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守劍山莊真的有百年了嗎,這么久了,怎么會沒有一個人能把它拿走呢?
”“誰也不知道這里面有什么奧秘,反正劍在那里一天,山莊就絕不會搬走,
看來這個不會再有什么變故了。喏,吃點干糧吧,沒多久就快到了?!薄暗?,
他不是你朋友嗎,干脆在他那里吃飯好了,他家里應(yīng)該有好多吃的吧,
而且吃這點干糧哪夠我塞牙縫?!逼嫖潢栒缘叵?,聽他這樣說,
伸過手指在他腦門上點了一下,“就知道吃,待會兒可不準嘻嘻哈哈的,你要是不聽話,
就呆在馬車上,我一個人進去?!逼嫣煸谱炖锶貪M滿的,含糊不清地道:“知道了,
原來爹交的朋友都是小氣巴巴的,上次你有個朋友來家里住了好幾天,
每天吃的都是平時我怎么想吃,你們都舍不得拿出來的東西,
結(jié)果后來你那個朋友每次來我們家,手里都是空空的,也好意思。
”奇武陽一聽這話嘴里吃的東西差點全噴出來。馬車拐了個彎,一座小山村遠遠在望。
奇武陽指著遠處,“過了那個村子就到了,等會兒可要規(guī)矩一點。
”奇天云不滿地道:“知道了!每次跟爹做事,從來沒有獎勵,還要啰嗦一大堆?!薄榜{!
”奇武陽一甩韁繩,棗紅馬全力奔跑,小山村漸漸逼近。馬車駛進村子時,
村民看見他們都打招呼??粗荒樀牟唤猓嫖潢柦忉尩溃骸拔視r常來這里看他,
所以這里許多人都認識我。”再走了一會兒,一座輝煌的高墻大院聳立眼前?!暗搅?,
下車吧?!眱扇艘黄疖S下馬車。奇天云艷羨地仰視著,墻體是用白色的石料做的,
足有兩人高,墻頂是琉璃瓦,中間入口的頂上四個鑿刻而成的大字便成了匾額:守劍山莊。
“哇,好漂亮!”他興沖沖地跑進去東瞧西瞧。“天云,別亂走,小心迷路!
”奇武陽上前拉住他?!捌嫦壬?,你來了,”身著青衣的年輕家丁上前施禮,“莊主在等呢,
請隨我來?!逼嫖潢栆蚕蛩槐坝袆??!崩嫣煸聘谒竺孀?。
穿過蜿蜒曲折的廊檐,在一座假山前的小亭子里坐著一個穿著淺黃色衣服的人,
著裝雖不華貴,遠遠看去,卻給人一種威風八面的感覺,他坐在那里獨自下棋,
外界的任何事似乎都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扒f主,奇先生來了?!薄爸懒耍阆认氯グ?。
”“是?!蹦侨苏酒饋恚捌嫘?!最近很忙吧,許久也不來看我,該當何罪呀?
”奇武陽連忙陪笑,“哎呀,西門兄莫怪,大不了罰我陪你下棋好了,
哈哈哈哈——”然后拉出身后的“小不點”,“快來見過西門伯伯,”又向他介紹道,
“西門兄,這是小兒天云。”奇天云恭恭敬敬地行了晚輩之禮,“見過西門伯伯!
”然后仔細打量了一番:濃密烏黑垂下很長的頭發(fā),漆黑發(fā)亮的眼睛,
以及渾身散發(fā)出的懾人的氣勢,不由的暗暗心折。西門傘拉著他瞧了又瞧,
眼里閃過艷羨之色,“奇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明明很早就跟我提起過他,
何以今日才帶來見我,莫非是挾寶自珍,舍不得給我看?”奇武陽苦笑不已,“咳,
哪是這么回事,天云,你自己去玩吧,我跟伯伯有事說,記著別亂跑啊!
”奇天云馬上扭頭就跑,“我不會亂跑的!”亭子里,奇武陽終于說出了真心話。
“不瞞西門兄,我其實不想讓他知道有關(guān)江湖上的一切,那可是是非之地,還是不知道的好,
要不是他今天死纏著我要跟來,我是根本不會讓他來的,這孩子生性好動,我怕來此之后,
更想著要去外面闖蕩了?!薄拔颐靼啄愕男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能管他一時,
還能管他一世嗎,有一天他長大了,想到外面去,難道你還能用鐵鏈把他鎖住嗎?
