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的首富老公最近很忙,
忙著談戀愛,忙著送外賣,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貧困農(nóng)民工的角色里。
直到他穿著外賣騎手的黃色套裝給我送上999朵玫瑰,
他才驚覺,今天是我的35歲生日。
本想留下參加生日宴的他,接了一個電話就急匆匆離開。
劣質(zhì)手機隔音不好,我能清楚的聽到電話另一端,女孩嬌滴滴的撒嬌說扭傷了腳。
他走的太匆忙,完全沒注意到他剛親自送來的玫瑰,落款是他的死對頭。
而他更不會知道,
他很快就要變成真的窮光蛋了。
1
陸文楷抱著999朵玫瑰出現(xiàn)在我生日宴上。
四目相對,我們都有一瞬間的錯愕。
平時西裝革履,全身高定的他,此刻穿著外賣騎手的黃色套裝,額頭上帶著薄汗,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矜貴。
誰能想到這是神秘的江城首富。
環(huán)顧四周,看到現(xiàn)場明顯的生日宴會布置,再看我的打扮,他似乎終于想起今天是我的生日,有些無措地愣在原地。
助理注意到他,連聲呵斥:“你怎么進來了?這里是你該來的地方嗎?放在外面去?!?/p>
果然是人靠衣裝,換了一身皮,連我助理也沒有把他認出來。
“沒事,” 我攔住想要上前驅(qū)趕的助理,向前兩步走到他面前,“放地上吧?!?/p>
可能是此刻的格格不入,讓他感到了一絲難堪,他皺眉,壓低聲音道:“你生日怎么不告訴我?”
我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昨天晚上你沒回家,我打了很多次電話也沒人接,聽你秘書說你在忙,就沒再打擾你?!?/p>
他愣了愣,含糊其詞:“我昨天,的確在忙?!?/p>
說完不知想到什么居然紅了臉。
我臉上笑容不減,心里卻像幾十根針扎的刺痛。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蘇淺淺僅我可見的朋友圈里,我看到,就在昨晚,蘇淺淺把自己完全交給了他,他們度過了一個激動美妙的夜晚,他承諾蘇淺淺今天要更加拼命的送外賣,要用今天賺的所有錢,給她買她夢寐以求的洋娃娃。
我心中冷笑,多么純潔的戀愛呀,她的夢想只是一個洋娃娃,而我想要的,是你的全部身家。
想到我要擁有的錢,心突然不那么痛了。
我微微蹲下身,鼻間湊過去聞了聞,“謝謝你送來的玫瑰,我很喜歡。”
“你不是喜歡芍藥嗎?”站在一旁的陸文楷冷不丁開口。
我愣了幾秒,敷衍道:“都行?!?/p>
他居然這么快就忘了,喜歡芍藥的是他上一任“真愛”,他為了她在我的度假莊園里種滿了芍藥,等他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孩跟他在一起并不單純后,他又讓管家把所有芍藥全都鏟了。
當時我就知道,他所謂刻骨銘心的真愛,也不過如此。
覺出我對他的冷淡,他施舍一般開口:“我還是留下來陪你過生日吧?!?/p>
我剛想拒絕,他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接完電話后沒有再看我一眼,就急匆匆地離開。
劣質(zhì)手機隔音不好,我能清楚地聽到電話另一端,女孩嬌滴滴的說扭傷了腳。
他走得太過匆忙,完全沒注意到他剛親自送來的玫瑰,落款是他的死對頭。
觥籌交錯間,助理說又有跑腿送花來,這次是一卡車的芍藥,助理問我怎么處理,我臉上笑容依舊不變,“直接送去垃圾場?!?/p>
沒有一句祝福,沒有一句解釋。
我以為自己早已放下,但還是鬼使神差地點開了蘇淺淺的朋友圈,破舊的出租屋里,蘇淺淺抱著他買的洋娃娃,他抱著蘇淺淺,桌上擺著蛋糕,慶祝他們剛收養(yǎng)了一只流浪小貓。他們笑得很甜。
心中煩悶之時,窗外煙花突然炸開。
每年我生日都會全城燃放三天三夜的煙花,這一放就是10年。陸文楷總說我鋪張浪費,我從不解釋,一開始是怕他吃醋,后來,也懶得解釋。
2
我靠在窗邊看著煙花出神,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陸文楷的怒吼在空蕩房間里撞出回音:
“趕快停下來,叫那些放煙花的不要再放了!”
