斷給阿黎擦著冷汗,心疼不已。沉巫醫(yī)也沒什么好辦法。
苗疆不能一日無主,石龍走進(jìn)來對著巫醫(yī)就是一頓怒吼:“為什么少主還不醒,你到底還想不想活了,快點給我把他治好,不然你就去死?!?/p>
沉巫醫(yī)嘆息著,跪著回道:“也不是沒辦法,但是要冒險,少主要吃不少苦頭,請大祭司定奪!”
接著把法子說了出來:“給少主先放些血,引誘他的蠱蟲出來,蠱蟲跟首領(lǐng)是共生關(guān)系,蠱蟲不在體內(nèi),他就會氣逆吐血,全身都要受刀刺之痛,此時他會被迫疼醒來,只要醒來,給他灌參湯跟藥下去,提氣元,如此可讓他有喝藥的能力。喝完藥后把蠱蟲給他放回去,安少主之氣息心神。不過,少主現(xiàn)在體質(zhì)非常差,要是沒捱過去,可能會永遠(yuǎn)醒不來。”
石龍咬著牙不忍的說:“他們司嵐家族的人還沒誰是抗不過去的,你就給他治,必須給我把他治好!”
巫醫(yī)隨即開始操作。
他在阿黎手上劃了個口子,將血引到一個銀制的容器里,蠱蟲順著阿黎的血也爬了出來。
霎時間,阿黎全身翻動起來,他疼的青筋暴起,眉頭緊鎖,咬緊牙關(guān)。此時身上的繃帶也滲出血跡,傷口又撕裂了,衣服都染紅了,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小四阿寶迅速扶起他,叫他不要睡,快清醒過來。
阿黎又連續(xù)吐了好幾大口血出來,實在是觸目驚心!他虛弱的睜開眼,眼神中是看不到的底的悲涼。
緩了緩神,看著小四阿寶,也不顧自己現(xiàn)下全身是傷,他急忙問:“阿娘阿爹呢?”
小四阿寶潸然淚下,不忍心回答他。阿黎用著最后一絲力氣抓著小四的衣領(lǐng):“你們快說啊!”隨后又吐了一口血。
阿黎白色的里衣還有被子全都被血染紅了,沒有一處是干凈的。因為太虛弱,沒幾秒就卸了力,半昏在床榻上,他面色蒼白,如雪山一般,只感到凄涼悲切。
整身的血跡與他的面色形成強烈對比,眾人心疼不已,心也暗暗揪成一團(tuán)。
阿黎余光看見了在床邊血染的梨花酥,他心里有底了,滿目絕望半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他寧愿永遠(yuǎn)不要醒來,心似已灰之木。
小四阿寶帶著哭腔跪了下來:“首領(lǐng)…請節(jié)哀!”也是變相告訴阿黎首領(lǐng)蒼央已經(jīng)逝世了。
阿黎眼淚順著他俊秀蒼涼的臉龐滑落在耳尖,又滴到了阿娘親手給他做的金絲枕上。
他不想接受這一切,哭著道:“都是我不好,沒保護(hù)好阿娘,要是我不要梨花酥,阿爹是不是就不會去送死了。”
他全身此刻在受刑一般痛苦,可是他心里的痛苦更甚,他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憂慮至極,嘴里再次噴涌出鮮血來。小四阿寶見狀馬上給他處理干凈。
沉巫醫(yī)看過無數(shù)生離死別的人都心疼這個才十八歲的少年,眼里泛起淚光,看著即將昏死過去的阿黎,急忙吩咐小四阿寶給少主喂藥,要不然熬不過去。
此時石龍親自給他把藥端過去,坐在床前,心疼不已:“快喝了吧孩子,你受苦了,你要快點好起來,守護(hù)你爹娘給你留下來的苗疆,苗疆不可一日無主,乖,聽話,把藥喝了,叔叔在呢,叔叔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就跟我親兒子一樣,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阿黎不再堅強,看著眼前的叔叔,委屈的眼淚從他眼里涌出。他的痛就猶如一根毒藤將他渾身捆綁,無助又悲傷。
房間里的人皆為之感傷,心疼不已。
石龍給阿黎喂起藥來。阿黎也是喝完了。狀態(tài)還是很差,面色一如既往的蒼白,這兩天也消瘦了不少,一個八尺男兒瘦的不成樣子。
家里的下人侍衛(wèi)都知道阿黎從小就是一個熱心活潑又乖巧懂事的孩子,如今看他這副虛弱不堪,委屈無助的樣子誰也不好受。
