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的訓練場,第七班的日常任務正式開啟。
對春野櫻來說,拔草就是拔草,又臟又累,陽光曬得皮膚發(fā)燙,泥土嵌進指甲縫里,簡直是少女的噩夢。
而抓捕大名夫人那只名為“阿虎”的寵物貓,更是讓她抓狂,那只肥貓狡猾得像個叛忍,每次都讓她灰頭土臉,顏面盡失。
對宇智波佐助而言,這些任務是對他血脈的侮辱。
他可是宇智波,是注定要向那個男人復仇的天才,現(xiàn)在卻在這里跟雜草和肥貓較勁,簡直是浪費生命。
可漩渦鳴人,卻將這一切變成了他的露天實驗室。
他拔草時,會小心翼翼地連根帶土地取出一株,放進一個透明的密封袋里,用炭筆在袋子上標注:“樣本7-A,火之國東北向坡地,土壤酸堿度疑似偏高,建議后續(xù)進行查克拉傳導性測試?!?/p>
春野櫻看著他那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感覺自己每天都在懷疑人生:我為什么要和這些生物對話?
當追捕那只肥貓“阿虎”時,鳴人更是拿出了一個畫滿了網(wǎng)格和坐標的木葉地圖。
“櫻,你在A3區(qū)和B5區(qū)布置聽覺干擾陷阱,用你精準的查克拉控制力,模擬老鼠的叫聲?!?/p>
“佐助,你的任務是封鎖它的最優(yōu)逃逸路線C、D、E,把它往我這邊趕?!?/p>
他自己則站在一個屋頂上,手里拿著一個簡易的風向標,嘴里念念有詞:“目標體重約8.5公斤,當前風速3米每秒,根據(jù)其過往9次逃竄記錄的行為模式分析,它的下一個落點有73.4%的概率在前方那棵柿子樹上?!?/p>
結果,那只讓無數(shù)下忍頭疼的肥貓,像被劇本安排好了一樣,一頭扎進了鳴人早就布置好的網(wǎng)兜里。
佐助看著這一幕,眼神復雜。
他曾經(jīng)以為,力量就是更快的速度,更強的忍術。但鳴人告訴他,真正的力量,是計算,是預測,是在敵人行動之前,就規(guī)劃好他的墳墓。
這種認知上的碾壓,遠比體術上的勝負更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與……渴望。
…………
訓練場的一角,火焰升騰又熄滅,反復無常。
宇智波佐助的胸膛劇烈起伏,他的臉上滿是汗水與不甘。
他的火遁,威力足夠,但總是不夠穩(wěn)定,像一頭發(fā)怒卻找不到方向的野獸,空有力量,卻無法凝聚成致命的利爪。
鳴人拎著一袋面粉晃悠過來,隨手倒在石板上,加水,開始和面。
“你的問題,不是查克拉輸出不夠,而是形態(tài)變化上出了偏差?!?/p>
“別光想著‘噴’出去,你得先‘造’出來?!?/p>
鳴人雙手用力,將面團揉捏、摔打、折疊,原本松散的面粉和水,在他的手下,逐漸變得光滑、緊實,充滿韌性。
“你看,查克拉就跟這面團沒什么兩樣?!?/p>
“你現(xiàn)在做的,就像是抓一把干面粉,想讓它自己變成一個饅頭,那怎么可能?”
“你要在身體里,在查克拉離開你身體之前,就把它‘揉’好。壓縮它的密度,排除里面的‘雜質’,賦予它一個穩(wěn)定的內部結構。這樣,你噴出去的就不是一團散亂的火焰,而是一支高度凝聚、溫度內斂的火焰長槍?!?/p>
佐助愣住了。
揉面?
這個比喻荒謬又離奇,卻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他固化的思維。
他閉上眼睛,不再去想那毀天滅地的威力,而是感受著查克拉在經(jīng)脈中的流動,學著鳴人揉面的動作,用精神力去“折疊”、“按壓”那股灼熱的能量。
“火遁!豪火球之術!”
這一次,沒有了以往的爆鳴。
一顆人頭大小,顏色從橘紅深化為赤紅的火球,安靜而穩(wěn)定地從他口中噴出,像一顆微型太陽,帶著令人心悸的高溫,精準地擊中了遠處的靶子,瞬間將其融化成一灘鐵水。
成功了。
佐助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看向那個正往面團里加蔥花的金發(fā)少年。
這一刻,他徹底明白了。
別人找對象看條件,我找對象主打一個反差萌。
而他宇智波佐助,對力量的追求,也從對血脈的迷信,轉向了對鳴人腦子里那些“科學知識”的極度渴求。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火影辦公室內。
旗木卡卡西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我只想躺平擺爛”的頹廢氣息。
他將一疊厚厚的報告拍在猿飛日斬的桌子上,聲音里帶著一絲絕望。
“火影大人,我可能……帶了一個假的下忍?!?/p>
猿飛日斬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煙圈,眼神古井無波。
“哦?”
“您自己看!”
