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12點，你的身體歸我了。"葉笙在直播鏡頭前微笑，
沒人知道——此刻控制這具身體的，早已不是她自己。一場精心策劃的"靈魂置換"，
讓本該回歸豪門的假千金葉倩倩，成了貧民窟郭家的"女兒"。而真正的葉笙，
被迫踏入這個充滿謊言的死亡游戲。這里的一切都不對勁。
"養(yǎng)母"劉愛紅手腕上戴著葉家祖?zhèn)鞯挠耔C；"養(yǎng)父"郭二強半夜站在她床邊，
嘴里念著詭異的咒語；閣樓的鏡子照不出人影，彈幕卻瘋狂刷屏："快逃！你背后有人！
"當葉笙撕開床單，發(fā)現(xiàn)榻榻米下刻滿血咒，而中央赫然是她的名字時——她才明白，
這場直播，是給萬千觀眾看的殺人實況。而兇手，就藏在鏡頭之外，
微笑著等待午夜鐘聲響起……第一章 被置換的歸途消毒水的氣味還殘留在鼻腔里，
葉笙已經(jīng)站在了城中村潮濕的巷道口。"就送到這里吧。"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得不像話，
像是被砂紙打磨過。葉家的黑色奔馳緩緩駛離，輪胎碾過積水坑，
濺起的泥點沾在她的小腿上，冰涼黏膩。葉笙低頭看著那滴污漬，
恍惚間覺得它像一只扭曲的手，正順著她的腳踝向上攀爬。巷子深處傳來小販的叫賣聲，
混雜著廉價油炸食品的味道。葉笙攥緊了行李箱拉桿，金屬的寒意透過掌心直達心臟。
三天前那場落水事故后，
她總覺得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鏡中的自己偶爾會慢半拍才做出相同的表情，
夜里醒來時手指會莫名其妙地沾著陌生的香水味。"姑娘，找誰??？
"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太太從雜貨鋪探出頭，渾濁的眼球上下打量著她。"劉愛紅家。
"葉笙聽見自己機械地回答。老太太突然咧嘴笑了，殘缺的門牙間漏風："哦，郭家啊。
往前走，大榕樹右邊那個貼著褪色春聯(lián)的就是。"她頓了頓，
皺紋里嵌著的眼睛閃過一絲異樣，"他們家最近...挺熱鬧的。"葉笙的道謝卡在喉嚨里。
當她轉身時，分明聽見老太太低聲嘟囔："又一個送死的。
"榕樹的陰影像張開的巨掌籠罩著那棟兩層自建房。褪色的"福"字倒貼在斑駁的鐵門上，
邊緣卷曲如干枯的皮膚。葉笙剛要敲門，門卻自己開了條縫。"笙笙？
"一張蠟黃的臉從黑暗中浮現(xiàn)。女人約莫五十歲，眼尾下垂的弧度透著詭異的熟悉感，
右手腕上戴著一只水頭極好的翡翠鐲子——葉笙瞳孔驟縮，那是母親從不離身的傳家寶。
"快進來，飯都涼了。"劉愛紅熱絡地抓住她的手腕。觸碰的瞬間，
葉笙后頸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這只手太冷了，像冷藏柜里取出的凍肉。
客廳的日光燈管嗡嗡作響，投下青白的冷光。餐桌前坐著個精瘦的中年男人，
正用筷子翻攪著一盆泛著油光的紅燒肉。聽到動靜，他抬起頭，
嘴角咧開的弧度讓葉笙想起解剖課上看過的尸體面部肌肉標本。"喲，大明星來了。
"郭二強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聽說你把我閨女推水里了？"葉笙的行李箱哐當?shù)沟亍?/p>
電視里正在重播上周的綜藝，畫面里葉倩倩落水瞬間的慢鏡頭不斷回放，
腕上露出的紅色胎記在特寫鏡頭下格外刺眼——和此刻劉愛紅撩頭發(fā)時露出的痕跡一模一樣。
"我...我去下洗手間。"葉笙倉皇逃離。走廊的墻壁上掛著全家福，
照片里的葉倩倩摟著郭家夫婦微笑，但三個人的面部都被人用紅筆打了叉，
底下歪歪扭扭寫著"騙子"。擰開水龍頭，葉笙拼命沖洗著被劉愛紅碰過的手腕。
鏡中的自己臉色慘白，額角的血管突突跳動。突然，鏡面蒙上一層霧氣，
幾行字跡緩緩浮現(xiàn)："他們不是人檢查閣樓別睡床"水珠順著字跡滑落，像融化的眼淚。
葉笙猛地回頭，發(fā)現(xiàn)門縫處有一只充血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她。"笙笙？
"劉愛紅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甜膩得令人作嘔，"你弟弟說想看你拍的洗發(fā)水廣告呢。
"葉笙的視線落在洗手臺邊緣的修眉刀上。當她握住刀片時，鏡中的自己卻沒有同步動作，
反而勾起一個她從未有過的嫵媚笑容。閣樓傳來重物拖拽的聲音，伴隨著鐵鏈碰撞的輕響。
葉笙突然意識到，從進門到現(xiàn)在，她沒看到任何屬于葉倩倩的生活痕跡——沒有書包，
