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婚姻，我陪崔明廷從地下室到頂層豪宅。
終于等到他功成名就，卻撞見他和女實習(xí)生調(diào)情。
“就是玩玩而已?！?/p>
他輕描淡寫開除對方，拍下天價珠寶向我賠罪。
我信了。
直到那夜送胃藥，在會所包廂外聽見——
“明廷哥這招絕啊，裝功能障礙躲著嫂子，背地里玩女大學(xué)生?！?/p>
“老女人哪有新鮮肉體帶勁？我現(xiàn)在連碰她都反胃?！?/p>
“不過她拍的那些視頻倒是好東西，改天發(fā)群里共享啊?！?/p>
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半年前他聲稱患病，說需要“輔助治療”，哄我拍下那些屈辱的視頻。
包廂里響起哄笑：
“賭不賭？那黃臉婆要是敢離婚，我車庫里的車隨便挑！”
“我押市中心那套公寓，賭她肯定跪著求你別離！”
我猛地推開門，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冷笑：
“算我一個——我賭我自己一定會離?！?/p>
……
包廂內(nèi)的笑聲停了。
崔明廷先是一愣，但很快又擠出笑臉：“老婆，你怎么來了？”
他站起來想拉我的手，被我側(cè)身避開。
我看了眼桌上喝到一半的酒，又看了眼緊貼在崔明廷坐的蘇妍：“怎么，我來得不巧？”
包廂里的人趕緊打圓場：
“嫂子別多想，就是普通聚會……”
“崔總最愛的還是你！”
“男人在外應(yīng)酬很正?！?/p>
有個年輕人在旁邊笑嘻嘻地說：“嫂子這么愛較真，難怪崔總最近都沒那方面興趣～”
崔明廷抓起酒杯就朝他砸過去：“你她媽給我閉嘴！”
‘啪’的一聲，酒杯碎在地上。
我慢慢取下脖子上的鉆石項鏈。
這個是上個月崔明廷道歉時送的，當時他說：“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p>
原來他的‘一輩子’這么短。
我把項鏈扔在撒滿酒水的桌面上：“三千萬，我押自己會離婚，你們……繼續(xù)玩?！?/p>
所有人都愣住了。
崔明廷在身后氣急敗壞的喊：“林晚！你給我站??！”
剛拉開車門，手腕就被一股蠻力拽住。
崔明廷的手指像鐵鉗般收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鬧夠了沒有？”他壓低的聲音里帶著危險的信號：“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我下不來臺？”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后背撞在車門上。
“難堪？”我抬頭仰視他的眼睛：“你在包廂跟人打賭玩女人的時候，怎么不覺得難堪？”
“晚晚，”他親昵的喚我的小名：“你是不是忘了，那些視頻……還在我手里?！?/p>
我渾身一僵。
他滿意的看著我的反應(yīng)，指腹摩挲著我顫抖的嘴唇：“乖一點，別逼我用殘忍的方式對待你?！?/p>
說完，他優(yōu)雅地整了整西裝袖口，方才的狠戾蕩然無存，又恢復(fù)了那副斯文儒雅的模樣。
我的指尖開始發(fā)冷，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看清這個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魔鬼。
“你敢發(fā)，”我聽見自己嘶啞的聲音：“我就敢讓你身敗名裂?！?/p>
崔明廷輕笑出聲，像是聽見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豪車。
車尾燈消失在車庫轉(zhuǎn)角，我顫抖的手指終于平靜下來。
我掏出手機，撥通通訊錄最底層的號碼。
三聲忙音后，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林小姐？”
“計劃提前，我要崔明廷結(jié)婚紀念日那天，收到一份大禮?！?/p>
2
電話那頭傳來紙頁翻動的聲音：“材料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但還缺少一項關(guān)鍵證據(jù)……”
掛斷電話我坐進駕駛室，剛發(fā)動車子，后視鏡里閃過一道人影。
蘇妍撐著黑傘站在出口處，沖我晃了晃手機。
駛出車庫不久，導(dǎo)航突然發(fā)出警告：“前方事故！請立刻減速！”
我下意識踩下剎車，對面卡車打著遠光燈迎面沖來。
“砰！”
劇烈的撞擊聲中，我失去了意識。
當晚，微博炸了。
‘崔明廷為蘇妍慶生’消息后跟了個‘爆’字。
視頻里，他包下整個海灘，五千萬煙花照亮整片天空。
而此時的我，正躺在醫(yī)院搶救室里與死神搏斗。
直到第二天中午，崔明廷才姍姍來遲，身上還帶著未散的香水味。
看著他心不在焉的臉，我暗暗做了個決定。
我伸出手在空中摸索：“有人嗎？”
