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進御書房,監(jiān)正正欲請安,皇上趕忙迎了上來。
「愛卿,愛卿,快快請起,朕著急喚你前來,是因為剛剛天空突降暴雨,又驟然停歇,異象頻出,愛卿可窺探出是何原因?」
監(jiān)正心里和明鏡似的,可他又不敢亂說,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皇上見狀,皺起眉頭:「監(jiān)正這是何意?」
「都說監(jiān)正愛民如子,有呼風喚雨的本事,是上天的“第二子”。如今天降異象,關乎國運,你還要對朕有所隱瞞不成!」
「這接二連三的異象,今日若是不能給朕一個說法!你這個監(jiān)正的腦袋也別想要了!」
天子發(fā)怒如同洶涌地山洪決堤,瞬間淹沒了所有的忤逆。
嚇得監(jiān)正撲通一聲跪在冰涼的地上,滿身的冷汗。
如今他進退兩難,可轉(zhuǎn)念一想,若不說他今天指定不能全乎地離開皇宮,可能還會腦袋搬家……
若他說了,或許頂多也是個欺君之罪。再者說……人也不是他殺的,都是那愚蠢的謝氏干得蠢事。
這些年來,他帶著我為多地帶來甘霖,功不可沒,皇上念及他的辛苦或許也能饒他一命。
想到此處,剛剛的那股害怕忽然消失了。
監(jiān)正連忙四肢并用爬到皇上跟前,很是恭敬地匍匐在他的腳下。
「陛下!陛下!都是臣的錯,臣失職,臣沒有管好自家后宅,這才釀成大錯?。 ?/p>
「其實……其實一直以來能求雨的都不是臣,而是臣的妾室蕭氏?!?/p>
「那年臣還不是監(jiān)正,只是欽天監(jiān)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奉命前往蕭家村詢問干旱一事,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蕭氏雖是個啞巴,可若是開口唱歌,竟能讓上天降下甘霖?!?/p>
「臣深知此事不能讓他人知曉,以免招來災禍,這叫將這蕭綾帶回府上,納作妾室。」
「臣有錯!臣不該欺瞞陛下,可…可蕭氏能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定是天上派來的神女!神女開口,此事不能讓其他人知曉,我這才迫不得已瞞著陛下?。 ?/p>
「可恨我家中那善妒愚蠢的正室夫人,謝安瑤!因為一己私欲,趁我……趁我不在家竟同她那些無知的姐妹一同將神女殘忍殺害!」
「正是如此,這才招來異象??!陛下,陛下,您明鑒啊,此事,此事與我林硯沒有任何關系!」
監(jiān)正一邊聲嘶力竭地哭訴著,一邊不停地磕著響頭以求保命。
可上位者聽后竟只是問了一句:「當真…如此?」
聲音很輕,聽起來很是平靜。
監(jiān)正如臨大敵,以為皇上念他勞苦功高,不打算追究此事,急匆匆效表忠心。
「臣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字欺瞞,任憑圣上處置……」
御書房,死一般地寂靜。
皇上盯著監(jiān)正看了許久許久,最終冷笑說道:「謝氏犯下如此大錯,說誅九族也不為過,你說是嗎?監(jiān)正?」
監(jiān)正不敢說話,也不敢隨意揣測皇上的意思,只能趴在地上抖得跟個鵪鶉似的。
「行了,命你帶上朕的御林軍,將謝氏一家滿門抄斬!」
「對了,還有那些參與其中的各家夫人小姐,監(jiān)正也一并出來了吧?!?/p>
皇上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是平靜,仿佛就是在說日?,嵤乱话?。
皇家……向來無情。
見皇上話里話外都沒有提到怪罪于他的意思,監(jiān)正趕忙松了口氣,眼睛都不敢往上看地接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