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亡入職合同紙頁沙沙作響，翻到第七頁時，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一行暗紅、粘稠、仿佛尚未干涸的字跡，像一道撕裂的傷口，
猙獰地爬在冰冷的打印條款之間：“別相信穿制服的人...尤其是紅色工牌。
”冷汗“唰”地浸透后背。這字跡……是人血？還沒等我細想，
一只骨節(jié)分明、異常冰冷的手，不容抗拒地將一枚鮮紅如血的塑料工牌套上了我的脖子。
工牌接觸皮膚的剎那，一股刺骨的寒意直鉆心底，仿佛一條毒蛇纏了上來?！皻g迎入職，
收尸人?！钡觊L那張毫無波瀾的臉湊近，
呼出的氣息帶著冷藏庫深處特有的、混合著腐肉和消毒水的寒氣，“你的第一夜，開始了。
”他叫李森，瘦高，臉色是常年不見陽光的慘白，眼神像看一件即將上架的商品。
他脖子上掛著的，正是那枚刺眼的血紅工牌。午夜超市“永輝便利”，
招牌的霓虹燈壞了一半，“永”字詭異地閃爍著綠光。店內(nèi)燈光慘白，
照得貨架投下濃重的、仿佛會蠕動的陰影?？諝獗湔吵?，
彌漫著消毒水也蓋不住的、若有似無的甜腥味。高薪？一個月兩萬五，只要求夜班和膽子大。
現(xiàn)在我才明白，這錢買的是命。凌晨一點，死寂被打破。一個身影推著購物車，
無聲地滑向收銀臺。他戴著頂臟污不堪的紅色絨線帽，帽檐壓得極低，遮住了整張臉。
購物車里，孤零零躺著三罐過期的狗糧罐頭，標簽模糊。紅帽！
《員工守則》第一條閃電般劃過腦海：“規(guī)則1：戴紅帽的顧客結(jié)賬時，必須閉眼掃碼。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我不敢看他，死死閉上眼，摸索著抓起冰冷的掃碼槍。
黑暗放大了恐懼，指尖冰冷僵硬。摸索到罐頭的條形碼——“嘀”。就在掃碼聲響起的同時，
一陣清晰的、濕漉漉的“吧唧…吧唧…”聲，就在我耳邊炸開！濃烈的鐵銹味（血腥味！
）瞬間沖進鼻腔，刺激得我胃部一陣痙攣。是他在咀嚼？咀嚼什么？我死死咬住下唇，
不敢睜眼，不敢呼吸。直到那咀嚼聲漸漸遠去，我才像被抽干了力氣，靠在冰冷的收銀臺上，
后背早已濕透。凌晨三點整?！拔恕 比缤氐咨钐巶鱽淼膼灷?，
整個冷鮮柜區(qū)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冰柜門“哐！哐！哐！”瘋狂撞擊著框架，
發(fā)出瀕死般的哀鳴。更恐怖的是，其中一個柜門的密封條縫隙里，
幾縷濕漉漉、糾纏在一起的黑色長發(fā)，正緩緩地、執(zhí)拗地向外蠕動，像有生命的海草。
冷汗瞬間布滿額頭。規(guī)則2！“規(guī)則2：凌晨3點冷藏柜震動，要獻祭3根自己的頭發(fā)。
”腳步聲。無聲無息，店長李森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我身側(cè)。
他手里捏著一把銹跡斑斑、沾著不明暗褐色污漬的大剪刀，
冰冷的刀尖精準地抵在我的后頸皮膚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邦^發(fā)，或者命。
”他的聲音平板無波，沒有絲毫情緒，眼神卻像冰錐一樣刺人，“三根?，F(xiàn)在。
”倒計時開始了。那黑發(fā)蠕動的速度似乎加快了，冰柜的震動也變得更加狂暴。沒有選擇！
劇痛從額角傳來，我揪住自己的一綹頭發(fā)，剪刀冰冷的觸感貼著皮膚?！斑青?！”一聲輕響，
伴隨著頭皮被撕裂的尖銳痛楚。
三根帶著毛囊、微微卷曲的頭發(fā)被我顫抖著扔向那蠕動的門縫。頭發(fā)接觸到黑發(fā)的瞬間，
震動戛然而止。蠕動著的黑發(fā)也像受驚的蛇，猛地縮了回去。冰柜恢復了死寂。
