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盛倩的高三生活忙碌而充實，清晨六點，她準時起床，輕手輕腳地準備好早餐后，才去叫醒盛艾。餐桌上擺著剛烤好的牛角面包、新鮮水果和兩杯冒著熱氣的拿鐵。
“媽，起床了?！笔①惠p輕推開主臥的門，陽光透過紗簾灑在床上，“今天有您最喜歡的藍莓醬。”
盛艾睜開眼，看著養(yǎng)女逆光中的剪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你昨晚復習到幾點？”盛艾接過盛倩遞來的晨袍，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
“十二點半?！笔①恍α诵?，“最后一套模擬卷有點難?！?/p>
盛艾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別太拼了，你的成績已經很好了?！?/p>
“我想考Q大金融系。”盛倩的眼睛亮晶晶的，“將來幫媽媽管理公司?！?/p>
這個回答讓盛艾鼻尖一酸，前世的常璇從未想過她的辛苦，只會抱怨零花錢不夠多。而現在，盛倩卻已經在規(guī)劃如何分擔她的壓力。
早餐時，盛艾隨手打開平板電腦瀏覽新聞，突然被一條本地熱搜吸引了注意力——《某女生在公廁與男友不雅行為被拍》。她點開視頻，雖然打了馬賽克，但那件熟悉的粉色外套和常璇標志性的長發(fā)讓她的手指一顫。
“怎么了，媽媽？”盛倩察覺到她的異常。
盛艾迅速關閉頁面，勉強笑了笑：“沒什么，看到條奇葩新聞。”她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告訴養(yǎng)女，“是常璇?！?/p>
盛倩的叉子停在半空，眉頭微蹙：“她…還好嗎？”
“遇到了些事，”盛艾簡短地說，“林家應該會處理?！?/p>
當天下午，小區(qū)業(yè)主群里炸開了鍋。林太太發(fā)了一條聲明：鑒于常璇屢教不改，嚴重違反家規(guī)校紀，即日起解除收養(yǎng)關系，以后她的任何行為與林家無關。隨聲明附上的，還有常璇簽字的解除收養(yǎng)協(xié)議和一張五萬元的轉賬記錄。
“真狠心啊…”
“那丫頭本來就不是省油的燈…”
“聽說在學校就愛勾搭男生…”
群里的議論不斷刷屏，盛艾默默關閉了群聊。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常璇也是這樣，為了那個混混男友一步步墮落，最后甚至…
“媽，您臉色不太好?！笔①粨鷳n地遞來一杯溫水。
盛艾握住養(yǎng)女的手，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才從那些陰暗的回憶中抽離：“沒事，只是想起一些過去的事?！?/p>
三天后，盛艾帶盛倩去新開的法式餐廳慶祝她模擬考取得全市前十的好成績。餐廳裝修典雅，水晶吊燈在深色墻面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盛倩正專注地研究菜單，突然身體一僵。
“媽…兩點鐘方向…”
盛艾轉頭，看見常璇和那個混混坐在角落的位置。常璇穿著廉價的亮片上衣，妝容濃艷，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那個染著黃毛的混混正粗魯地用筷子夾了塊肉扔進她碗里，常璇卻像得到什么珍寶似的，臉上露出夸張的感動表情。
“要換家店嗎？”盛艾低聲問。
盛倩搖搖頭：“不用，我們吃我們的?！?/p>
整頓飯下來，盛倩都表現得異常平靜，但盛艾注意到她切牛排的力道比平時重了幾分。結賬時，她們不得不經過常璇那桌?；旎煺舐暠г共肆刻?，常璇則陪著笑臉安撫他。
“盛…盛阿姨…”常璇突然站起來，聲音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