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可能,夢鏡的世界是另一個時空的投影,所以我和他一定在那個空間幸福生活著。
——那日黃沙漫天,破旗在硝煙彌漫的血土上搖曳,兵馬四下涌動。
少年將軍不知戰(zhàn)了多久……“將軍,不好了,城門守不住了!”“給我殺,死守到最后一刻!
啊……”銀甲早已染紅殘缺,他知大勢已去,赤劍撐地,抬頭見孤雁南飛,
仿佛是亡國的悲鳴,一霎,只聽“嗖嗖嗖”數(shù)聲……“婉兒,當鋒利的羽箭穿透我的身體,
那一瞬間,世界陷入了無盡的轟鳴與混沌,等我稍微清醒,鉆心的疼痛從傷口蔓延至全身,
我低頭看到鮮血汨汨涌出,染紅了這片焦土,也染紅了我對你的承諾,
對不起……”——高幾十丈的城墻上,大雪紛飛,世界一片潔白無瑕,
給這副場景添加了幾分凄美和寧靜……“夫君,我來尋你了?!彪S后,一躍而下,
天藍色的裙擺與雪花交織飛舞,失重感襲來,女子重重的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在雪地里開出了花……“??!”俞曉又一次從那個夢中驚醒,胸口劇烈起伏,
淚水不受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窗外,“又做噩夢了!”萬籟寂靜,
凌晨四點的城市依然沉浸在黑暗中,只有遠處幾盞路燈孤零零地亮著,
"將軍..."她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撫過眼前的虛空。那個男人——夢中的男人,
熟悉得仿佛認識了一輩子。一雙溫柔而堅定的眼睛,模糊的臉,卻給了她清晰的愛。
她已經連續(xù)好幾次夢到他,這次是血戰(zhàn)沙場, 有時是在古老的城堡對抗怪物,
有時是在星際間穿梭逃亡,有時只是簡單地在雨中漫步,他總是保護她,
帶她經歷各種奇妙的冒險。但每次醒來,夢境就像握在手中的沙,迅速從記憶的指縫間流失。
她只能抓住幾個零星的片段,悵然若失的失落感。心臟傳來一陣陣鈍痛,
仿佛被生生挖走了一塊。最可怕的是,她甚至不確定這種痛苦是因為失去了什么,
還是因為從未真正擁有過。"你到底是誰?你還會來我的夢里嗎?
"她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問道,聲音哽咽。俞曉蜷縮在床上,抱緊雙膝,想續(xù)上那個夢,
卻怎么都睡不著了,她想見他!鬧鐘在七點準時響起,果不其然,
俞曉頂著兩個黑眼圈從床上爬起來?!?又是當牛馬的一天,回歸現(xiàn)實,上班了!
”鏡中的自己憔悴不堪,靈動的眼睛微微紅腫。這已經是這周第三次做那個夢了,
頻率越來越高,不過,她很喜歡,甚至每晚都很期待與他在夢中重逢,
在夢中什么都是清晰的,痛感清晰,愛也很清晰,又刺激又驚險,又有純粹的愛,
反而給兩點一線的生活增添了奇妙的元素,她喜歡這種感覺。"俞曉,打起精神來。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進入日常狀態(tài)。刷牙、洗臉、換上職業(yè)裝,泡一杯濃咖啡。
但那個夢的余韻像淡淡的霧氣一樣纏繞著她,揮之不去。清早,辦公室里,
同事林妍遞給她一杯咖啡。"又沒睡好?"俞曉勉強笑了笑:"做了個奇怪的夢。
""還是那個'神秘男友'的夢?"林妍挑眉,"說真的,你是不是該考慮談個戀愛了,
大腦都在抗議了。你長得又美又優(yōu)秀,什么男人找不著啊!""不是那種夢。"俞曉搖頭,
卻不知如何解釋那種深刻的聯(lián)結感,"感覺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反正,冥冥之中,
我和他一定有注定的緣分。"“你就是壓力太大了,周末一起去爬寺廟吧,放松一下心情。
怎么樣?”“那說好了啊,周末見!”——清風拂過竹林,寺廟的銀鈴叮當作響,微風輕拂,
陽光四溢?!皶詴裕鄄焕??要不要喝點水?”俞曉擦了擦額頭的汗,“還好,
咱們已經爬到半山腰了,再一鼓作氣,登上頂峰?!绷皱黄ü勺谑A上,
雙手揉了揉酸脹的膝蓋“你說咱是不是花錢買罪受???早知道坐游覽車了!