“我養(yǎng)的小貓被嚇得跑了出去,淺淺現(xiàn)在追出去找了,大半夜的,如果他們出了什么事,我讓你好看!”
我自嘲一笑,利落的掛斷電話,剛看到他來電時那一瞬間的欣喜,變得格外諷刺。
窗外煙花依舊,手機鈴聲響個不停,我沒再接聽。
陸文楷依然一夜未歸。
第二天我照常神采奕奕的來到公司,頂樓的秘書團此時卻亂了套,“沈總,我們聯(lián)系不上董事長,找不到他簽名,濱海項目的負責人王總馬上要到了?!?/p>
我拿起手機不停的撥打陸文楷的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這個項目我?guī)е鴪F隊辛苦了幾個月,如果今天不能順利簽約,上億的投資都要打水漂。
我一直對他容忍,因為他再荒唐,至少之前從來沒有危及到我的利益,如果敢讓我的錢有損失,這個男人真的不能要了!
我飛車來到城中村,出租屋的門虛掩著,透過門縫,看到他正把蘇淺淺抱在懷里輕聲安慰:“等我有錢了,給你買更漂亮的小貓?!?/p>
蘇淺淺眼中含淚,“但我就要那一只,它好可憐,它跑到外面會不會沒飯吃,會不會被雨淋?”
陸文楷繼續(xù)哄道:“你乖乖吃飯,我一定想辦法給你找回來。”
曾經(jīng)我也養(yǎng)過一只小狗,只因為他的前任“真愛”一句喜歡小白狗,他就擅自把我的小狗抱給她,后來被那個完全不會照顧動物的小姑娘餓死了。
我哭過鬧過,當時他說:“不就是一只小狗嗎?你想養(yǎng)什么養(yǎng)不起,我給你買10只,100只,我給你開個狗場你養(yǎng)個夠!”
狗場自然是沒有的,轉(zhuǎn)頭他就把這件事忘了。
他認為錢能辦到的事在我這里就是無理取鬧。他覺得我們聯(lián)姻是利益的選擇,所以他總是在尋找不愛他錢的“真愛”。
吱嘎一聲,破舊的木門被我推開,陸文楷看到我滿臉驚訝。
“不好意思,走錯了,”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在轉(zhuǎn)角處等他,我相信以我們的默契,他應(yīng)該很快會出來。
果然,沒過一會兒他就跟了上來,“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我把手里的文件遞給他,“你忘了,今天是和王總簽約的日子,趕快把名字簽上?!?/p>
他撇我一眼,眼里全是嘲諷,“你來找我,就是為了簽約?在你眼里除了錢還剩下什么?”
“你親眼看到自己老公跟別的女人抱在一起,你都不會吃醋的嗎?”
沒錯,我向來是理性的,但他畢竟是我愛過的人啊。
第一次得知他和所謂的真愛在一起,我也崩潰過痛苦過,但他不相信我跟他鬧是因為愛他,他以為我想要更貴的禮物,想要更多的股份,他總是在犯錯后用這些來討好我。
后來,我不鬧了,他以為我原諒他了,其實是我想開了,得不到愛,我當然要得到更多的錢。
我點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不耐煩地把筆遞給他,“趕快簽字,我還趕著回去簽約?!?/p>
他抬頭拍掉我手中的簽字筆,“昨天我叫你把煙花停了,你為什么不聽?我不會簽。你把淺淺的貓嚇跑了,這是對你的懲罰。”
我恨不得沖上去給他兩巴掌,但理性告訴我,我現(xiàn)在必須回公司想其他辦法。
沒時間跟他墨跡,我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邊拿起手機撥通電話:“濱海的項目敢興趣嗎?”