崔明廷的呼吸明顯一滯。
“可能是暫時性失明，”醫(yī)生收起檢查燈：“需要進一步觀察……”
我摸索著抓住他的衣袖，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帶我回家好不好？”
他的手臂僵硬了一瞬，過了好幾秒才緩緩抱住我：“……好?！?/p>
“滴——”
電子鎖發(fā)出提示音，門卻從里面打開了。
蘇妍穿著我的真絲睡衣站在門口，發(fā)梢還滴著水珠，顯然剛洗過澡。
崔明廷豎起食指抵在唇上。
蘇妍挑眉輕笑，側(cè)身讓路時，我清楚的看見她頸間帶著那條本該鎖在我首飾盒里的項鏈——
那是我和崔明廷最窮的時候，他每天多打三小時工，攢了整整半年給我買的第一件禮物。
他故意在我面前晃了幾圈，看我確實‘看不見’，這才放下戒備。
更過分的是，崔明廷俯身安慰我時，蘇妍居然從身后湊上來和他舌吻。
我死死咬住舌尖，才忍住沒有當場失態(tài)。
等他們一出門，我立刻沖進書房。
時間緊迫，必須趕上他們回來前拿到保險柜里的證據(jù)。
試了我的生日，不對。
試了崔明延的生日，還是不對。
連蘇妍的生日都試了，還是打不開。
密碼鎖顯示只剩最后一次機會就要鎖死，我急得滿頭大汗。
要是這次不成功，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鬼使神差之下，我輸入了我和崔明廷第一次見面時的日子。
‘咔噠’一聲，保險柜開了。
一瞬間很難確定是欣喜還是難過。
可保險柜里除了一些金條和文件，根本沒有我要找的東西。
3
突然，一張照片從文件堆里滑落出來。
是蘇妍的證件照。
但當我仔細看時，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照片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尤其眼睛和額頭的位置。
走廊響起腳步聲，我慌忙將照片塞回原處。
按上門把手的瞬間，門從外面擰開了。
“晚晚？”崔明廷站在門口，眼神陰沉：“你在這兒干什么？”
我渾身發(fā)冷，不自覺往后退。
他掃了眼開著的保險柜，忽然笑了：“你不是要錢吧？你知道的，只要你開口，不管多少我都會給你?！?/p>
他的眼神越來越可怕：“說，孟時同讓你在我這拿什么！”
我再也抑制不住情緒：“難道我就該被你控制一輩子！你根本不愛我，憑什么這樣困住我！”
話剛說完，我突然眼前發(fā)黑，整個人軟綿綿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時，又回到了醫(yī)院病房。
崔明廷正站在窗邊接電話：“現(xiàn)在？……好，我馬上到?！?/p>
他輕輕替我掖好被角，確認我還在昏睡后，輕手輕腳離開了病房。
聽到關(guān)門聲，我立刻睜開眼，一把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
我忍著眩暈感，悄悄跟了出去。
汽車在主城繞了好幾圈，最后停在一個高檔小區(qū)門口。
遠遠地，我看見蘇妍已經(jīng)在單元樓下等著，兩人一起走進了電梯。
我的心像被刀絞一般——
原來他們早在這里有了一個家。
本以為要等很久，沒想到不到十分鐘，兩人就一起走了出來。
蘇妍挽著他的手臂，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我站在單元樓前，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我和崔明廷年少相識，有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把我鎖在車里，自己一個人去面對歹徒。
那時的他，寧愿自己受傷也要保護我。
現(xiàn)在，我卻要親眼去看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家’。
屋內(nèi)的一切讓我如遭雷擊。
這里的裝修、擺設(shè)，甚至小到玄關(guān)的鑰匙扣，都和我們的婚房一模一樣。
窗臺上那盆粉色鈴蘭，連擺放的角度都絲毫不差。
最諷刺的是，這盆花是我們結(jié)婚時，他跑遍全城才找到的品種。
我顫抖著再次打開了那個保險柜，這一次，我把里面的文件全部拿了出來。
就在我準備翻看時，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他們居然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慌忙關(guān)上保險柜，躲進旁邊的衣柜。
柜子里掛滿衣服，我勉強擠進去，透過一條細縫正好能看到蘇妍的臉。
4
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微微勾起唇角。
“崔總，”她的聲音甜的發(fā)膩：“現(xiàn)在正是好時候呢～”