”俞曉看著精疲力盡的好友,汗珠已經浸濕了她的頭發(fā),鼻尖微紅,臉部因為受熱而紅脹。
“小林,每隔半個小時就會有纜車,你實在爬不到的話,在旁邊那個站點等,
會有人來接你的,我怕你體力跟不上?!绷皱犃诉@話,有些激動“這怎么行呢?
說好帶你一起來散心的,我再堅持堅持?!痹捯魟偮?,便急匆匆的站起,突然眼前一片眩暈,
搖搖晃晃,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好暈,難道低血糖犯了?
”俞曉趕緊過來扶她“不要逞強,休息一下,沒事的,等下我們在寺廟聯(lián)系?!彪S后,
把所有的水果,零食,礦泉水都留給了她。獨自上山去了?!皶詴裕阕⒁獍踩?!
”兩小時后,俞曉站在青云寺古樸的山門前。這座千年古剎隱藏在城市的喧囂中,
香火不算旺盛,卻自有一種超然物外的寧靜。她說不清為什么要來,
只是有種強烈的直覺引導著她。踏入寺廟的瞬間,俞曉感到一陣眩暈,
仿佛穿過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周圍的游客聲音突然變得遙遠,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特的檀香與古老木頭混合的氣息。"女施主面色不佳,
可是遇到了什么困擾?"俞曉轉身,看到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和尚站在她身后,
面容慈祥卻目光如炬。他穿著褪色的袈裟,手持一串烏黑的念珠。給人一種仙風道骨,
超凡脫俗的感覺,說不上來的安心。"我..."俞曉不知從何說起,
"我經常做一些很奇怪的夢。
"——寺門口的牌匾顯示他是方丈慧明——微微頷首:"不妨到禪房一敘。"禪房內,
慧明方丈為俞曉斟上一杯清茶。茶香裊裊中,老和尚突然開口:"女施主魂魄不寧,
似有一半不在體內。"俞曉手一抖,茶水灑在桌上:"您...您這是什么意思?
""老衲觀你面相,三魂七魄中有一魂常游離在外,與另一界相連。
"慧明方丈的聲音平靜卻有力,"可是常夢見一位戎裝男子?
"俞曉的呼吸幾乎停滯:"您怎么知道?""你身上帶著他的氣息。"老和尚閉目片刻,
"金戈鐵馬,氣吞萬里的一位將軍,不,應該說是...你的夫君。""夫君?
"俞曉聲音發(fā)顫,"但我不記得...""前世姻緣,未了情債。"慧明方丈睜開眼,
"你夢中男子,乃你前世夫君。大周王朝的鎮(zhèn)北將軍,奉命出征抵御北狄,
臨行前與愛妻約定凱旋歸來,卻戰(zhàn)死沙場,未能履約。"隨著老和尚的話語,
俞曉眼前突然閃過片段般的畫面:身著鎧甲的陸沉在雪中與她告別,
站在城墻上眺望北方;最終等來的卻是染血的戰(zhàn)旗和將軍的佩劍...心臟傳來熟悉的劇痛,
俞曉捂住胸口,
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所以這就是為什么...每次醒來都這么痛...""執(zhí)念太深,
深到穿越了輪回。"慧明方丈嘆息,"你二人緣分未盡,卻陰陽兩隔。如今兩界壁壘薄弱,
魂魄得以短暫相會,但此乃逆天而行,不可長久。萬事不可強求??!"離開禪房時,
夕陽西沉,為古老的寺廟鍍上一層金邊。俞曉回頭望去,
恍惚間看到寺門上方"青云寺"三個字變成了"鎮(zhèn)北將軍府"當晚夜色如墨,
窗外的雨敲打著玻璃,形成一種催眠般的節(jié)奏。"我在夢里等你..."她喃喃自語,
眼皮漸漸變得沉重。夢境來得迅猛而突然。冰冷的水灌入鼻腔,黑暗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
俞曉拼命掙扎,卻無法確定哪邊是水面。她的肺部火燒般疼痛,四肢越來越沉重。這是哪里?
為什么會在水里?意識開始模糊時,一只有力的手臂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向上拖拽。
破出水面的瞬間,俞曉大口喘息,嗆出肺中的水。她被人抱在懷里,
對方的心跳聲急促而有力。"俞曉!醒醒,看著我!"熟悉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慌。
她睜開眼,看到男人濕漉漉的臉。月光下,他的眉頭緊鎖,眼中盛滿擔憂。
他們似乎在一個古老的石砌水池中,周圍是荒廢的庭院,雜草叢生。"我...怎么了?
"俞曉顫抖著問,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男人將她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