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結束后的第一個周一,天恒集團正式啟動收購。
我哥蘇珩動用龐大資本,在股市上對韋氏集團展開了毫不留情的絞殺。
韋氏的股票開盤即跌停。
我坐在我哥的辦公室里,看著屏幕上不斷下跌的曲線,神情平靜。
我將過去三年里,韋今安經(jīng)手的所有項目的資料整理成匿名郵件,發(fā)給了幾家主流財經(jīng)媒體。
那些被他搞得一塌糊涂的虧損漏洞,那些被他用來討好情人的財務問題,一夜之間,被赤裸裸地攤開在陽光下。
為了應對天恒的收購和填補窟窿,韋國成被迫開始變賣公司的優(yōu)質資產(chǎn)。
我看著財經(jīng)新聞里他蒼老的臉,心中毫無波瀾。
這是他為自己兒子的愚蠢,付出的代價。
韋今安被韋國成徹底奪了權。
所有的職位被撤銷,銀行卡和信用卡全部被凍結。
他從高高在上的韋家大少,一夜之間,變成了身無分文的落魄子弟。
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沒有錢的窘迫和無助。
他開始瘋狂地給我打電話,發(fā)信息。
起初是咒罵。
“季晚螢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
后來是質問。
“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之間三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最后,變成了哀求。
“晚螢,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家吧,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p>
但我早已把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拉黑。
他的歇斯底里,現(xiàn)在只是我手機攔截信箱里,一串串可笑的文字。
我隨手清空,眼不見心不煩。
那七個金絲雀,是最現(xiàn)實的。
眼看韋家大勢已去,她們紛紛卷了自己能帶走的一切,作鳥獸散。
最可笑的是靈兒。
她在離開前,撬開了韋今安的保險柜,偷走了里面最后一點值錢的財物和現(xiàn)金。
韋今安發(fā)現(xiàn)后,氣得差點吐血,兩人在別墅里大打出手。
他被昔日最寵愛的“靈兒妹妹”,抓得滿臉是血。
他終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卻也只是讓他更顯狼狽。
韋今安被他父親趕出了別墅,無家可歸。
他在我娘家的樓下等我。
可我怎么可能再去那里。
我早已吩咐助理,將我所有的私人物品全部搬走,只在客廳的茶幾上,留下了一份我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
他等不到我,撬開了門。
面對空無一人的房子,和那份冰冷的協(xié)議,他終于崩潰了。
我哥的辦公室里,監(jiān)控屏幕正對著我們家樓下。
韋今安跪在雨里,從天亮等到天黑,渾身濕透,狼狽得像一條喪家之犬。
我喝了一口助理剛泡好的熱咖啡,對哥哥說。
“哥,把監(jiān)控關了吧。”
“怎么?心軟了?”
我搖搖頭:
“不是,臟了我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