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梁元杰滿臉不愿,和這個廢物道歉,自己面子往哪擱?
啪啪啪!
又是三巴掌,梁新貴面如豬肝,惡狠狠盯著他,“你是想挨三十大板還是想坐牢?”
本就臃腫的臉,又多了幾個巴掌印。
雖有不不服氣,一聽說挨打坐牢,他慌了。
眼見親爹都不幫自己,只能硬著頭皮,嘟囔著和梁安道歉:“你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媳婦見色起意?!?/p>
“喂,你聽見沒有?表個態(tài)??!”
這個該死的梁安,自己拉下臉跟他道歉,他居然連個正眼都沒給。
“既非誠心悔過,又讓我如何表態(tài)?”
“那你要咋樣?”
馬大花挺著身子,一發(fā)怒渾身的肉跟著顫。
夫妻本是同林鳥,梁元杰瘦受辱,她以后在別的婦人面前如何抬頭?
此刻,群紛亂的人群中也不知是誰先起哄。
“這態(tài)度,也不知誰才是過錯方?”
“報了官他不就老實了?“
平時受他欺負(fù)的村民,此時總算逮住報仇的機會。
他們巴不得梁安報官,把這仗勢欺人的狗淫賊關(guān)入大牢,也算為民除害。
“哪個完蛋玩意在起哄?”
梁元杰惡狠狠看向圍觀村民,找不到罪魁禍?zhǔn)?,又氣又惱?/p>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究竟多討人嫌。
沈清竹嬌滴滴的抬頭望著他,“相公,你怎么打算的?”
如此無恥之徒,自是希望他牢底坐穿。
梁安卻道:“跪拜磕頭,方顯致歉誠意。”
“如若不然,這道歉我不接受,大不了鬧到官府。”
他觀察村長父子倆。
梁元杰好似根本不帶怕的。
真以為鬧到官府,就有人給你撐腰做主了?
只是這份囂張氣焰,一下就被他爹一腳踹個干凈。
哎喲喂!
“沒聽到嗎?還不跪下磕頭!”
馬大花也急了:“爹,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啪!
梁新貴又是一巴掌甩過去,“男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就是你不爭氣,否則元杰那至于追著別的女人跑?”
馬大花懵了。
當(dāng)初是誰說,他胸大屁股肥,身子飽滿又有型,好養(yǎng)活、好生育。
如今你兒子見色起意,便將這黑鍋往我身上扣?
她又不敢嘴犟,只能隱忍著惡氣。
見這敗家子任無動于衷,梁新貴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似的。
他一甩袖,“此事我不再管,他若不誠心悔過,你隨意處置?!?/p>
說罷,轉(zhuǎn)身背過去。
梁元杰徹底求助無援,轉(zhuǎn)身憤憤不平的盯著梁安。
事已至此,我磕!
“梁安,是我混賬,我不該欺負(fù)你媳婦,不該冤枉你,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把我當(dāng)個屁放了吧……”
他一邊磕頭,還給添了一場自己扇巴掌的戲,因為真的怕了。
到底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沒有老爹撐腰,村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給他淹死。
也不知平時給他無限兜底的老爹,今日抽了什么風(fēng)?
竟然讓他被一個廢物再三侮辱!
“還有我的娘子們,她們不惜以命為我守身如玉,又被你們?nèi)绱宋勖?,值不得一句道歉澄清??/p>
沈書瑤姐妹微微愣神,顯然沒想到,梁安竟會為她們著想。
梁園杰咬牙切齒,我忍!
“二位嫂嫂,那些都是我編排的話,我已知錯,你們原諒我吧!”
梁安溫聲道:“你們可愿原諒他?”
若是以前,將梁元杰亂棍打死都不為過。
可如今的處境,能得到清白和道歉,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不原諒又能如何?
兩人默契的點點頭。
如此,梁安才點頭,警告道:“此事便作罷,若還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他象征性的揮著拳頭威脅,梁元杰縮了縮脖子,連忙縮到村長身邊。
“爹,我已經(jīng)道歉,我們趕緊走吧。”
他此刻恨不得立刻離開。
梁新貴瞪了他一眼:“走什么?”
“既然你們的誤會已經(jīng)解決,那欠咱家的錢是否該還了?”
他掏出欠條懟在梁安面前,“三十文錢,梁安,你還錢吧?!?/p>
無論如何,總得討回點臉面不是?
三十文錢,在別的地方或許不值一提,可卻是邙山村普通村民一個月的收入。
這小子大病一場掏空家底,倒要看看他掏不掏得出這一筆錢。
梁新貴獰笑兩聲:“梁安,白紙黑字可寫著,你們?nèi)羰沁€不起債,她二人便以自身抵押?!?/p>
“若是無錢,我可就要將人帶走了?!?/p>
他眼神示意,兩個狗腿子忙湊上來,卻又礙于梁安的淫威不敢輕舉妄動。
雙胞胎姐妹瞬間慌了。
既知對方德性,今日又得罪了人,落到他們手上絕對沒什么好下場。
雖然嫁給梁安是下嫁,也總比被人凌、辱又賣入窯子要強。
那倒不如死了。
沈清竹性子弱,一下濕紅了眼。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家里確實找不出一個銅板。
沈書瑤一咬牙,將妹妹擋在后邊:“錢是我借,欠條是我寫,抓我就行。”
“相公,你一定要好好對我妹妹,剛才她可祈禱,說只要你回來救她,以后就對你死心塌地。”
“姐姐!”
沈清竹又急又惱,怎么把這話說出來了?
方才被梁元杰騷擾,她就是病急亂投醫(yī),胡亂許愿。
梁安眼睛卻亮了亮。
雙胞胎媳婦,自然缺一不可。
如此意外收獲,倒叫他頗為暗爽。
這可是你們親口說的,要是晚上再反悔,小爺我可不認(rèn)了~
“你還是抓我吧,是我非要救相公,姐姐才借錢買藥?!?/p>
“姐姐,你老說相公人不錯,你們好好過日子吧。”
她揚著小腦袋,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梁安有些無語,都不知說她們是姐妹情深,還是嫌棄要跟自己過日子?
“什么抓你抓我的,都是我媳婦,一個都不能少!”
他將欠條搶過來。
梁新貴皺眉:“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你想撕毀證據(jù)?”
“村長別誤會,我只是想給大家看清楚?!?/p>
“上面定的是一月之期,如今距離一月還有三天,怎么就非要今日還?”
定睛一看,好像還真是啊。
梁元杰嗤之以鼻:“便是給你三天,你這廢物能賺得到三十文嗎?
“那就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還請三日后再來!”
梁安橫眉一豎,將欠條懟在梁元杰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