沒有拖鞋，連牙刷都只有三支。窗外，最后一絲天光被黑暗吞噬。
老式掛鐘的秒針走過十二點，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嗒"聲。葉笙看著自己映在瓷磚上的影子，
發(fā)現(xiàn)它正緩緩舉起修眉刀，對準了她的咽喉。
第2章 閣樓里的秘密葉笙的指尖死死抵住修眉刀，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清醒了幾分。
鏡中的"自己"仍在微笑，嘴角咧開的弧度越來越大，
直到整張臉扭曲成一張陌生的面孔——那是葉倩倩的臉，但眼睛卻是全黑的，沒有眼白。
"砰！"洗手間的門被猛地推開，劉愛紅那張蠟黃的臉擠了進來："笙笙，怎么這么久？
"葉笙迅速將修眉刀藏進袖口，轉身時，鏡子上的字跡已經(jīng)消失，只剩下水珠緩緩滑落。
"我有點頭暈。"她低聲說，
目光卻落在劉愛紅的右手腕上——那只翡翠鐲子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綠光，
像是某種活物的眼睛。劉愛紅熱絡地挽住她的胳膊："肯定是低血糖了，媽給你煮了紅糖水。
"媽？葉笙的胃部一陣痙攣。這個稱呼從劉愛紅嘴里說出來，
帶著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違和感。她被半推半拉地帶回客廳。
餐桌上那盆紅燒肉已經(jīng)凝結出一層白色的油脂，郭二強正用筷子戳著肉塊，
肥膩的汁水濺在桌布上，像一灘干涸的血跡。"喝點熱的。"劉愛紅端來一碗暗紅色的糖水，
甜膩的香氣里混雜著一絲鐵銹味。葉笙接過碗，余光瞥見閣樓的樓梯口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那是……""哦，是大寶。"劉愛紅笑容不變，"你弟弟怕生，不愛見人。
"葉笙記得資料上說過，郭家只有一個兒子，叫郭大寶。
可剛才那道身影明顯是個成年人——高大，佝僂，走路時左腿拖在地上，
發(fā)出"沙沙"的摩擦聲。她假裝喝了一口糖水，實則將液體悄悄倒進袖口。
甜腥的味道讓她想起醫(yī)院里消毒水混合著血液的氣味——三天前葉倩倩落水時，
她明明站在泳池的另一端，可所有人都指認是她推的。"我去閣樓休息了。"葉笙放下碗，
起身時故意碰倒了筷子。彎腰去撿的瞬間，
她看見餐桌底下粘著一片指甲——染著淡粉色指甲油，邊緣參差不齊，
像是被硬生生拔下來的。葉倩倩最喜歡這個顏色。劉愛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怎么了？
""沒什么。"葉笙直起身，攥緊了那片指甲，"筷子臟了，我再去拿一雙。""不用不用，
"劉愛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你先上樓休息，媽待會兒給你送新的。
"葉笙掙脫不開，只能被推著走向閣樓。木質(zhì)樓梯在腳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仿佛隨時會坍塌。閣樓比想象中更狹小，低矮的天花板讓人直不起腰。
葉倩倩的"房間"只用一道布簾隔開，里面擺著一張窄小的單人床，床單是廉價的粉紅色，
印著已經(jīng)褪色的卡通圖案。葉笙站在門口，聞到一股奇怪的腐臭味，像是肉類放久了的味道，
又混雜著某種刺鼻的化學藥劑。"你睡這兒，"劉愛紅指了指床，"倩倩的東西我都收走了，
怕你看著難受。"葉笙的目光掃過房間，突然定在墻角——那里有一塊地板顏色比周圍略深，
邊緣殘留著暗紅色的污漬。"那是……""哦，之前打翻過紅酒。"劉愛紅的語速突然變快，
"你先休息，我去給你熱飯。"她匆匆離開，腳步聲急促得近乎逃跑。
葉笙等腳步聲徹底消失后，立刻蹲下來檢查那塊地板。指甲劃過縫隙時，
她摸到某種黏膩的液體。是血。還沒等她進一步查看，閣樓突然響起"咚"的一聲悶響，
來自頭頂?shù)奶旎ò鍔A層。葉笙屏住呼吸，聽到一陣微弱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敲擊聲，
像是有人在用指節(jié)叩擊木板。三下快，兩下慢，再三下快。
這是她和葉倩倩小時候約定的求救信號。第3章 鏡中人葉笙的指尖懸在半空，
天花板的敲擊聲戛然而止。閣樓陷入死寂，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聲。咚、咚、咚——兩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