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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的病房外,傅時衍的眉頭緊鎖,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擔(dān)憂。
宋玉慘白著臉躺在床上,像是一個破碎的布娃娃。
傅時衍轉(zhuǎn)過身,看向阮知夏,伸手,想要觸碰阮知夏的臉。
“還疼嗎?”
阮知夏后退一步,躲過了他的動作。
傅時衍也并不覺得尷尬,反倒是長嘆了一口氣。
“知夏,你別怪我?!?/p>
“阿玉的身份不一般,如果我不打你這一個巴掌,誰都不知道宋家會怎么針對你?!?/p>
“知夏,我做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你?!?/p>
無論傅時衍的語氣聽上去有多么的深情款款,在阮知夏看來,卻是這個世界上最荒謬的謊言。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嘲弄的笑意。
“這樣說,我還要感謝你嗎,傅少爺?!?/p>
阮知夏的語氣陰陽,可傅時衍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出來一般。
“你能夠想明白就好。”
“阿玉高燒未退,這樣吧,你跪在病房門口?!?/p>
“阿玉什么時候退燒,你什么時候起來?!?/p>
傅時衍的語氣是如此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笑程度讓阮知夏直接笑出了聲。
他變了臉色,不滿道:
“知夏,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既然想跟在我身邊,難道連這點(diǎn)委屈都受不了嗎?!”
“受不了?!?/p>
阮知夏靜靜看著傅時衍,聲音冷淡。
她的眼神是如此的認(rèn)真又專注,讓傅時衍的心中莫名涌起了一陣不安來。
就好像眼前之人,隨時會從自己的身邊消失。
但很快,這一縷擔(dān)憂就被傅時衍自己忽視了。
阮知夏怎么可能會離開他呢。
她這么愛自己,甚至當(dāng)初為了和他在一起,愿意被自己母親當(dāng)眾羞辱。
傅時衍至今都記得,那一日的阮知夏被倒了一身的紅酒,卻只是紅著眼眶倔強(qiáng)的站在原地。
只為了傅夫人可以支持他們的愛情。
念及至此,傅時衍心中的不悅也消失了很多,嘆聲道:
“知夏,你別讓我為難?!?/p>
“放心吧傅時衍,你不需要為難?!?/p>
“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這樣,你就不會為難了?!?/p>
阮知夏很想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這些話,但偏偏眼眶還是不爭氣的濕.潤了。
她睜大了眼睛,不肯讓淚水從傅時衍的面前落下。
卻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淚如雨下。
身后,傳來傅時衍的怒吼聲。
“阮知夏你說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的后果是什么?!我對你太失望了?。 ?/p>
“宋玉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和她認(rèn)錯難道還委屈你了嗎!!”
可不管傅時衍說了什么,阮知夏的腳步都越來越快。
她走出了醫(yī)院,晚風(fēng)清涼,讓臉上的淚水越發(fā)的冰冷。
阮知夏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拿出手機(jī)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媽...”
開口的聲音顫抖而沙啞。
所有的難過和痛苦在親人面前都難以偽裝。
阮知夏原本是打算在訂婚前一日回去的,可如今看來,自己也沒什么留下的必要。
“媽,我今晚回來,我...”
可阮知夏的話還沒說完,腦袋就被人用麻袋罩住。
她尚且沒有叫出聲,重物狠狠砸向了阮知夏的腦袋,讓她立刻昏迷過去。
手機(jī)掉落在地,而阮知夏則被人扛上了面包車。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眼前是一片昏暗,只能透過麻袋的縫隙看到微弱的光源。
依稀看見,自己身前站著兩個男人。
阮知夏的心臟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卻仍舊強(qiáng)裝鎮(zhèn)定,假裝并未蘇醒的模樣。
卻聽到那兩個男人的交談聲。
“這男的出手還真大方,這么多錢,只要關(guān)她三天就行了?!?/p>
“聽說是害了他未婚妻,所以給她長長教訓(xùn)?!?/p>
“嚯,還是個癡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