死寂只維持了一秒?！翱┛┛俸俸佟币魂嚰怃J到刺耳的孩童笑聲，
毫無預兆地從遠處的膨化食品貨架區(qū)爆發(fā)出來！那笑聲充滿了純粹的惡意和嘲弄，
在空曠死寂的超市里瘋狂回蕩、碰撞，仿佛有無數(shù)個看不見的孩子在陰影里拍手嬉笑。
我握著剪刀的手還在滴血（剛才太用力，劃破了手指），
猛地抬頭望向那片被貨架陰影徹底吞噬的區(qū)域。冰冷的恐懼如同毒蛇，纏繞上我的心臟，
越收越緊。規(guī)則第三條！“規(guī)則3：貨架區(qū)傳來笑聲時，立刻播放兒歌《小星星》！
”音響區(qū)在哪？！服務臺！在另一邊！第二章：規(guī)則陷阱笑聲如同跗骨之蛆，鉆進耳朵，
刺得腦仁生疼。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沖撞，幾乎要破膛而出！來不及多想，我丟下剪刀，
拔腿就朝服務臺方向狂奔。慘白的燈光下，我的影子在貨架間扭曲拉長，
仿佛有東西在后面追逐?！拔瓉硗嫜健毙β暫鲎蠛鲇遥路鹁驮谀X后吹氣。
跌跌撞撞沖到服務臺，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控制面板！找到了！
老舊的觸摸屏上蒙著一層灰。播放列表！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瘋狂滑動，
各種促銷廣告的背景音樂一閃而過?！渡湛鞓贰贰吨聬埯惤z》……在哪里？！
《小星星》！找到了！那個熟悉的、幼稚的圖標！指尖狠狠戳下！
歡快、清脆的《小星星》旋律突兀地在死寂恐怖的超市里炸響：“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小星星……”尖銳刺耳的孩童笑聲猛地一滯！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下一秒，笑聲瞬間轉(zhuǎn)化為更加凄厲、怨毒、仿佛來自地獄深淵的嚎哭聲！“哇啊啊啊——??！
！”那哭聲撕心裂肺，飽含著無盡的痛苦和怨恨，沖擊著耳膜，讓人頭皮發(fā)麻！與此同時，
笑聲（哭聲）來源的那片貨架上方，開始滲出黏稠、暗紅色的液體！一滴、兩滴……啪嗒！
啪嗒！落在下面五顏六色的薯片袋子上，暈開一片片刺目的污漬。是血！
濃重的血腥味混雜在消毒水味里，令人作嘔。我癱靠在服務臺上，大口喘著粗氣，
冷汗順著鬢角流下。規(guī)則是對的！它起作用了……暫時?！皠e完全信那本守則！
”一個壓得極低、帶著哭腔的女聲突然在我身邊響起。我嚇得差點跳起來。
只見一個穿著同樣制服的年輕女孩，臉色蒼白得像紙，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
正驚恐地從一排“衛(wèi)生巾”貨架后探出半個身子，眼睛紅腫，顯然剛哭過。
她看起來比我還緊張，像個受驚的兔子?！澳闶恰薄拔医行∮辏瑢嵙暽瓉砹巳炝?。
”她飛快地把我拉到貨架更深的陰影里，身體還在微微發(fā)抖，眼神驚恐地瞟向四周，
尤其是收銀臺和冷庫方向?！澳潜臼貏t……不全是真的！他們在騙人！”“什么意思？
”我心頭一緊。小雨湊得更近，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第四條…第四條是假的！
那個老太婆…她不是顧客！千萬別按第四條說的做！會死的！”“第四條？”我立刻回想，
“規(guī)則4：若看見穿壽衣的老太，對她說‘今日特惠：買一送一’……” 這是假的？
就在這時——一股濃烈的、混合著劣質(zhì)香燭焚燒后的焦糊味和陳年腐朽氣息的味道，
毫無征兆地彌漫開來，瞬間壓過了血腥和消毒水的味道。
這味道……讓人聯(lián)想到陳舊的棺材和荒廢的祠堂。一個佝僂的身影，
