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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訊室里,一個稍微年長的警官朝我點了點頭,
“這是一場有組織的邪教,從明清時候就有。但其實也沒那么邪乎,就是利用人的心理和日常觀測,在對方心理最脆弱的時候,一點點攻破?!?/p>
“49年那會兒,這群人被大肆絞殺過,但擋不住幾個余孽逃了出來,禍害人民的生活。”
“其實說到底,最可怕的還是人心?!?/p>
聽著面前警官的講述,我一點點安下心來。
原來是這么回事。
但其實也不難猜,因為如果真的對一個人能十分細致的了解,細致到他的一言一行都盡收眼底,那么這個人內心的軟肋和不堪、執(zhí)念與希冀,自然無所遁訊。
我輕嘆了口氣,不由得又想到了母親。
如果她還活著....
忽然,一位警官從問訊室外走進來,小聲對我說,
“秦女士,您的父親知道您在這次行動中為警方提供了很大幫助,想跟您見一面,您看可以嗎?”
我稍微愣了下,沒有想到,這個老登竟然還有臉見我。
想當初,他不僅將母親氣走,還在我最脆弱的那幾年,對我非打即罵,冷嘲熱諷。
而我離家出走后,整整五年了,他電話都沒打來一個。
現在被自己的另一個女兒騙了,才想起我了?
呵,鬼都能猜到你的那點心思。
我從心底冷哼一聲,
“好,沒問題,讓他直接來這兒吧?!?/p>
“反正這還有她另外一個女兒在,父女團聚,多好。”
話畢,妹妹肉眼可見的恐慌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蒼老疲憊的男人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男人面容憔悴,忍不住上下打量我好幾遍,再確認我確實是他的女兒后,聲音中都帶著哽咽,
“然然,然然啊,這么多年你一聲不吭的跑哪去了,爸爸太想你了??!”
那男人說著就要朝我疾步走來,還好被身后跟隨的警官一把拉住了。
我抬眼看著他,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眼神更是像在看陌生人。
“宋先生,請您注意言行,我姓秦,隨母姓,早就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
聽我這么說,男人怔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但這種狀態(tài)他也就裝了幾秒,便沒了耐心,開始原形畢露,
“行了,不管你姓啥,我都是你血緣上的父親,這點你改不了?!?/p>
“我知道你在警局里有門路,你老爸我被詐騙一千多萬,那可是我的全部家當,你趕緊給我追回來!”
“另外,我命令你,現在立刻撤銷對安安的追捕令。她只是一時糊涂被騙,作為她的姐姐,你難道真忍心看著妹妹蹲局子嗎?”
我差點就笑了出來,
“你?命令我?你以為你是誰???”
況且,他怕是不知道,我早在踏入緬北的那一刻,給自己辦理了銷戶。
如今在國內的任何政務系統(tǒng),無論怎么查,他只有宋安安一個女兒。
我挑了挑眉毛,轉頭看了一眼問訊椅上的宋安安,
“哦?聽見你爸說了嗎?父債女償!”
他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目光由震驚變的憤怒,再變的復雜,
“安安?你...你已經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