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手機突然震動，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我猶豫了一下，接起電話。
“沈念！”顧裴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完全沒了往日的從容，只剩下歇斯底里的恐慌，“是你干的對不對？你那個該死的姥姥...”
“顧裴，”我平靜地打斷他，“小滿才八歲?！?/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和顧裴的咒罵。
最后他壓低聲音說：“念念，我知道錯了...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求你姥姥高抬貴手...我可以復婚，可以...”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后關機。
遲來的道歉比草還輕賤，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
走到窗前，我拉開窗簾。雨過天晴，陽光燦爛得刺眼。
敲門聲響起，那位女工作人員端著早餐進來：“沈女士，首長請您用完早餐后去她辦公室?！?/p>
一小時后，我再次坐在姥姥的辦公室里。她正在接電話，看到我進來，示意我坐下。
“證據確鑿就依法處理，絕不姑息?！崩牙褜χ娫捳f，然后掛斷，轉向我，“睡得好嗎？”
我點點頭，忍不住問：“姥姥，這些都是你安排的？”
“我只是讓該負責的人負起責任。”姥姥輕描淡寫地說，遞給我一份文件，“看看這個?！?/p>
我翻開文件，是林耀的完整案底。原來他早有前科——校園暴力致人重傷、猥褻未成年、吸毒...但每次都能逃脫法律制裁，因為顧裴是他的“專屬律師”。
“這些...之前警方為什么查不到？”我震驚地問。
姥姥冷笑：“有人刻意掩蓋罷了。不過現在，所有證據都已經移交給檢察機關?！?/p>
她又遞給我一個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林雨晴的社交賬號頁面，上面蓋著大大的“永久封禁”紅印。
“她的直播間涉嫌傳播淫穢色情、組織網絡暴力、敲詐勒索等多種違法行為?！崩牙颜f，“警方在她家里搜出了大量證據?！?/p>
我盯著那個被封禁的賬號，想起林雨晴在直播間污蔑小滿的樣子，胸口一陣絞痛。
“至于顧裴，”姥姥繼續(xù)道，“他的問題更多。偽造證據、行賄、偷稅漏稅...足夠他在監(jiān)獄里度過余生了?！?/p>
我抬起頭：“姥姥...謝謝你?！?/p>
“傻孩子，”姥姥摸了摸我的頭發(fā)，“小滿也是我的曾孫女啊?！?/p>
她按下通訊器：“小李，車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首長?！睂Ψ搅⒖袒貞?。
姥姥站起身：“走吧，我們去接你媽媽。醫(yī)院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她的腿需要專業(yè)治療。”
我抱著小滿的骨灰盒跟姥姥走出辦公室。院子里停著幾輛黑色轎車，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恭敬地為我們打開車門。
上車前，姥姥突然轉身對一個工作人員說：“通知下去，今天下午我要去趟八寶山?！?/p>
工作人員立刻記下。姥姥轉向我，輕聲道：“小滿應該有個體面的安息之地?！?/p>
我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姥姥摟住我的肩膀：“別哭，孩子。那些人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我保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