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陸樵風再次醒來,看清房間的裝扮,當即愣在了原地。
這跟剛結(jié)婚時兩人婚房一模一樣。
甚至床頭柜上還擺放著兩人親密相擁的結(jié)婚照。
但,這怎么可能?
自從許臨川住進她們家后,關(guān)于陸樵風的一切,都被他從主臥里給清了出來。
僅存的那些也在他離開親手燒毀了。
他不明白江綰晴從哪里找來的,也不知道她做這些有什么意義。
難道重新布置一個房間,擺上以前的照片,過去的那些傷害就能抹去,一切就能夠重來么?
她未免也太天真,太過荒謬了!
陸樵風想要起身離開,剛一抬腳,就聽到傳來“鐺”的一聲。
一條銀色的鎖鏈從床底延伸出扣在他的腳腕上。
這時,臥室門突然被人推開,江綰晴端著一碗粥,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樵風,你餓了吧,我給你煮了紅豆粥,你嘗嘗看喜不喜歡?”
說著,她將勺子遞到他的嘴邊,滿眼期待的緊緊盯著他。
陸樵風冷冷的看著她,眼底劃過一抹譏諷。
“怎么,這次不煮海鮮粥了?你以前也是這樣給許臨川煮粥,然后親手喂他嗎?”
江綰晴動作一僵,她張了張嘴,聲音中帶著幾分哀求。
“樵風,都過去了,以后別再提他了,好不好?”
過去?他偏偏過不去!
陸樵風猛地抬手掀翻了她手上的碗。
“我沒空陪你在這發(fā)瘋,趕緊把鏈子給我解開!”
滾燙的粥全都潑在了江綰晴的身上,只一瞬,就燙紅了她露出的手臂上的肌膚。
然而她卻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只是滿臉緊張又慌亂的湊過來認真檢查他的手。
“有沒有燙到?樵風,你要是不想喝,我就給你再做其他的,你別生氣......”
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徹底惹怒了陸樵風。
他把手邊所有能摸到的東西全都朝著她的身上砸了過去。
江綰晴不躲不避,哪怕是被臺燈砸破了頭,她也只是站在原地,隨手擦掉額角的血。
聲音低沉:“樵風,你想怎么打我都行,你不能不吃飯,不然胃又該不舒服了......”
陸樵風體內(nèi)的迷藥還沒有代謝干凈。
情緒只是有些激動,眼前就又開始一陣陣發(fā)暈。
他知道自己不能和江綰晴硬拼,必須要保存好體力,才能夠找到合適的機會逃出去。
“好啊,我可以吃飯,但你要給我滾出去,不然看到你我惡心,吃不下飯?!?/p>
看著江綰晴瞬間慘白的臉色,陸樵風心底也多了幾分快意。
既然她想要囚禁他,那她也別想好受!
接下來幾天,她每天都變著花樣給他做飯,給他買來各式各樣的古董飾品。
然而陸樵風卻神色淡淡,始終不肯給她一個笑臉。
直到這天吃完飯后,江綰晴沒有離開,而是拿來了一根鐵棍。
她正欲開口,卻突然注意到陸樵風瞬間警惕的神色,和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腹部的動作。
她的心臟就像是被針扎了一般,傳來一陣陣讓人難以忍受的刺痛。
“樵風,當初我打了你,現(xiàn)在你可以全都還回來?!?/p>
說著,江綰晴把鐵棍塞進陸樵風的手里,后退一步徑直跪在了他的面前。
“你放心,我已經(jīng)寫好了遺書,交代好了一切,就算今天我死在這,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
金屬冰涼的觸感從手心蔓延到陸樵風的四肢。
午夜夢回,他曾無數(shù)次在半夜驚醒,冷汗?jié)裢噶巳怼?/p>
恨么?怎么可能不恨!
在他差點被人侵犯的時候,江綰晴的出現(xiàn),讓他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
卻不曾想她卻徹底把他拉入了地獄。
那種瀕臨死亡的痛苦讓他此生都難以忘卻!
陸樵風舉起了手里的鐵棍,像當初江綰晴教許臨川的那樣。
一棍接一棍,棍棍到肉,毫不留情!
而江綰晴死死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挺直了脊背來接受這一切。
直到最后一棍落下,江綰晴終于身形一晃,“砰”的一聲,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陸樵風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當目光觸及腳邊的血跡時,他的理智終于回籠,仿佛被燙到般丟掉了手里的鐵棍。
而此時滿身傷痕的江綰晴已經(jīng)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陸樵風蹲下身伸手試探,直到感受到她鼻尖微弱的呼吸,懸著的心才終于落了下來。
他下意識想要去拿醫(yī)藥箱,腦海中卻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現(xiàn)在就是他離開這里最好的機會。
要是等江綰晴醒過來,那他就再難離開了。
可江綰晴受了傷,要是他走了,等其他人發(fā)現(xiàn)她,或許就已經(jīng)晚了......
看著女人蒼白的側(cè)臉,陸樵風遲疑一瞬,接著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朝著大門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