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生鮮區(qū)的入口。
她穿著一身漿洗得發(fā)白、布料僵硬、繡著碩大詭異“壽”字的深藍色壽衣！
花白的頭發(fā)在腦后挽成一個稀疏的小髻，插著一根褪色的木簪。布滿深刻皺紋的臉上，
一雙渾濁的眼睛像蒙著灰的玻璃球，毫無生氣。她手里挎著一個空蕩蕩、編織粗糙的竹籃，
步履蹣跚，卻落地無聲。壽衣老太！
我看到正在生鮮區(qū)附近整理被震歪的飲料瓶的男員工老王，也明顯僵住了。
他顯然也看過守則，臉上寫滿了恐懼和掙扎。他看看老太婆，又看看我們這邊，
再看看收銀臺方向（店長不知何時又不見了）。最終，求生的本能或者規(guī)則的束縛占了上風，
他咽了口唾沫，朝著老太婆的方向，用盡全身力氣，
僵硬地喊道：“今…今日特惠：買一送一！”喊完，他像被抽空了力氣，
緊張地盯著老太婆的反應。壽衣老太布滿皺紋的臉，極其緩慢地轉(zhuǎn)向老王的方向。接著，
她那干癟的嘴角，一點一點地向上咧開，露出一個黑洞般的、完全沒有牙齒的笑容。
那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無盡的陰冷和……貪婪。老王的身體猛地一僵！
像被高壓電擊中。然后，在所有人（我和小雨）驚恐的注視下，他雙腳離地，
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線拉扯著的木偶，
直挺挺地、違背物理定律地朝著敞開的冷凍庫大門“飛”了過去！“不——！救我！
”老王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短促凄厲到變調(diào)的慘叫?！芭椋。?！
”冷凍庫厚重冰冷的鐵門猛地自動關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將他的慘叫和身影徹底吞噬。
門上那層厚厚的白霜，似乎又凝結(jié)得更厚了。超市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剩下《小星星》還在不知疲倦地歡快播放著，此刻顯得無比詭異和諷刺。
“呃…買一…送一…好買賣…”一個沙啞、干澀、仿佛破風箱拉扯的聲音，
幽幽地在空氣中響起，正是那壽衣老太發(fā)出的。她挎著空籃子，身影如同煙霧般，
緩緩消失在生鮮區(qū)的冷霧里。小雨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淚洶涌而出，
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她看著我，眼中是無盡的恐懼和絕望：“看…看到了嗎？
‘買一送一’……買的是你的命…送的是你的葬！那第四條…是催命符！”就在這時，
小雨似乎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東西（可能是店長回來了），她臉色瞬間慘白如鬼，
猛地將一團被撕掉一半、邊緣焦黑的紙團塞進我手里，力氣大得驚人?！安睾?！別讓他看見！
”她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尖銳變調(diào)，“規(guī)則0：收尸人，永不離臺！”說完，
她像受驚的兔子，猛地將我推開，踉蹌著沖進旁邊的貨架迷宮，瞬間消失在陰影里，
只留下我一人呆立在原地，心臟狂跳。我低頭，借著慘白的燈光，
顫抖著展開那半張焦糊的紙團。
上面只有一行用燒焦的木炭（或者是別的什么焦黑物質(zhì)）寫下的扭曲字跡，
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絕望：規(guī)則0：收尸人，永不離臺！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
