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得像一個世紀。然后，他移開了視線，仿佛只是隨意掃過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

他緩緩踱步到懸浮光幕前，停下了腳步。

整個培訓室靜得只剩下數(shù)據(jù)流低沉的嗡鳴和幾十個新魂壓抑到極致的“呼吸”聲。

“歡迎來到真正的‘福報’之地?！蓖跽窈ｉ_口了，聲音沙啞低沉，

像是砂礫在生銹的鐵皮上摩擦，帶著一種浸透骨髓的陰冷和嘲弄，

清晰地鉆進每一個新魂的“耳”中。他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

形成一個極其扭曲、毫無溫度的笑容?！拔沂悄銈兊闹鞴?，王振海?！彼D了頓，

渾濁的目光再次掃過全場，最后有意無意地，又在秦明低垂的頭頂停留了一瞬，“這里，

是‘枉死司-人力資源部’。你們這些陽壽未盡、心懷怨念的‘人才’，

是維持陰間某些特殊部門運轉(zhuǎn)的……優(yōu)質(zhì)燃料?！薄吧?96，死后007。

”王振海的笑容加深，額角那三道暗紅的抓痕隨之蠕動，顯得更加猙獰，“你們的怨念，

就是驅(qū)動你們工作的核心能源。好好干，把你們生前的‘福報’精神，在這里發(fā)揚光大。

”他背著手，開始沿著新魂隊列前緩慢踱步。沉重的腳步聲在死寂的空間里異常清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秦明緊繃的神經(jīng)上。那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

反復地刺向低著頭的秦明。距離越來越近。

秦明甚至能“聞”到一股混雜著腐敗紙張、陳舊銅錢和血腥氣的、令人作嘔的氣息。

那是王振海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屬于陰間主管的威壓和腐朽味道。他全身的靈體粒子都在尖叫，

在瘋狂地排斥，在渴望著毀滅！終于，那雙擦得锃亮、樣式古怪的陰間官靴停在了秦明面前。

秦明的視野里只剩下那冰冷的靴尖和一小片流動的暗金色地板。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

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沉重的壓迫感。他幾乎能感覺到王振海那渾濁目光的灼燒感，

死死釘在他的頭頂。一只冰冷、寬厚、帶著某種皮革質(zhì)感的手掌，

重重地拍在了秦明的肩膀上！那觸感冰冷刺骨，仿佛一塊凍了千年的寒鐵，

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