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朝著神樹磕頭。
“靈血，真的是靈血，你們看那邊的枯葉泛綠了！”
李大娘的尖叫中帶著狂喜。
“我們村要富啦，我們要長生不老成神仙！”
“祖宗開眼祖宗開眼啊！”
整個祠堂沸騰了，狂熱的呼喊幾乎要掀翻屋頂！
巫祝激動地跳起大神舞，枯槁的臉皮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他用盡全身力氣嘶喊。
“天佑我村，靈血獻祭！神樹永昌，福澤綿長！”
“桑瑤，就是神樹娘娘親點的祭品。即刻……送入祭壇！”
“送入祭壇！”
人群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應和。
趙明誠臉上血色褪盡，被村民扔到祠堂外面。
?，幟嫒缢阑?，哆嗦著嘴唇，癱軟得站都站不起來。
幾個早已按耐不住的精壯漢子，粗暴地架起桑瑤。
趙明誠下意識想要沖上來，卻被巫祝渾濁的眼神釘在原地。
“趙家的，若是你再搗亂，今晚我們一起將你逐出山寨，你們家再也享受不到圣果。”
趙明誠抬起的腳，無力地落回原地，緊握的拳頭緊了松，碎裂的鏡片后眼神復雜到極點。
憤怒不甘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
看著?，幙磥淼奶咸旌抟?，我輕勾唇角。
妹妹，上輩子你看我被人拖走時，臉上的笑，可比現(xiàn)在好看多了。
古老沉重的鐵門打開，?，幈淮直┑赝狭诉M去，絕望的嘶吼淹沒在外面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中。
“靈血，真是靈血！”
“巫祝大人，這靈血滋養(yǎng)的圣果長什么樣？”
“我聽我太婆說過，古早年間也出過身懷靈血的祭品！那一次，神樹結的果子，紅的像血！吃了能治百病，延年益壽！外面那些有錢人，捧著金山銀山來求啊！”
“那我們村豈不是富得流油？可神樹總歸結的果子有限，豈不是還要等好幾年？”
寨子世世代代閉塞落后，只是等幾年他們好似都沒了耐心，真是貪心。
李大娘咂摸著嘴，“我聽說，要是把家里祖墳埋得離祭壇近一點，不僅能福澤子孫后代，墳頭也能結出金果子。”
“對噢，瑤瑤的血這么金貴，若是只喂養(yǎng)神樹未免可惜。我們家家戶戶誰沒祖墳，讓我們我們先人跟著沾沾光，才是正經(jīng)！”
“對對對，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靈血，得惠及全族！”
聽著眾人討論如何最大化利用“靈血”，趙明誠竟然可恥地心動了。
什么情深似海，在絕對的利益和誘惑面前，什么都是假的。
巫祝閉著眼，口中念念有詞，良久他猛地睜開眼。
“神樹娘娘……準了！”
聽到巫祝的話，眾人爭先恐后往家跑去。
“快，回家遷墳！”
“我先把我太爺爺遷過來，我要離祭壇最近的地方！”
人群轟然炸開，爭先恐后擠出祠堂大門，火把在黑暗中瘋狂移動。
祠堂恢復了寂靜，只剩下鐵門深處隱隱約約的哀嚎。
“瑤瑤，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你好好在里面呆著，我會說服村民給你做些好吃的，等神樹結出圣果，估計他們就會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