靠過去的瞬間她抬手去解崔明廷的襯衫扣子，卻被他一把按住手腕：“你清楚我的規(guī)矩?！?/p>
蘇妍立刻會意，跪在了他面前。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看見還是感覺心臟疼得快要炸開。
短短半小時，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伴隨著崔明廷一聲低喘，蘇妍直起身子，嬌滴滴地抱怨：“討厭，人家的口紅都弄花了。”
“改天給你買新的?！?/p>
我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電子鎖的聲音突然又響了。
“先生、夫人，我把軒軒接回來了?！币粋€保姆模樣的女人說道。
“爸爸！媽媽！”孩子清脆的呼喊聲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里。
“我去開車。”崔明廷說完就離開了。
我再也忍不住，指甲不小心刮到了衣柜內(nèi)壁。
“媽媽，有……聲音！”孩子有些害怕地說。
蘇妍笑著將人攬入自己懷里：“可能是只大老鼠吧?！?/p>
她故意提高聲音：“偷來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有些人就是認不清現(xiàn)實?！?/p>
門關(guān)上后，我緊緊抱住自己發(fā)抖的身體：“沒事的，林晚，你要撐住……”
過了好久，我才慢慢平復(fù)下來。
把文件攤開在地板上，挑出重要的拍給孟時同。
當翻到最后一份報告時，我使勁揉了揉眼睛——
我顫抖著拿起那份報告：
［仁和醫(yī)院檢查單］
姓名：林晚
診斷意見：原發(fā)性不孕癥（詳見附件）
日期：2025年5月18日
我的手指輕輕摩挲紙上的日期，這個日期，正是崔明廷確診‘功能障礙’那天。
電話鈴打斷我的思考，屏幕上‘崔明廷’三個字不斷閃爍。
我直接按下關(guān)機鍵。
來到醫(yī)院，我調(diào)出上次車禍后的體檢結(jié)果。
得出的結(jié)論竟然和三年前重合。
崔明廷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亂跑什么？”
看到我手中的報告單，他明顯慌了神：“我……本來就不喜歡孩子，你要是喜歡，我們現(xiàn)在就去領(lǐng)養(yǎng)?！?/p>
不等我回答，他就強硬帶我去福利院辦手續(xù)。
不到一天，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就被送到了家里。
我一眼認出這個孩子，正是那天在公寓門口，親熱喊著‘爸爸媽媽’的小男孩。
那雙和蘇妍如出一轍的眼睛，我絕不會認錯。
5
小家伙在我懷里扭來扭去，始終不肯叫我一聲媽媽，我也沒有勉強，正耐心哄著他。
突然，手機震動起來。
幾條短信接連彈出——竟然是我的私密照。
雖然關(guān)鍵部位打了碼，但明顯時崔明廷央求我拍的那些。
“林晚，再不離婚，你知道后果?！笔玛P(guān)自己兒子，蘇妍終于按捺不住發(fā)來威脅。
我發(fā)了個地址給她：“來拿離婚協(xié)議?！?/p>
“你真的愿意放手？”她來時滿臉懷疑。
我利落地簽下自己名字，將協(xié)議推過去：“現(xiàn)在，就看你能不能讓崔明廷簽字了?！?/p>
“你什么意思？”她警惕地盯著我。
“沒什么，”我輕嘆：“只是好心提醒你多留個心眼。”
“少在這挑撥離間！”蘇妍抓起協(xié)議摔門而出。
三天后，她果然拿到崔明廷簽好字的協(xié)議回來。
我當天就提交到民政局辦理加急。
轉(zhuǎn)眼就到了我們結(jié)婚五周年的日子。
諷刺的是，崔明廷這次辦的宴會，比往年任何一次都要隆重。
整個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被他請來了。
全場都在舉杯祝福，只有我覺得無比可笑。
就在儀式進行到最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時，我看見蘇妍朝我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她用口型無聲對我說：“林晚，永別了?！?/p>
宴會廳的巨型屏幕畫面一變，跳出一個以我名字命名的文件夾。
我的手指不自覺掐進掌心，余光里瞥見崔明廷站起身，厲聲命令保安封鎖所有出口。
文件夾打開，出現(xiàn)的卻是蘇妍的不雅照。
“關(guān)掉！快關(guān)掉！”她當場尖叫起來：“這些不是我！不是！”
臺下頓時議論紛紛：
“真沒想到蘇妍私底下這么放得開……”
“這姿勢也太那個了吧……”
“平時裝的跟個圣女似的……”
蘇妍血紅著眼睛朝我沖來：“是你！一定是你做的！”
崔明廷一個箭步擋在我面前，聲音冷的像冰：“是我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