卡卡西翻開第一頁。
“這是‘拔草任務’的報告。他管這叫《木葉村北區(qū)土壤樣本分析及植被生態(tài)改良建議書》!”
“這是‘抓貓任務’的報告,叫《關于目標‘Tora’動態(tài)追蹤與行為模式預測的初步研究》!”
“里面全是這些東西!”卡卡西的手指在紙上狂點,上面畫著各種曲線圖、柱狀圖,還有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
“什么‘任務失敗率與指導上忍遲到時長的正相關性曲線’,什么‘團隊資源最優(yōu)分配的帕累托模型’……火影大人,我懷疑他不是來當忍者的,是來我們第七班搞學術研究的!”
猿飛日斬拿起一份報告,看著上面那個標題:《論D級任務在下忍初期團隊協(xié)作能力構建中的量化評估》。
他雖然看不懂那些復雜的圖表,但他能看懂那字里行間透露出的、一種讓他感到陌生的、冰冷的、極致理性的思維模式。
這不是一個十二歲少年該有的東西。
這個漩渦鳴人,像一個來自異世界的幽靈,用一套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規(guī)則,正在解構他所熟悉的一切。
他感到了一絲懵逼。
…………
通往波之國的路上,霧氣彌漫。
第七班護送著造橋專家達茲納,不緊不慢地前行。
鳴人走在隊伍中間,看起來像是在欣賞沿途的風景,但他的手指卻在不經(jīng)意間,從一個不起眼的忍具包里,捻起一些微不可見的黑色粉末,隨風灑落在路面上。
春野櫻覺得他只是在犯傻。
佐助卻瞇起了眼睛,他聞到了一絲硝石與鐵屑混合的、淡淡的味道。
前方,一個水洼。
在這樣一個沒有下雨的天氣里,顯得格外突兀。
“鏘!”
兩條鎖鏈從水中爆射而出,瞬間纏住了卡卡西!
“第一個!”
兩個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他們戴著奇特的護額,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霧隱叛忍,鬼兄弟!
“第二個是你們了!”
鎖鏈的另一端,帶著利爪的金屬手臂呼嘯著抓向鳴人。
達茲納嚇得魂飛魄散。
櫻發(fā)出了驚恐的尖叫。
卡卡西的聲音傳來:“快跑!帶上委托人!”
就在那金屬利爪即將觸碰到鳴人的瞬間。
鳴人動了。
他沒有結印,也沒有后退,只是平靜地伸出雙手,輕輕一拍。
一絲微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雷光在他掌心閃過。
“雷遁·電磁場?!?/p>
下一秒,異變陡生!
那呼嘯而來的鎖鏈與金屬利爪,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拽住,猛地改變方向,以一種違反物理常識的角度,重重地吸附在了地面上!
“哐當!”
一聲巨響,鬼兄弟被自己的武器,牢牢地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卡卡西從被撕碎的木樁替身后面走出來,他那只死魚眼瞪得像銅鈴,滿是不可思議。
春野櫻的尖叫卡在喉嚨里,她看著那個一臉平靜的金發(fā)少年,感覺自己的認知被徹底刷新。這個在學校里從不惹人注意,甚至被當成吊車尾的家伙,居然……
只有佐助,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弧度。
他一副早就知道的臭屁模樣,心里卻在吶喊:這不科學,不,這太科學了!原來查克拉還能這么玩!
卡卡西解決了被束縛的鬼兄弟,轉頭用凌厲的眼神逼視著達茲納。
“說吧,你的任務,為什么會有忍者追殺?”
達茲納的臉色一片慘白,支支吾吾地解釋著關于卡多和波之國的困境。
就在卡卡西猶豫著是否要繼續(xù)任務時,鳴人擦拭著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慢悠悠地開口了。
“老師,問題的關鍵,不是任務等級與報酬不符?!?/p>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根據(jù)《木葉忍者任務執(zhí)行手冊》總則第四條:‘小隊有權拒絕執(zhí)行與報備信息嚴重不符,且存在重大潛在風險的任務?!覀儸F(xiàn)在完全可以放棄任務,返回村子,沒有人能指責我們?!?/p>
達茲納的希望之火瞬間被澆滅,他絕望地癱坐在地。
鳴人嘴上說著最正確、最理智的話,心里卻在瘋狂吐槽。
“回去?開什么國際玩笑!這可是送上門的原始資本積累!”
“岸本那個臭畫漫畫的家伙懂個錘子火影!卡多這么大一個黑心資本家,掌控著一個國家的經(jīng)濟命脈,死了以后他的錢、他的人、他的航運線路,就這么沒了?這合理嗎?這不比博人傳還燃?”
“在真實的火影世界,這筆巨大的政治和經(jīng)濟遺產(chǎn),最后肯定是被木葉高層給吞了!”
“但現(xiàn)在,我來了?!?/p>
“卡多的錢,我要!他的人,我也要!波之國,將是我撬動整個世界的第一根杠桿!”
“猿飛日斬想讓我當守護木葉的參天大樹?呵呵,格局小了。”
“我要當?shù)?,是制定?guī)則、分配果實的那個,果農(nó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