”“管得一時是一時,以后會發(fā)生什么,誰又能預料得到?”“不說這些了,
你剛才不是說過要罰你陪我下棋的,來來來,既然是罰棋,那我先行好了。
”奇天云往山莊地勢高的地方走去,越往前走越是荒涼?!暗f那座山是這里最高的地方,
該往哪兒走呢?這邊,這邊,那邊,還是……哦,在那兒!”循視了一周,
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座明顯比周圍高出許多的山,在山莊的后面?!霸瓉硗Ω叩穆?,
怎么沒有一個人呢,不是說有許多人來這里取劍的嗎,難道現(xiàn)在沒一個敢來了,應(yīng)該不會呀,
哦!明白了,爹不是說好多人不來取劍,專門躲在外面搶,這樣就省力多了,還真聰明。哇!
上山的路還修了那么漂亮的石子,等會兒一定要爹向西門伯伯討一點回去,
家里那條路被馬車軋過,一下雨就泥濘地路都走不了,滿腳都是泥。哎,到山頂了,
我倒要看看那把什么劍真有那么可怕嗎?”雖然聽爹將那把劍的樣子描述地很詳細,
但是親眼看見還是覺得非常震憾?!巴?!好漂亮!刺地我眼睛都睜不開。
比我削的竹劍不知道漂亮多少倍,爹那把劍也好看不到那里去。對了,到底能不能碰啊。
”奇天云繞著它走了一圈又一圈,“奇怪,我怎么不覺得它可怕呢,
難道它也像大人一樣不欺負小孩子,還是它沒把我放在眼里?”一想到這里,
心里忽然滿是氣憤,“喂!你可別小看我,將來說不定我就會把你拔出來,看你還神氣什么!
”紅光閃了一下,奇天云趕緊退了幾步,作出一副全神戒備的姿勢,心里很恨自己膽小,
于是他又大聲道:“你嚇不倒我的,我可是被嚇大的!”這次紅光沒有閃。他覺得很得意,
又走近了幾步,“哼哼。你也會怕???聽說你在這里呆了有近百年了,是不是真的?
”紅光還是沒閃。他呆住了,不停地搔頭,“對啊,它不會說人話的,這個嘛……有了,那!
是,你就閃一下,不是,你就閃兩下,明不明白?”這回紅光總算閃了一下。
奇天云欣喜萬分,好像家里那匹棗紅馬終于開了竅,能聽懂他說的話了。“呃,
那個……你在那兒待了這么久,沒人陪你說話吧,可以讓我上去跟你說話嗎,
不過你可不能把我彈下來?!奔t光一閃?!澳?,這是你說的,不許耍賴!”他走近隕石,
兩手摸索著,尋找踏腳點,“真麻煩,要是我會輕功,一下子就能飛上去了,都是爹不好,
哎,這里剛好可以放腳,小心點,嘿!真是的,這石頭怎么長的這么圓,這么滑!對了,
爬山時要緊貼著下面的,好!現(xiàn)在開始!”費了半天力,總算爬上去了。
他躺在上面大口喘氣,“累死了,好在比以前爬的山要矮一些,不然的話,哎,
怎么不覺得累了,以前爬山都要休息老半天的,今天是怎么了,奇怪?!彼酒饋恚?/p>
看見紅光不停地閃著,“難道就因為它在閃光所以我才不累嗎?
可是以前不是好多人都被它的光彈下去了?嗯,搞不懂。”他走過去,近距離地環(huán)視它,
比剛才看地更清楚了,然而也沒覺得有什么奇特之處?!奥犝f別人都很怕你,
到底是不是真的,你那么喜歡嚇人嗎?”紅光閃了兩下。奇天云很詫異,使勁捶了半天腦袋,
才想出一個問題:“你沒嚇別人,難道是那些人把你嚇壞了?”紅光還是閃了兩下。
奇天云一頓足,“那到底是為什么?”想起它不是“同類”不由地暗嘆自己笨死了。
他不停地拍自己的大頭,倏然間一個想法冒出來,“是不是因為你跟我們不是同類,
所以不喜歡別人隨便靠近你?”這次紅光只閃了一下。他剛有了點欣喜,
隨即又被另一個問題困擾住了,“可是你來到這里就想一輩子呆在這里嗎?嗯,肯定不是,
咦,聽爹說,以前有個鑄劍師曾講過,你是天外的未知世界的人扔在這兒的,
想找到一個能懂得他們那個世界的東西的人,是不是有誰把你弄出來就算完成考驗了?