凍結(jié)了全身的血液。永不離臺？可剛才自己為了播放《小星星》，已經(jīng)離開了收銀臺！
那……那會有什么后果？我猛地抬頭，驚恐地望向收銀臺的方向，
仿佛那里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擇人而噬的深淵入口。
第三章：背叛與猜忌《小星星》的旋律終于停了。但超市并未恢復平靜。
那孩童的哭嚎聲似乎變成了背景音，隱隱約約，時斷時續(xù)，像冤魂的嗚咽，折磨著神經(jīng)。
血珠還在貨架上緩慢地凝結(jié)、滴落。更糟糕的是，“紅帽顧客”開始變多了。一個，兩個，
三個……他們?nèi)缤O定好的程序，推著塞滿過期、破損甚至腐爛商品的購物車，
沉默地滑向收銀臺。帽子依舊是那種臟污的紅絨線帽，遮著臉。每一次閉眼掃碼，
那濕漉漉的咀嚼聲和濃烈的血腥味都如影隨形，沖擊著我的承受極限。每一次掃碼后，
那些“商品”就被隨意丟棄在收銀通道上。腐爛的水果滲出粘稠的汁液，
長滿霉斑的面包散發(fā)著惡臭，破損的罐頭流出不明粘稠物……通道很快被這些“垃圾”堵塞，
堆積如山。惡臭彌漫，幾乎令人窒息。通道被堵死了大半，新的紅帽顧客還在不斷靠近。
恐懼和焦慮像藤蔓一樣纏繞著我。規(guī)則0說“永不離臺”！可通道堵死了怎么辦？
下一個紅帽過來，我連掃碼的空間都沒有了！店長在哪？他是不是在暗處等著我犯錯？
“這樣不行！”小雨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哭腔。她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在通道口附近的貨架旁，
臉色比之前更加憔悴，眼窩深陷下去，嘴唇干裂，眼神里充滿了疲憊和一種異樣的亢奮。
“通道堵死了，萬一…萬一有‘別的’東西過來，
或者紅帽過不來觸發(fā)別的規(guī)則…我們都得完蛋！”她指著堆積如山的腐爛物，
聲音發(fā)顫：“守則只說‘永不離臺’，沒說不能稍微清理一下通道口吧？就幾步！
把最擋路的幾袋垃圾拖開就行！”她急切地看著我，眼神閃爍，
“店長剛才好像去后面?zhèn)}庫了，我?guī)湍憧粗?！快點！趁現(xiàn)在！
”她的催促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急迫?？粗@恐憔悴的樣子，
想到她之前透露的第四條是假規(guī)則（老王的死證明了這點），又給了我規(guī)則0的殘頁，
我內(nèi)心掙扎著。通道確實是個致命問題。也許……也許只是清理通道口邊緣的幾袋，
不算完全離臺？規(guī)則0寫的是“永不離臺”，字面意思是不是不能永遠離開，
但短暫移動或許……求生的本能和對規(guī)則模糊地帶的僥幸心理占了上風。
“好…你幫我看著店長！”我啞聲說，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我深吸一口氣，
如同踩在燒紅的炭火上，極其緩慢、極其謹慎地從收銀臺后挪了出來。僅僅兩步，
踏上了收銀通道的地面。腳下黏糊糊的，是腐爛物滲出的汁液。惡臭撲面而來。
就在我的腳完全離開收銀臺范圍的瞬間——“咯咯咯……”那孩童的笑聲突然又響了起來，
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近！仿佛就在我頭頂?shù)呢浖苌?！同時，我感覺周圍的光線猛地一暗！
不是燈滅了，而是貨架本身投下的陰影，如同活物般蠕動、膨脹、蔓延開來！
原本筆直的通道，兩側(cè)的貨架開始扭曲、變形，向中間擠壓！
貨架上五顏六色的包裝袋迅速褪色、腐敗、融化，