此時沉巫醫(yī)喊到:額,首領(lǐng),快伸出手來,屬下將你的蠱蟲放回你體內(nèi),你會好受些?!卑⒗桦S他擺布,就跟機(jī)器一樣,他眼里沒光了,有的只有一片沉寂。
良久,大家也都退下了。
阿黎昏昏沉沉,無力又堅定的說道:“我要去看阿娘阿爹他們?!?/p>
說完就起了身,差點沒站穩(wěn)摔了,好在小四阿寶給他扶著了。誰也拗不過他,給他披上了披風(fēng),扶著他去了靈堂。
看著前面的四副靈位,他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他就算虛弱不堪也直挺挺的跪著,眼含淚水,眼神從委屈無助變換成了陰狠。
阿黎對著靈位道:“孩兒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我也會為了苗疆百姓好好振作起來,孩兒不孝,孩兒不孝,你們在天堂看著,在天上陪著我,陪著我……”
說完就暈倒過去,剛換好的繃帶上早已滲出血跡。小四阿寶趕忙給他背了回去。
找來沉巫醫(yī)看了下,巫醫(yī)說:“沒啥事,就是悲傷過度,氣血虛虧,傷口撕裂,才暈了過去,每天藥別忘了給他喝,參湯也是。雖然首領(lǐng)身體底子很不錯,但這次起碼要養(yǎng)半個月。”
小四阿寶給阿黎灌了藥,換了繃帶,就一直默默守護(hù)著他。
不知不覺五天過去了。此刻沐辰還在牢里每天莫名其妙,擔(dān)驚受怕,好在獄卒每天還會給他送點吃食,沒給他餓死。
他也是腦洞大開,潛意識認(rèn)為這里是直播詐騙的園區(qū),上次兩個盛世容顏給他留下深刻印象,如此絕美的面容都開不了單,那他自己豈不是要死翹翹了。
他越想越焦急,又聯(lián)系不到任何人,人生地不熟的,在這牢籠昏暗的的環(huán)境里,毫無安全感可言。
這次實在受不了了,不想坐以待斃,趁著獄卒送飯時他隔著牢門一臉討好的拉住獄卒的手臂,想找他打聽清楚。
獄卒兇狠的喝道:“你想死是不是,還敢動手動腳?”
少年陪著笑臉說:“大哥大哥,你跟我說明白讓我留在這干嘛???你們是不是搞詐騙的,看我長得帥就把我抓走是嗎?我看你們真是死王八燉湯——憋了一肚子壞水!我要是沒業(yè)績是不是也會被殺了呀?”
接著又哀求的說:“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在這里摸魚啊,在這里我都要憋死了,我得出先培訓(xùn)一下啊,哪有這樣直接上來就干的啊?!?/p>
獄卒一臉懵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只聽見他罵他死王八,直接給他來了一個大嘴巴子。
“你個狗東西,你才一肚子壞水!說點人能聽懂的東西,我們首領(lǐng)馬上康復(fù)了,你的死期要到了,你做好準(zhǔn)備就行,練禁術(shù)練傻了吧。”說完就走了。
留沐辰一人在原地黯然失魂,他臉好不容易消腫了,今天受了這一巴掌,又鼓了起來,他幾天沒洗漱,黑不溜秋的俊臉又變成一邊大一邊小。
他摸著他的臉嘟著嘴原地凌亂,又委屈又生氣,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
他一屁股坐下開始復(fù)盤:首領(lǐng)是什么玩意,聽起來應(yīng)該是他們老大的樣子,我的天?。〔粫蟻砭徒o我一槍崩了吧。什么康復(fù)了,都首領(lǐng)了還受傷?不可能,我去,細(xì)思極恐細(xì)思極恐?。∥以谶@里面都動不動會被打,在外面的豈不是……”
他又聯(lián)想到那晚血腥場面害怕的說道:“我去?!?/p>
十天過去了,阿黎勉強可以起來了,氣色也好了些,就是眼神變得很陰郁,此時正坐在屋內(nèi)撫摸著前首領(lǐng)的佩刀,沉浸在悲傷之中。
小四阿寶一如既往不離身的伺候著。
獄卒早就看閃電少年不爽,看阿黎已經(jīng)可以起身,就跑來給阿黎來通報:“首領(lǐng)那個打扮奇怪又神經(jīng)兮兮的黑苗如何處置?”
