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煜白哥哥，她毀了我的神作！”方心柔尖叫著跑了過來。
身后是一臉憤怒的祁煜白。
“心柔都說了，那只是蠟像，不是真人，你為什么非要毀了它！”
祁煜白指著被我拖拽得變了形的“神女”，怒不可遏。
“事到如今，沒有辦法了！這場藝術(shù)展，不能毀在她手里！”
方心柔，狀若瘋魔地撲了上去，抬起她那雙穿著十厘米高跟鞋的腳，對著婆婆早已沒有生息的身體，狠狠地踹了下去。
砰！砰！
那尖銳的鞋跟每一次落下，都像一根釘子釘穿了婆婆的身體。
“不要！住手！”我驚恐地尖叫，掙扎著想爬過去阻止。
可祁煜白死死地按住了我的肩膀，“你已經(jīng)毀了她的藝術(shù)展，現(xiàn)在心柔努力用行為藝術(shù)來補救，你還要再毀她一次嗎？”
“給我乖一點，別再打擾心柔，讓她完成她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
他看我的眼神嫌惡不已，我被他死死按住，不能上前。
臺上的方心柔越發(fā)瘋狂，扯過旁邊用來裝裱畫作的巨大麻袋套在蠟像身上。
“煜白哥哥，我們一起?！?/p>
她勾著唇，邀請祁煜白和她一起完成這場行為藝術(shù)。
祁煜白竟真的上去了，陪著方心柔一腳又一腳，狠狠踹在蠟像人身上。
周圍的攝影師和所謂的藝術(shù)評論家們，在最初的震驚過后，眼中非但沒有譴責，反而迸發(fā)出了更為狂熱的光芒。
“快！快拍下來！這才是真正的高潮！”
“行為藝術(shù)！這是最頂級的行為藝術(shù)！主題就是毀滅與重生！”
“方老師在用毀滅來詮釋藝術(shù)更深層次的內(nèi)涵！她充滿了張力！充滿了野性的、原始的美學！”
隔著一層麻袋，他們繼續(xù)著這場殘忍的毆打。
鮮血很快就從麻袋粗糙的縫隙里滲了出來，在大理石地面上蜿蜒開來。
終于，他們打累了。
人群也心滿意足地漸漸散去，興奮地討論著今天看到的這場“視覺盛宴”。
偌大的展廳，轉(zhuǎn)眼間只剩下我們?nèi)齻€人，和一個在燈光下滲著暗紅色血跡的麻袋。
祁煜白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不堪的領(lǐng)帶和西裝，恢復(fù)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我，“阮見微，現(xiàn)在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