”紅光閃爍了兩次。奇天云傻眼了,“什么,這還不夠,還有更多的考驗?
”他在隕石上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忽然眼前一亮,“哦!我想起來了,
爹曾跟我講過‘三歲小兒持萬兩黃金過鬧市’的道理,沒本事的人是守不住寶貝的,
是不是就這兩個考驗?”紅光仍然閃了兩次。“啊,還有,還有什么,算了,算了,
不管那么多了,你是不是在那里呆煩了,很想從這塊大石頭里面出來,要不要我把你弄出來?
”這本是隨口說說而已,然而讓他驚訝的是,紅光不僅閃了一次,而且非常強烈。
“可是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氣呀?”但紅光還是不停地閃著,閃一次間隔一下,再閃一次。
奇天云雖自問沒這個自信,然而他從小到大幾乎是沒什么玩伴的,雖說有鳥獸有伴,
但始終沒法交心,好容易碰到一個談得來的“朋友”,
自然是不希望“朋友”也像自己一樣過著無聊透頂?shù)娜兆?,想到這里,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哎呀!好了好了,幫你就是了,事先說好,拔不出來別怪我啊!”紅光一閃,
奇天云又向它走近一步。他蹲下腰,兩手握住靠近地面的劍身,一使力,“嘿!呀!哇,
這么緊啊,再試試看?!鄙碜右惶饋恚p臂合抱,鼓足力氣,臉都憋的發(fā)紫,
豆大的汗珠滾下來,還是沒用。一松手,倒在地上喘不過氣來,
“不行了……我?guī)筒涣四懔恕阏覄e人吧……喂!別閃了,我真的不行啊,別閃了!
”他跳起來想阻止閃光,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都不累了,渾身輕松,
身上的力氣好像還沒發(fā)泄完似的,“那!最后一次,要是還是不行我不管了,就這樣說好了!
你同意了?記住,不許反悔!”他深吸一口氣,扎穩(wěn)馬步,雙臂用力抱住,“起!
”西門傘把一顆黑子往棋盤一放,拈起被黑子吃掉的白子。
“哈哈哈哈——西門兄怎恁的小氣,竟一子都不肯相讓!”“奇兄也好不到哪兒去,
方才你可曾手下留情了?”“我那叫臨死奮力一搏,怎能一概而論?喲!日頭偏西了,
我該早點回去了,免得內(nèi)人擔心,天云!”“我看你是無力再戰(zhàn),所以才趕緊鳴鑼收兵。
”“你別得意,下次一定讓你慘??!天云!天云!咦,哪兒去了?”“他一定在附近玩,
我叫人幫你去找找?!薄安挥昧耍易约喝フ?,天云!天云!我們回家了,別玩了!
”西門傘陪著奇武陽把山莊的每個角落都找遍了,依然找不到他,倆人不知不覺來到山腳下。
“應(yīng)該不會在這里的,他怎么會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呢?”“你試試叫一下看看?!薄昂冒?,
天云——天云——”“爹!快來幫忙??!”聲音竟然從山頂傳來!
奇武陽整顆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大喊道:“天云!別怕,爹來了!
”他急展輕功全力登山,西門傘緊隨一旁。兩道勁風刮向山頂。等看見了眼前的情景后,
奇武陽腦袋一片空白,像遭了五雷轟頂!他急吼著奔了過去,“天云!不要碰它!