阿黎想起那天暈倒時確實看見了個從天而降的美式前刺發(fā)型的男子,穿著一身奇裝異服,不知道是不是練禁術(shù)走火入魔了的黑苗。
他心想:干脆叫傳問清楚,要是是的話,必須活剮了他。他眼神突然銳利兇狠起來。
淡淡說道:“把他宣到前廳來,本座親自拷問?!笔忠膊蛔杂X的握緊。
雖然面色蒼白,但王者氣質(zhì)不容掩蓋,阿黎坐在主位撐著頭,閉目養(yǎng)神。
他穿了一身純白色的交領(lǐng)長袍,腰上系著繡滿的司嵐家族暗紋的銀制腰帶,頭發(fā)半扎著,用一支鑲了玉的銀簪束著。
這么簡單的裝扮,卻擋不住他一方至尊的氣質(zhì),還有他的絕世容顏,瘦了也能看出他雅量非凡,帥起來依舊不費吹灰之力。
突遭變故,繼承父親的位置依舊穩(wěn)如泰山。但他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一樣,失去了他的稚氣,多了幾分沉穩(wěn)。
也是,他從小就是少主,該明白的道理他都知道。這是他與生俱來的責(zé)任與父母的十幾年默默的培養(yǎng)。
雖說他年少,苗疆所有苗民卻都誠心誠意的愛戴他敬仰他。那晚的慘狀以及阿黎一人浴血拼殺,打敗黑苗的事跡無人不曉。
首領(lǐng)府掛白緞都掛了整整半個月,百姓更是心疼他,也佩服他年紀(jì)輕輕有如此魄力,他配得上首領(lǐng)這個位置。
不一會,沐辰被帶出來了,短短十天,本來瀟灑俊朗的他,頭發(fā)也長了不少,衣服也包漿了,臟臟的臭臭的,看起來像個土包子。
他倒是沒瘦一點,每天給他送的飯他可是一滴不落的吃的干干凈凈。不管在哪,吃好喝好最重要,他一直都是樂觀主義的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沐辰喘了口氣,“終于給我?guī)С鰜砹?,天天在那黑不見光的牢里我都要枯萎了,乍一下出來都要得青光眼了。都不知道今天星期幾了?!闭f著還拿他纖細(xì)修長的手擋在眼前,眼睛也瞇著。
阿黎聽不懂他在念什么巫術(shù)咒語,他眼色冷厲的看向外面被押過來的沐辰。
沐辰還在嗶嗶賴賴:“真別說!你們這這裝修也太奢侈了吧,這得多少錢?。楷F(xiàn)在詐騙都這么賺了嗎,嘖嘖,簡直是瓊樓玉宇,古色古香?!?/p>
旁邊押送他的獄卒早就看他不爽了一天到晚詐騙詐騙的叫著,又老是胡說八道的樣子,煩的給他直接一腳踹進(jìn)了大廳,沐辰直接摔趴在阿黎面前。
他吃痛喊到:“不是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你把我都踹哪去了,你別逼我罵你?。 ?/p>
他繼續(xù)吐槽道:“別人保安都是配槍你配個刀還聽不懂人話,我天天對牛彈琴,真是廁所里跳高——過糞了,君子動口不動腳不知道嗎?”
他雙手撐著地慢悠悠爬了起來,跪在地上低頭摸著自己摔痛的手臂。
而阿黎就看著沐辰這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一臉鄙夷,確實像是練了邪功走火入魔了。
沐辰說的一字一句,小四阿寶以及周圍遍布的侍衛(wèi),都聽不太明白的。也是離了譜,明明每個字都知道,拼在一起就是聽不懂。
他們都瞪著沐辰,默認(rèn)他就是黑苗,還是發(fā)了瘋病的黑苗。
“你就是這里的老大吧,什么什么首領(lǐng)?”他試探的問道然后抬起頭一看。
簡直驚呆了:這不是那晚全身是都是傷,口吐鮮血的俊秀少年嗎,看起來是死得透透的了,怎么今天儀表不凡的好好坐在這,還成首領(lǐng)了,666啊。
他再次疑惑開口:“你沒死啊,這都能活下來嗎?我跟你說那天簡直慘不忍睹,還有那具女尸,她絕對死的透透的了,那血都流成河了!實在凄慘??!”說就算了,還說的繪聲繪色。
阿黎一聽見他說到姜夫人的死狀,眼眶紅了起來,怒不可遏的盯著他,手里把玩的羊脂玉戒指被他直接捏碎了。
沐辰感覺自己要被他宛如深淵黑洞般的眼神吞噬了,再加上他直接把戒指都捏碎了,嚇都嚇?biāo)懒恕?/p>
沐辰顫顫巍巍的跪著,哪見過這場面。
小四阿寶也是以為他在挑釁首領(lǐng)的底線,直接吼道:“閉嘴,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黑苗,說,你們其余黨羽在哪,那個給前首領(lǐng)下禁術(shù)的巫師在哪!”
