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顧澤熙疲憊的聲音響起:「蘇......蘇阿姨,那晚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請你別再說了好嗎?」「每每想到這些荒唐事,我就恨不得撕碎了自己,
我答應過我絕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現(xiàn)在卻......」「行了?!?/p>
蘇云錦嬌笑著打斷他:「木已成舟,還自我檢討干嘛?」「再說了,你蘇阿姨我,
哪里像四十多歲的女人,這身段,這模樣,就承認是你心動了又如何?」「澤熙啊,
那晚的事說不定是上天注定要讓你和我更親近些呢?!雇高^縫隙,
我看到蘇云錦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胸膛,眼神里滿是挑逗。我下意識抬起顫抖的手,
緊緊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fā)出半點聲音。怪不得,顧澤熙數(shù)次偏袒她們母女,
對我的委屈和淚水視若無睹。怪不得,他會對蘇墨那么緊張,
一心認定只有我才有害他的可能。原來背后還藏著這般不堪的秘密。顧澤熙,
產(chǎn)婦不能吃螃蟹這種寒性的食物你不是不知道。所以你明知她是故意的,還要讓我去。
是在縱容她對我的惡意,還是害怕你若阻止。蘇云錦就會告訴我全部真相?「澤熙,
你別擔心,柔兒那傻丫頭一心以為我只是幫她想辦法接近你,根本沒有疑心,
現(xiàn)下也不在家里,沒有人打擾我們。」「你就抱抱阿姨好不好......」
我緩緩抬起左手腕。那只訂婚時他親手為我戴上的翡翠鐲子泛著清冷的光。
彼時他說這鐲子象征著我們的愛情,會永遠守護著我??扇缃裨倏矗挥X諷刺至極。
原來心死的時候,沒有聲音。只有一片冰封萬里的死寂。我緩緩摘下鐲子,走到門口,
對司機說道:「澤熙吩咐我去趟醫(yī)院給蘇阿姨拿點藥,走吧?!挂恍r后,正在和姐妹聚會,
喝到上頭的蘇柔突然收到一條匿名短信。「蘇墨的父親是誰,你真的從來就沒好奇過嗎?」
5.顧澤熙推開蘇云錦后,匆匆逃離了那間臥室,將自己鎖進了書房。
整整兩個小時才緩過勁來。蘇柔不在,他實在不想再和蘇云錦待在一棟房子里。
他打算去醫(yī)院和陪護保姆一起守蘇墨一夜。經(jīng)過別墅外貯藏室的時候,他本想進去看看我。
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頓住了腳步。連日發(fā)生的事情太多,
他突然不知道該用何種態(tài)度面對我。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長嘆一口氣,
他向一旁的車庫走去。司機小李殷勤地替他打開車門,詢問道:「少爺,這么晚還出去?」
他隨意地解開襯衣上方的一??圩?,點了點頭。「去醫(yī)院?!剐±钜汇?,隨即發(fā)動了車子,
笑道:「少爺去醫(yī)院是去看蘇小公子嗎?兩小時前凌小姐也去醫(yī)院了,是小黃開車,
說要給蘇夫人拿點藥......」「你說什么?」顧澤熙心頭一震。
蘇云錦已經(jīng)快出月子了,身體也一直恢復得不錯。明明最近都沒再吃過什么藥。
小李從后視鏡里看向顧澤熙,小心翼翼道:「有什么問題嗎少爺?」剛好碰上前方車輛急停,
小李猛地一踩剎車。顧澤熙的身子向前傾去,又重重跌回座椅。
也晃出了心頭一股不好的預感?!缚?!開快點!」他一疊連聲地叫喊起來,眉頭緊鎖,
語氣焦灼。小李見他神情不對,也不敢再問,慌忙踩上油門。一路疾馳趕到醫(yī)院。
顧澤熙推開車門,大步流星地沖進去。他穿梭在人群中,眼神急切地搜尋著我的身影。