”但是還沒跑出五步,就被西門傘堅定有力的大手搭住肩膀,再也跑不動了。
“奇兄莫要輕舉妄動,就算我們兩個加起來也救不了他!”話音很輕,
但對奇武陽來說卻重如泰山。他急轉(zhuǎn)過頭來,“當真?”西門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
“你我多年的朋友,我怎會拿那么重要的事跟你開玩笑?”奇武陽臉如死灰?!斑??奇怪,
奇怪?!蔽鏖T傘語氣輕微地驚疑著。“什么奇怪?”奇武陽抬起頭,緊盯著他,
好似看到一絲曙光?!澳阕约嚎窗??!蔽鏖T傘眼睛動也不動地注視前方。奇武陽定睛一看,
也呆住了:奇天云正滿頭大汗地拔劍呢!“從我記事起,每次有人來山莊取劍,
我都會吵著要我爹帶我去看,但是從來沒有人能站在那塊隕石上,更別說這般靠近它了,
”西門傘偏頭轉(zhuǎn)向奇武陽,“奇兄,令郎可曾練過什么奇門武功?”“奇門武功?從來沒有,
”奇武陽連連搖頭,“一直以來我只是叫他跟我一起去打獵,經(jīng)常讓他去練一些氣力功夫,
到如今應(yīng)該有將近七八十斤的抱力了,可是如果他可以憑武功上去的話,
我自己不會沒有把握的?!薄半y道是冥冥中注定的?”西門傘回過身,
“莫非天外之劍要有主人了?”奇武陽像呆頭雞一樣傻站著。奇天云還在大喊著:“爹!
快來幫忙啊!”等了一會兒,遲遲沒有回應(yīng),心里有點懊喪,“算了我自己解決!
”一下決心,開始放松,全身肌肉都不使力,緩緩將力量凝聚起來,
“咿——呀——”遠處的倆人都驚訝極了。地面開始有點輕微地震動,
漸漸強烈地從隕石底下傳來,劍身立足的地方出現(xiàn)細小的裂縫,慢慢延伸開去,
裂縫越來越多,越來越粗,以至遠處的人都能清楚地看見。
當劍底下的縫隙大到終于無法讓重劍立足時,奇天云感覺到了劍身的松動,他松懈了一下,
又重新凝聚起全身力量,“啊——”縫隙繼續(xù)擴大,在隕石上出現(xiàn)密如網(wǎng)布的條紋,
而中心的劍身底下是條紋的集合點。震動趨向最大時,鏘——重劍開始擦著隕石,
一點一點地滑出來了,震動也隨之加強,整個山頭都是地動山搖,
劍身散發(fā)出比以往更強烈的紅光籠罩著奇天云。鏘——重劍終于離開了隕石,震動隨之消失,
奇天云抱著它跌倒在隕石上大口喘氣,全身如虛脫一般,不過,沒過多久又恢復了力氣,
劍身的紅光消散了。他站起來,抱著劍走到隕石的邊緣坐下,后背緊靠著石頭滑了下去。
隕石上留下斑斑裂痕,還有一個凹陷下去的深坑,此時它已成了一塊破碎不堪的隕石,
不再是世人眼中的神劍寶座了。奇武陽眼睛睜地老大,好像在做夢一樣。西門傘震驚了,
真正地震驚了。就算小時候看到那么多的武林高手也沒有真正地震驚過,
因為他們之中的高手,和他的父親或祖輩最多只在伯仲之間,見多了也不會覺得稀奇,
然而那么多高手甚至是武學泰斗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卻被一個不經(jīng)世事的,
武功連純熟都稱不上的十四歲少年做到了,他怎能不震驚?“爹??!
你的腿是不是走不了路了,叫你幫忙也不肯,真是的。”奇武陽暫時還說不出一句話。
奇天云抱著劍走到西門傘面前,雙手捧給他,“西門伯伯,給你。”西門傘先是面露驚異,
繼而面帶和藹地道:“天云,你為何要把它拔出來,你不怕它嗎?”奇天云愣了愣,
才道:“呃,它在上面呆煩了,我?guī)退才哺C。
”一番近乎荒唐透頂?shù)脑捵屗麄儾挥傻妹婷嫦嘤U。“從今以后這把劍是你的了,
你把它拿走吧?!彼尖庖环?,西門傘忽然作出一個堪稱他這一輩子最重大的決定?!鞍??
給我?”奇天云愣住了?!拔鏖T兄,此事萬萬不可,天云年紀還小,怎能當此大任?