沐辰感到莫名其妙了,心想:現(xiàn)在詐騙都搞起Cosplay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身份嗎?不得不說這個領(lǐng)頭確實有點姿色。估計是直播詐騙起家的,這姿色騙點錢的確是輕輕松松啊。
沐辰思考完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太聰明了。
他雖然也害怕驚慌,但是他一個現(xiàn)代人就是啥也敢說,一直輸出:“什么黑苗綠苗的,瞎給我安排什么角色?我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你們才是黑社會呢,把我關(guān)起來,不讓我回家!你們這是緬甸還是哪里?黑苗是什么角色???”
首領(lǐng)看著他這副認(rèn)真又賤賤的樣子,歪著頭冷聲問道:“你說你不是黑苗,那你是從哪里來的?那天你橫空直下,哪里學(xué)的,在你掉下來之前,沒有任何跡象,突然就出現(xiàn)了?!?/p>
阿黎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更加陰厲,壓著聲音道:“你說你不是練的禁術(shù)是什么?”說完就王者般靠在了主位上,眼里的寒光陰厲讓沐辰有點不寒而栗。
兩人對話,簡直是各說各的,雞同鴨講!
沐辰趕忙解釋生怕被阿黎給弄死了,阿黎的氣場實在太強了:“我說首領(lǐng)大哥,我是摔了一跤就到你們這里了,你們能不能講點道理,我都不認(rèn)識你們,我為什么就一定要是練了禁術(shù)黑苗,我請問呢?”
說著他還站了起來,跟老媽子吵架一樣手舞足蹈。
“我為什么要摔到這里,要問老天不能問我,我也是受害者!我真是不懂了,你那天受那么重的傷也不知道回去好好修養(yǎng),跑來這拷問我,真是離了譜了?!?/p>
緊接著又開始瘋狂輸出:“你是不是練過什么起死回生術(shù),這都沒死?你才練了什么禁術(shù)邪術(shù)之類的吧?2025年的醫(yī)療水平還沒到這種地步吧?icu都沒進(jìn)就這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樣子在我面前,我實在佩服!要么你直接給個痛快,是不是要我做什么違法的事情?不涉黃我勉強能接受?!?/p>
沐辰妥協(xié)了,低頭想著能活著總比被殺了好,誰不知道詐騙園區(qū)殺人不眨眼。
接著自言其說:“我還涉世未深呢,一進(jìn)社會就被拐到你這里來了。可悲??!”
阿黎懶得跟他廢話,跟小四對視一眼,點了下頭?!胺帕怂??!卑⒗枥淅涞恼f道。
沐辰不可置信看著他們:“尊嘟假嘟,你真不按套路出牌,不會是想在外面把我殺人滅口就查無此人了吧?”
阿黎還是不理會他,起身大步流星走到了首領(lǐng)府的竹林苑,練起了阿爹教給他的司嵐家族刀法。他只想努力把自己提升到最極致,再報仇雪恨!
阿黎倒是想現(xiàn)在把他給殺了,可是還有他的作用。他們準(zhǔn)備放他回去跟蹤他找到黑苗的老窩。畢竟沐辰這副愚蠢瘋癲的樣子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跟蹤的行跡。
小四把他帶到首領(lǐng)府門口,讓他快滾。幾個死侍就已經(jīng)開始默默跟著。
沐辰一跨出首領(lǐng)府大門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外面的景象哪里還像2025年。
沐辰看的一臉懵逼,自言自語道:“我去,這里的人怎么都穿成這樣,這里建筑都是古風(fēng)建筑,這里的園區(qū)這么大嗎?這個首領(lǐng)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每個人都必須得穿成這樣?Cosplay版詐騙?”沐辰還在腦洞大開自己騙自己。
看著眼前的景象,百姓,還有時不時冒出來的苗語,他心里慢慢有譜了。不可置信說的說:“我靠,好像,好像還真不一定是詐騙?!?/p>
從外面看著首領(lǐng)府全景,雕梁畫棟,富麗堂皇,不過掛在門口的白緞也增添了一絲凄涼。
此時一匹馬車從他面前飛馳而過,他這下是真是徹底看傻眼了,他又往前走了幾步,隨手拉了個比較隨和的人問道:“大姐,這是哪里?。俊?/p>
大姐看傻子一樣打量著他:“這是鳳凰寨啊,你是哪里人,穿的什么衣服,做的什么發(fā)型,說的這是什么話?”隨即甩脫他的手就趕緊走了。
他站在原地欲哭無淚,這下完了徹底證實這不是詐騙,是真穿越了。
“怎么這種事會發(fā)生在我身上,救命!”沐辰崩潰不已。他還發(fā)現(xiàn),這里只有他看起來最不正常,奇裝異服,發(fā)型抽象。
他發(fā)起了牢騷:“現(xiàn)在終于知道吃牢飯香了,還包吃包住。我現(xiàn)在去哪?。恳蝗换厝プ伟??”