露出底下暗紅色的、仿佛還在微微搏動的肉質(zhì)紋理！
空氣中彌漫開濃重的血腥味和內(nèi)臟的腥臊氣！空間異化了！
通道變成了不斷收縮的、由腐爛血肉構(gòu)成的迷宮！“小雨！”我驚恐地回頭。
只見小雨臉上那驚恐和憔悴瞬間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麻木、甚至帶著一絲詭異滿足的表情。她站在收銀臺旁，一步未動，
剛才的急切和擔憂蕩然無存。她看著我，嘴角甚至勾起一個極其細微、難以察覺的弧度。
“我?guī)湍恪粗??！彼穆曇糇兊闷桨?，毫無情緒，眼神空洞，“收尸人?！鄙袭斄?！
她想害我違規(guī)！她想讓我死！巨大的恐懼和被背叛的憤怒瞬間淹沒了我。我想沖回收銀臺，
但身后堆積的腐爛垃圾和正在快速合攏的“血肉墻壁”堵住了退路！而前方，
在扭曲通道的盡頭，在彌漫的血霧和蠕動的肉壁之間，那個穿著深藍色壽衣的老太婆，
正靜靜地站在那里。她挎著空籃子，黑洞般的嘴咧開著，一只枯瘦如同雞爪的手，
正緩緩地、堅定地朝我的方向抬起、招引……“不——！”絕望的嘶吼卡在喉嚨里。
我拼命想后退，但雙腳像被粘在了不斷蠕動的血肉地板上。那只枯手，
帶著刺骨的陰寒和濃烈的香燭腐朽氣息，無視了空間的扭曲，穿透了彌漫的血霧，
精準地、無可抗拒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冰冷！僵硬！如同被鐵箍鎖死！
一股無法形容的陰寒氣息瞬間順著胳膊竄遍全身，仿佛連血液都要凍結(jié)。巨大的力量傳來，
要將我拖向通道盡頭那個恐怖的壽衣老太！
“呃…買一送一…好買賣…”沙啞干澀的聲音仿佛直接在我腦子里響起。完了！
我要步老王的后塵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被我死死攥在手里、幾乎要被汗水浸透的那半張規(guī)則0殘頁，突然變得滾燙！仿佛烙鐵一般！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只見那焦黑的紙面上，在那行“規(guī)則0：收尸人，永不離臺！
”的下方，如同被無形的火焰灼燒，
緩緩浮現(xiàn)出幾個更加扭曲、更加焦糊、仿佛用血寫成的暗紅色新字：“她才是老板。
”第四章：真相碎片“她才是老板?！边@五個血紅的字像烙鐵一樣燙進我的眼睛，
更燙進我的大腦！老板？壽衣老太是老板？！那李森是誰？小雨又是誰？
巨大的信息沖擊讓我瞬間懵了，連手腕上那刺骨的陰寒和恐怖的拖拽力都仿佛停滯了一瞬。
壽衣老太（老板？）似乎也感覺到了殘頁的異動，她黑洞般的嘴咧得更開了，
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仿佛砂紙摩擦的嘶嘶聲，抓著我手腕的枯手力量驟然加大！
她要立刻解決掉我這個“麻煩”！不能被拖進冷凍庫！老王的下場就是榜樣！
規(guī)則第四條是假的，是催命符！但殘頁說她是老板……老板？特惠？電光火石之間，
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開混沌！“老板！”我用盡全身力氣，
嘶聲裂肺地朝著壽衣老太吼道，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變調(diào)走音，“今日特惠！
骨灰盒…骨灰盒買一送一??！
這是我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與“特惠”相關、又與“壽衣”、“老板”身份可能掛鉤的東西！
完全是絕望中的堵伯！吼聲在扭曲的血肉通道里回蕩。奇跡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