每一個相似的背影都讓他心頭一緊,可走近后卻發(fā)現(xiàn)都不是。剛才在車上,
他已經(jīng)給我打了二十多個電話。但聽筒里只傳來冰冷的關(guān)機提示音。
那股不好的預感越發(fā)強烈。顧澤熙突然眼前一陣發(fā)黑,險些站不穩(wěn)。
好不容易摸到身后一張長椅坐下去。小李突然帶著幾個助理腳步匆匆跑過來:「少爺,
沒有查到凌小姐來過醫(yī)院的信息,但我們查到......」
「她的父親一個月前出了一場車禍送進這家醫(yī)院,住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情況很嚴重,
一直在靠呼吸機維持!」顧澤熙猛地站起身,暈眩的感覺再度襲來。
他一邊努力穩(wěn)住身體一邊迅速閉上眼回想著。
一個月前......車禍......怪不得那天,我面色慘白的回到家。雙眼噙著淚花,
似乎有什么話想要對他說。但那天,
他們公司下屬研究所的核心機密被臥底多年的競爭公司員工竊取。
整個公司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無法交付的訂單,客戶的刁難,天價違約金等,
都讓他焦頭爛額。所以根本顧不上照顧我的情緒。只知道那天我又離開了家。
直到半夜才回來......6.而就在第二天,
幾乎快被各方面壓力壓垮的他又接到了一個足以讓他瞬間昏厥的電話?!肝荫R上就要臨盆了,
澤熙,是你的孩子?!埂肝冶锪苏畟€月才告訴你,也算是夠照顧你的了吧?!?/p>
「但生孩子很痛的,我想你陪著我?!顾浀米约簬缀跻贿^氣,
但百般掙扎還是去了醫(yī)院。見到那個與自己小時候照片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
他只能流著淚在心里做決定。沒辦法,必須得負責。然后,
就是她們執(zhí)意要學過護理的我照顧月子。「澤熙,我知道你和凌薇感情深厚,
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放心吧,只要你讓她照顧我做完月子,我保證什么都不會告訴她?!篃o奈,
他只能同意,甚至用了威脅的語氣要我執(zhí)行這個決定。我明明一開始直嚷著荒誕,
堅決不同意。被公司事務弄得快要發(fā)瘋的他。第一次對我發(fā)了脾氣,而后奪門而出。
三天三夜沒有回家。但沒過兩天我突然主動給他打電話,表示自己愿意。所以,
這其中到底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他張了張嘴,剛想問老人住在哪個病房。
他手下最得力的心腹阿崢跨前一步,神色不安道:「顧總,
凌小姐的父親在一個半小時前已經(jīng)去世,我們查到他的遺體已經(jīng)第一時間送往火葬場?!?/p>
他猛地跌坐了下去。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我自小失去母親,一直和身體殘疾的父親相依為命。
那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是我曾經(jīng)艱難生活中的精神支柱。如今驟然離世,
我怎么接受得了?呆坐片刻后,顧澤熙拔腿向外狂奔??伤s到火葬場后,
我父親的遺體早已火化完畢。自然也沒有我的身影。工作人員告訴他,女孩目送父親的時候,
沒有掉一滴淚。只是眼神空洞地凝視著焚化爐的方向。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只剩下一具空殼。顧澤熙聽著聽著,心里又是翻江倒海的疼。他不明白,
為什么出了這么大事。我根本沒有告訴他,只是無聲無息自己一個人送走了父親。
現(xiàn)在手機關(guān)機,家里的傭人也說我并沒有回去。我會去哪呢?