對方答應(yīng)的很爽快,我心里有了底。
就在我快要走到停車位時,不知何時追上來的陸文楷突然扣住我的手腕,“你先別走。”
我疑惑轉(zhuǎn)身,跟在他身后的蘇淺淺指著我哭訴:“我認識你,你就是陸氏集團的沈總,就是你放煙花嚇跑了我的小乖,你必須幫我把它找回來?!?/p>
3
掙脫不開陸文楷的束縛,我就這么被他拖拽到城中村旁邊的小樹林。
“小乖就是從這里跑進去不見了,” 蘇淺淺指著樹林中的小路。
我們?nèi)艘黄鹜鶚淞掷镒?,沒走多遠,草堆里隱約聽到一聲貓叫,陸文楷叫我們留在原地,他過去看看。
看他走遠,我拿起電話準備聯(lián)系助理,突然身體被大力往前一推,我只感覺到高處墜落的失重,便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口枯井,我想站起來,腳踝劇痛根本站不穩(wěn),手機碎片散落一地,四周非常安靜,我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全身劇痛襲來,不知什么時候又暈了過去。
直到迷迷糊糊間被顧孟舟的聲音喚醒,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顧孟舟一臉擔憂,“昨天你給我打完電話,我就到你公司去等你,一直沒見你回來,電話也沒人接,派人找了你一晚上。怎么這么不小心掉到井里了?”
我沒有解釋,聲音平靜:“把我助理叫過來,我要穩(wěn)住王總?!?/p>
顧孟舟臉上全是無奈,“你都傷成這樣了,醒來就要談工作嗎?”
“放心,昨天我已經(jīng)幫你跟王總說好了,過幾天再簽約。”
我吐出一口氣,終于放下心來。
這時醫(yī)生推門進來:“沒什么大問題,腳有點扭傷。幸好孩子命大,以后可不能這么折騰了?!?/p>
我呆呆地望著他:“孩子?我懷孕了?”
顧孟舟看向我,眼神復(fù)雜,“你工作起來真是不要命,醫(yī)生說你已經(jīng)懷孕一個多月了,你都沒發(fā)現(xiàn)嗎?”
我把手輕輕撫上小腹,這一個多月以來,陸文楷忙著談戀愛,我就忙著收攏公司業(yè)務(wù),原來這里竟然早就有一個小生命了嗎?
在醫(yī)院住了三天,陸文楷一個電話一條信息都沒有,聽管家說這三天他也沒有回家。
直到我出院,才看到剛進家門的陸文楷,我還沒質(zhì)問他,他看到我反而滿臉不愉,
“我叫你幫忙找貓,想著免得你道歉了,結(jié)果你趁我走開,不但罵淺淺窮鬼,還打了她兩巴掌?!?/p>
“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小氣?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她不會影響你的地位,你最愛的錢她也看不上,她只是需要我一點點的愛罷了,你怎么就容不下她呢?”
我被氣笑了,“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你說她不在乎你窮,只喜歡你這個人,結(jié)果呢?”
這時他才終于記起了,他不止一次遇到過“真愛”。
“淺淺不一樣?!彼烈髌?,
“算了,跟你這種眼里只有錢的人說不明白。最近我陪你的時間的確太少,今天我在家吃晚飯,補上你的生日。”
話剛說完,他的電話響起,我上前按住他的手,“別接?!?/p>
他眼里閃過猶豫,我望著他,眼眶微紅,“別接。你馬上和她斷了,我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p>
電話響個不停,過了十多秒,他仿佛下定決心般甩開我的手,
“再給我一個月,她現(xiàn)在很依賴我,我怕傷害她,給我一個月,我和她慢慢分開,到時把她送出國留學(xué),我就再也不和她來往了。你知道我們這種家庭找一份純潔的愛不容易,你應(yīng)該理解我的?!?/p>
說完他頭也不回轉(zhuǎn)身離開。
我擦掉眼角的淚,手輕輕放在小腹上,“寶寶,我給過他機會了?!?/p>
接下來一個月,陸文楷都沒有回來。
他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窮苦農(nóng)民工的人設(shè)中。
我雖見不到他,卻能從蘇淺淺的朋友圈中窺見他們的甜蜜。
他們會湊幾天的工錢,坐上全城最高的摩天輪,在升到頂處時擁吻。他們會在夕陽西下時,在免費的沙灘,依偎看海。他們會在狂風(fēng)暴雨的夜晚,在破舊的出租屋里抵死纏綿。
而我,全身心的投入工作,把公司牢牢的握在手中。
沉浸在戀愛游戲中的他,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秘書已經(jīng)很久沒拿文件給他簽了。
這天我正在開會,陸文楷卻突然沖進會議室,抬手甩了我一巴掌,我耳朵嗡鳴,他的怒吼卻聽的真切:“是不是你告訴了淺淺我的身份?她不見了,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她還懷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