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確實很久沒見了。
他出差一個月,我連著做了幾臺大手術,幾乎是以醫(yī)院為家。
抱了許久,他才松開我,狀似不經意地問:“今天那個醫(yī)生是誰?”
“宋時樾,同事?!蔽业鼗卮稹?/p>
我看向他:“你和許嘉柔,又是什么關系?”
他的眼神明顯閃躲了一下。
“嘉柔啊……她就是父母世交家的妹妹,從小一起長大的。”
他輕描淡寫地解釋,但我知道他在撒謊。
可我累了,不想再追問下去。
戳破一個謊言,他會用十個新的謊言來圓。
韓徹見我沒有繼續(xù)追問,松了口氣。
他伸手理了理我額前的碎發(fā)。
“這么晚了,還沒吃飯吧?我讓李助理給你送飯過來?!?/p>
我忽然想起以前。
只要我值晚班,無論多晚,韓徹都會雷打不動地給我送來熱騰騰的飯菜。
他說外賣不健康,說我胃不好。
為此,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豪門少爺,硬是練就了一身好廚藝。
我這才驚覺,韓徹已經很久沒給我做過飯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送飯的人變成了他的助理。
李助理的飯很快送來,四菜一湯,都是我愛吃的。
我看著食盒里精致的菜肴,苦澀地笑了。
韓徹也倒還沒渣到直接忘了我的喜好。
可那又如何,真心變了就是變了。
我沒什么胃口,隨便扒拉了幾口,就去查房了。
經過韓徹的VIP病房時,門沒有關嚴。
里面?zhèn)鱽須g聲笑語,溫馨和睦的場面刺痛了我的眼睛。
韓徹母親的聲音:“阿徹,你也是,怎么就這么不小心!可把嘉柔給嚇壞了?!?/p>
“媽,不怪阿徹,都怪我弟弟,非吵著要阿徹給他買那輛新出的跑車,不然也不會出車禍了?!?/p>
許嘉柔的聲音嬌俏又自責。
我站在門口,心頭泛上密密麻麻的酸楚。
原來韓徹出車禍的原因,是去給他的小舅子買車。
半年前,我也跟他提過買車的事。
醫(yī)院離我們住的公寓太遠,每天通勤要一個多小時,買輛車會方便很多。
韓徹當時是怎么說的?
他說就是多走兩步路的事,鍛煉身體,買什么車。
可我還是想爭取,我說自己出錢買,不用他的。
他嗤笑一聲,“你一個醫(yī)生的工資才多少,還要養(yǎng)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