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銘終于想起什么,臉上的憤怒有片刻的僵硬。
"你整理的又如何?真正幫我考上清北的人是我干媽,而不是你!"
"我真的沒想到你這么善妒,一點小事都要這般斤斤計較!"
"也難怪我爸看到你就煩!"
被提及的沈厭離,在火里搶相冊的手一頓。
為了遮掩尷尬,他呵斥沈浩銘:
"閉嘴!怎么跟你媽說話的?都已經(jīng)成年了,嘴上怎么還沒個把門的?"
沈浩銘自知說錯了話,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也學(xué)他爸去火里搶錯題集。
只是嘴里還不忘故意嘀咕給我聽。
"還好我回來的早,不然被你燒完了,我干媽還怎么配合電視臺錄節(jié)目,真是服了你!"
沈厭離抱著已經(jīng)被燒到面目全非的相冊,捏了捏眉心,疲憊爬上額頭:
"你不是最珍愛這些照片嗎?現(xiàn)在燒成這樣,一會兒又該心疼死!你說你到底要鬧哪樣?"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父子為了這些已經(jīng)毫無意義的東西手忙腳亂,只覺諷刺無比。
我燒掉的不過是一些物品,而他們毀掉的,是我。
任他們在壁爐前滅火,我轉(zhuǎn)身去拿已經(jīng)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
"簽了吧,我們到此為止。"
沈厭離低頭看了看協(xié)議,又抬頭看我,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就因為我給阿銘找了個干媽?林霧晚,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不,是因為你們父子倆讓我明白,我這二十年的付出,一文不值。"
我指向壁爐,笑得苦澀:
"就像那些灰燼一樣。"
沈浩銘沖到我面前,滿臉憤怒:
"林霧晚,你能不能別這么自私?我壓力大到想自殺的時候,是謝阿姨開導(dǎo)我!你有什么資格生氣?"
這個我用全部心血養(yǎng)大的兒子,現(xiàn)在卻用如此仇恨的眼神瞪著我,連一聲媽都不愿意叫。
他嘴里的謝子筱開導(dǎo)他,就是偷偷給他手機,帶他在學(xué)習(xí)完后熬通宵開黑。
要不是老師問我沈浩銘最近怎么每天上課總打瞌睡,我都不知道他會在臨近高考時,這般胡鬧。
為此,我?guī)タ葱睦磲t(yī)生,每天想著法的給他做好吃的,哄他開心。
可我做的再多再好,都比不上謝子筱短暫出現(xiàn)的兩個月。
"你說得對,我不配做你母親。"
"所以從今以后,我不再是你媽媽了。"
我轉(zhuǎn)身走向臥室,開始收拾行李。
沈厭離撕碎了離婚協(xié)議。
他洗完澡后爬上床,從背后緊緊抱住我,溫?zé)岬臍庀姙⒃谖翌i間:
"晚晚,別鬧了......"
可即便他已經(jīng)洗過澡,那股甜膩的香水味還是鉆入我的鼻腔。
這是謝子筱最愛的香水味。
胃里一陣翻滾,我猛地推開他:
"別碰我!"
他猝不及防被我推下床,臉色瞬間陰沉:
"林霧晚,你到底還要不要好好過了?"
我冷笑一聲,抓起手機拍下他后背新鮮的抓痕:
"我們真的還能好好過嗎?"
照片里,三道鮮紅的抓痕在他背上格外刺眼。
他臉色驟變,慌亂地扯過睡衣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