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傾瀉在山莊的庭院里。
晚風輕拂,帶來遠處桂花若有若無的香氣。
兩人并肩坐在廊下的石階上,影子在地上交疊成一道親密的輪廓。
林詩音悄悄瞥了眼身旁的蘇宇,月光為他俊朗的側(cè)臉鍍上一層銀輝。
她心跳忽然加快,咬了咬唇,終于鼓起勇氣,輕輕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個動作讓她耳尖發(fā)燙,卻舍不得移開。
蘇宇微微一怔,隨即了然。
他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肩頭,感受到懷中人兒瞬間繃緊又緩緩放松的身子。
林詩音的發(fā)絲帶著淡淡的皂角清香,在他頸側(cè)拂過,癢癢的,像羽毛輕撓在心尖上。
"冷嗎?"他低聲問,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衣袖。
林詩音搖搖頭,在他懷里尋了個更舒適的位置。
此刻無需言語,兩顆心卻比任何時候都要貼近。
夜風掠過樹梢,沙沙作響,像是在為這份初生的情愫伴奏。
月光下,他們的影子融為一體。
林詩音知道,從今往后,這個給予她新生的懷抱,就是她的歸處了。
......
夜色漸深,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在青石地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蘇宇抬頭望了望天色,溫聲道:"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嗯。"林詩音輕聲應著,卻站在原地躊躇了片刻。
月光描摹著她纖細的輪廓,為素白的衣裙鍍上一層銀輝。
最終她抿唇淺笑,轉(zhuǎn)身走向今日療傷的那間廂房——恰與蘇宇的臥房只有一墻之隔。
這座占地七百余平的山莊布局精巧,六間房舍錯落有致地環(huán)繞著中央庭院。
蘇宇簡單沐浴后回到房中,隱約能聽見隔壁傳來的細微動靜。
他望著兩人相隔的那堵墻,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隔壁廂房里,林詩音倚在窗邊,任由夜風拂過發(fā)梢。
她指尖輕撫著窗欞,腦海中盡是今日種種——蘇宇為她療傷時掌心的溫度,
買衣裳時溫柔的目光,還有晚膳后那個自然而然的擁抱。
月光如水,將她的心事映照得愈發(fā)清晰。
那個曾經(jīng)讓她魂牽夢縈的表哥,如今想來竟恍如隔世。
而蘇宇的一顰一笑,卻在心頭揮之不去。
她輕輕撫上心口,那里正跳動著甜蜜的悸動。
晚風送來庭院里桂花的香氣,仿佛在見證這個重要的決定——從今往后,她的心只屬于這個給予她新生的男子。
一墻之隔,兩顆心在月色下默契地共鳴著。
......
晨光熹微,薄霧還未散盡。蘇宇早早起身,踏著沾滿露水的青石小徑離開了山莊,往七俠鎮(zhèn)的方向行去。
他想著林詩音昨日被辣到的模樣,嘴角不自覺揚起,決定去買些清淡可口的早點。
林詩音醒來時,陽光已經(jīng)透過雕花窗欞,在房間里灑下細碎的金斑。
她梳洗完畢,換上了那件月白色的新衣,發(fā)間只簪了一支素玉簪子。
推開房門,清晨的山莊格外寧靜,卻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庭院里還留著昨夜兩人并肩而坐的痕跡——石階上未干的露水,廊下微微晃動的秋千??纱丝蹋í毶倭俗钪匾娜?。
她站在回廊下,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帶。
明明才分別片刻,心里卻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一塊。
晨風拂過臉頰,帶著山間特有的清冽,卻驅(qū)不散心頭那份莫名的焦躁。
林詩音知道這里是蘇宇的家,因此蘇宇可能出去買早點了。
"怎么才離開一會兒..."她輕聲自語,隨即被自己的想法羞紅了臉。
原來不知不覺間,那個救她于危難的男子,已經(jīng)成了她片刻都不愿分離的牽掛。
晨露未晞,林詩音倚在廊柱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袖上的蘭草繡紋。
短短一日的朝夕相處,那個曾經(jīng)讓她魂牽夢縈的表哥身影,竟已在心間淡得如同隔世云煙。
此刻她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在絕境中向她伸出手的身影。
院中梧桐葉上滾動的露珠,恰似她此刻懸著的心——晶瑩剔透,卻隨時可能墜落。
正當她垂眸望著青石板上搖曳的樹影時,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抬眼望去,蘇宇提著油紙包跨入院門,晨光為他挺拔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
"蘇郎!"
這一聲呼喚脫口而出,帶著她自己都未察覺的親昵。
素白的裙裾如蝶翼翻飛,林詩音快步奔至院中,在蘇宇錯愕的目光中撲入他懷中。
她緊緊攥住他的衣襟,仿佛一松手眼前人就會消失似的。
"以后晨起..."她的聲音悶在蘇宇胸前,帶著細微的顫抖,
"喚我一同可好?方才醒來不見你,我..."未盡的話語化作衣料摩挲的窸窣聲,卻比任何言語都要直白。
蘇宇手中的油紙包險些掉落。他分明感受到懷中嬌軀微微的戰(zhàn)栗,那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依賴。
溫熱的呼吸透過單薄春衫,將他的心口熨得發(fā)燙。
晨風拂過,帶來她發(fā)間淡淡的桂花頭油香氣。
蘇宇緩緩抬手,最終輕輕落在她單薄的背上。
這個擁抱里,有太多未盡之言——關(guān)于新生,關(guān)于歸屬,關(guān)于兩個孤獨靈魂的彼此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