”奇武陽急得像火上房一樣。西門傘仔細端詳著,
這把西門世家為之鎮(zhèn)守了近百年的天外之劍,如今此劍已找到了主人,
西門世家?guī)状说男燎谂K于在他有生之年獲得了回報,祖輩許下的諾言最終還是兌現(xiàn)了,
心里說不出的欣慰和輕松。他抬眼直視奇天云,“天云,以后你就是他的主人了,
你可要好好用它,切記!”西門傘才一轉(zhuǎn)身就被奇武陽拉住了,“西門兄,
這……”西門傘表情異常冷靜,“奇兄,守劍山莊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今天,
而今已到了它該解散的時候了,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誰也無法改變,
我很慶幸此劍沒有落到宵小之輩手里,至于以后就看他的造化了,適當?shù)臅r候我會幫他一把,
但是,路,還得他自己走?!逼嫖潢栃那槊苤翗O,他把手松開了。
奇天云聽他們說話如在云里霧里,完全不明白,
然而沒等想清楚就被一聲洪亮充沛的口哨聲嚇了一跳:“吁——!
”這是從西門傘的嘴里發(fā)出的。不一會兒,一群拿劍的弟子和家丁從山下急速奔上來,
抱拳行禮,“莊主!有何吩咐?”西門傘走過去,“從即日起,守劍山莊撤莊,
山下的農(nóng)田全部歸還給村民,一切收拾妥當后搬離此地,從今以后,江湖上不再有守劍山莊,
去辦吧!”眾人你望我,我望你,全都目瞪口呆?!扒f主,是否寶劍有主人了,
不然何以如此倉促,究竟是何人有此本領(lǐng)?”“對呀,這么多年都沒人能辦到,
莫非如今已有蓋世高手出世?”“莫非是奇先生?
”眾人目光都轉(zhuǎn)向不遠處背對著他們的奇武陽。奇武陽緩緩走到一旁,
眾人看見了先前被他擋住的奇天云,見到他雙手抱著名震天下的天外之劍,齊齊一怔,
沒人敢相信這是真的?!澳遣皇瞧嫦壬墓訂?,怎會有此能耐,還是奇先生故弄玄虛?
”“奇先生來這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要能做到早做了,不會等到今日的。
”“可是這小孩又怎能辦到,我不相信!”西門傘把手一揚,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他背轉(zhuǎn)身遠眺漸漸西行的紅日,“就是這個少年把劍取下來的,”人群比剛才還要安靜,
落針可聞,“大家要緊記祖訓,不可向江湖上泄露是何人得到此劍的,記住了沒有?
”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屬下緊記莊主吩咐!”西門傘再一揚手,“撤莊!
”人群夾雜著一陣強風刮下山去,山上只剩下他們?nèi)?。奇天云看著他們兩個,
終于明白了點什么?!捌嫘?,”西門傘回過身,“以后你得好好栽培他,
不要讓他駕御不了此劍,那會后患無窮的?!逼嫖潢栞p嘆了一聲,“西門兄,告辭了。天云,
我們回去?!弊呦蛏较??!暗?!幫我拿著它,好重的,爹!爹!”奇天云大叫著。
而奇武陽卻一聲不響地走了?!疤煸?,只有你才能拿得動這把劍,因為只有你才是它的主人。
”奇天云瞪大眼睛仰視西門傘平靜的眼神,片刻后,抱緊手中的劍也下山去了。
奇天云一路上看到山莊里的人往來忙碌著,凡見他走過的人無不側(cè)目,或驚異,或欽佩,
或疑惑,或嫉妒?!捌婀印U堧S我出莊,令尊已在莊外等候。
”先前給他們引路的青衣家丁帶著他走出了山莊,奇武陽跨在馬車上正等著呢?!疤煸?,
坐到車里去?!逼嫣煸坡犜挼刈M去,在馬車里一顆心不停地跳動,感覺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但是卻無法用言語表達。忽然聽見有人道:“奇兄!
”奇天云掀開車簾一看:西門傘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來了,他拱手道:“多保重!
”奇武陽在馬車上注視了他好一會兒,才道:“你也保重!”一甩韁繩,“駕!
”棗紅馬吃痛狂奔?!暗c,走那么快干嗎?”奇天云被顛得東倒西歪?!疤煸疲?/p>
坐穩(wěn)了,今天要早點回去,駕!”棗紅馬從來沒吃過那么重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