一不住二不休,總要先解決衣食住行再想辦法穿越而回去吧。隨即屁顛屁顛跑回首領(lǐng)府。跟蹤他的死侍也是一臉茫然。
此時小四也還在門口盯梢。沐辰笑嘻嘻的跑到他前面拍了他一下:“你好,老哥,我還可以回來坐牢不?”一臉賤賤的笑著。
他們以為沐辰發(fā)現(xiàn)了他們在跟蹤他,所以沐辰換了計策。其實沐辰只是想吃牢飯。
小四直接一把刀直接架在沐辰脖子上,怒道:“你小子耍什么心眼?還不承認(rèn)是黑苗?”
沐辰嚇得雙手抱頭馬上跪下道:“我真的不是黑苗,我是被閃電劈下來的,我是從天而降,侍衛(wèi)大爺,你就信我吧,我真的不是你們說的黑苗啊。你再關(guān)我?guī)滋彀??!?/p>
小四跟守門侍衛(wèi)此刻看著沐辰丟人現(xiàn)眼神經(jīng)兮兮的樣子,都明白了禁止練禁術(shù)的重要性,這不就是個活脫脫的例子嗎,瘋瘋癲癲丟人現(xiàn)眼。
小四思考一番,手一揮,把季沐辰迷暈了,又給他扔回了牢房,還囑咐獄卒給他換套衣服,臭的要命。
獄卒又是一臉懵,“他咋又回來了,大人?”
“練禁術(shù)把腦子練壞了,估計好不了了。我給首領(lǐng)通報一聲看看如何發(fā)落吧?!闭f完小四就快速走出牢獄大門。
“參見首領(lǐng)!”小四對著正在看兵書的阿黎行了個禮。
阿黎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幽幽說道:“他果真識破了我們的安排?”
小四摸了摸腦袋答到:“感覺不像是識破了,像是真瘋了?!?/p>
阿黎沉默良久,帶著期待的眼神問小四:“你說他是阿娘去世那天被閃電帶下來的,會不會是阿娘給我安排好來陪伴我的?不知為何,今日跟他交談間,總感覺認(rèn)識他很久一樣。”
這下小四也懵了:“首領(lǐng),屬下知道你這段時間憂思過度,或許帶著這種想法去看待對你的心情有好處。但他若是黑苗,屬下必護(hù)首領(lǐng)周全,萬死不辭!”
阿黎看了看手上戴著的阿娘給他的一只雕花鏤空精美銀手鐲,陷入了悲傷情緒,他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眼睛不由自主的紅潤了起來,他忍著哭聲,不想讓大家發(fā)現(xiàn)。
大家其實都知道,這段時間阿黎不愛說話不愛笑,藥也不按時喝,飯也不吃,沒事就抱著阿爹阿娘留下的東西發(fā)呆,然后默默流淚。
那個沐辰倒是吃的噴香,一點沒瘦。
“首領(lǐng),不如屬下去給他下個僵尸蠱,問清楚他的來頭可好?”阿寶雙手抱拳等待著阿黎回答。
阿黎挺了挺身板,清了清嗓子說:“這倒是個好方法,去辦!”
“是!”阿寶即刻退了出來,直奔牢里。
沐辰在牢里也被獄卒換上了苗疆服飾,那個獄卒別提多氣了,沐辰都臭掉了,讓人嫌棄得很。不過他換衣服的時候把沐辰的手機(jī)拿了出來并單獨拿了塊帕子包好放在了一邊,畢竟這是“法器”,不能給他留著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