顧澤熙開著車去了所有他覺得我可能會去的地方。還回了我父親生前住過的老房子。
統(tǒng)統(tǒng)一無所獲。助理紛紛安慰他:「顧總,也許凌小姐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就想自己靜一靜,
說不定等會就回來了?!顾X得這話也有道理。只好對著黑漆漆的夜空長嘆一聲,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剛走上二樓,蘇云錦就陰魂不散地纏了上來:「澤熙,
柔兒那丫頭不知道去哪了,估計今晚不回來,你的小薇也不在,你陪陪我好嗎?」
7.他煩惱地捏捏眉心道:「蘇阿姨,求您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嗎?我真的很累?!?/p>
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蘇云錦不忿地踢了一腳地毯。她雖年過四十,但因保養(yǎng)得當,
容貌很是美艷動人。而她天性放浪,這些年身邊的風流債總是不斷。關(guān)于顧澤熙,
她一開始只知道自己的女兒和他從小算是青梅竹馬。并未放在心上。直至多年后重逢,
蘇柔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成為英俊多金的科技新貴。就動了搶到手的心思。而那次見面,
蠢蠢欲動的也不止蘇柔一個。蘇云錦本就是個耐不住寂寞,行事恣意的女人。這些年,
她沒少和自己的親女兒明里暗里雌競。幾乎她的每個男朋友都被自己勾引成功過。這一次,
也不例外。只是蘇柔一向是個傻的,看不出她那點齷齪的心思罷了。
蘇云錦假意幫蘇柔想出一條計謀,搬進顧宅,說是為了讓凌薇吃吃苦頭知難而退。
順便與顧澤熙多加親近。但其實,她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自己。剛才她得到消息,
那個賤丫頭的爹竟然死了。她害怕我沒了被要挾的籌碼,會徹底脫離她的掌控。
如果我跟顧澤熙提要求,自己不肯再伺候月子。那么她們母女倆就很有可能被請出顧宅。
想到這些。蘇云錦的心里像是有團火在燒。但不過轉(zhuǎn)瞬之間,
她精致的臉上就浮現(xiàn)起了一絲陰惻惻的笑容。「男人啊,哪有什么潔身自好的,
無非是方法不對罷了......」她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回房去做一些準備。
而另一邊的顧澤熙,剛推開臥室門,他就忍不住蹙起了眉頭。桌上放著一只晶瑩剔透的鐲子。
一年前他從拍賣會上點天燈拿到,作為訂婚禮物送給了我。我也一直很愛惜。而現(xiàn)在,
它已經(jīng)碎得四分五裂。顧澤熙疾步走過去,胸腔內(nèi)陡然升起一股怒火。因為他猛地意識到,
我之所以這樣靜悄悄地送走父親。后又這樣玩失蹤。是在跟他置氣。
不就是讓她伺候個月子嗎,至于這樣嗎。他早都已經(jīng)想好,只要熬過這個月,
完成對蘇云錦的諾言。一切萬事大吉。他們就舉行婚禮。卻沒想到,我越來越過分,
不僅刻意刁難,百般算計。還對蘇墨那么小的孩子下手。他也不是不知道蘇氏母女難纏,
給了我不少氣受??伤麄円呀?jīng)即將成為夫妻,夫妻本是一體。替他分擔些又能如何呢!
公司好不容易解決完危機走上正軌。她怎么又添亂!顧澤熙一拳砸在玉鐲碎片上,
鮮血瞬間從指縫間滲出。他卻渾然不覺疼痛。正在這時,身后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蘇云錦身著一身薄紗睡裙走了進來。玲瓏有致的身材若隱若現(xiàn)?!笣晌?,
我剛才做噩夢了......」鼻尖縈繞起一股奇異的香氣,似有若無地撩撥著神經(jīng)。
顧澤熙雙眼瞬間蒙上一層迷離薄霧。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蘇云錦的手已經(jīng)抽開了他的皮帶,
紅潤飽滿的唇即將貼上他的面頰......「混蛋!你身上帶了什么?」
顧澤熙猛地清醒過來,一把甩開了蘇云錦。不待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的女人開口。
他顫抖著問道:「所以......一年前,你也是用這種催情香水,
趁我應酬醉酒之際將我拖上了你的床......」蘇云錦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脯F(xiàn)在還說這些干什么?澤熙,良辰夜短,
我們應該......」「滾!」顧澤熙雙眼通紅,怒吼出聲。天知道他做了多少心理建設,
才勉強接受自己和蘇云錦有了一個兒子的事實。卻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不是酒后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