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顏君有了同臺的機會,她穿著我親手設計的婚紗,婚禮的一切都是我先前一點點和婚慶公司確認過的。
可偏偏新郎不是我,而從今往后,我就要管陳顏君叫嫂子了。
陳顏君看向我的眼睛充滿了警惕,全無一絲愛意,在這種場合,她已經完全忘記了我們從前的種種,她只是希望我不要打擾她,不要影響她的婚禮。
呵,我當然不會,我只會祝福她。
「哥,嫂子,新婚快樂。」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說出這話的,這場酷刑終于到了結束的時候。
我狼狽離開,不想去看那噩夢般的一切。
鈍痛撕扯著已經有些破碎的靈魂,我恍惚間還以為自己正在和陳顏君舉辦婚禮。
過往美好不過一場幻夢,輕易便已破碎。
又是一夜劇痛,酒精麻痹不了神經,我得清醒著,將所有的痛意銘記于心。
陳顏君和張良澤結婚的第二天,按照規(guī)矩他們要回老宅見親戚。
張文順是獨子,爺爺早已不管事,老宅里最熱鬧的就是我那幾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
張家最不缺的就是沒媽的孩子,陳顏君和張良澤并肩而立,她一臉嬌羞地和眾人打招呼。
其實這些人以前就是叫她大嫂的,現(xiàn)在也還是叫大嫂,只是現(xiàn)在大哥換了人而已。
我只當沒有看見這刺眼的一幕,同眾人一樣,麻木地笑著。
張文順圖窮匕見,提出讓張良澤接替我現(xiàn)在的職位,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張良澤現(xiàn)在才是長子,所以我應該趕緊滾蛋。
我沒有反駁,乖順的近乎懦弱,我坦然地將一切拱手相讓。
其實我早就已經做好這個準備了,只是陳顏君是唯一的例外。
她是計劃之外唯一的變故,是在我游刃有余時扎在我心上最狠的一刀。
我那些便宜弟弟妹妹看熱鬧看得好不歡樂,他們從前最是討厭我,總覺得我比他們過得都好。
現(xiàn)在我比他們還先被趕出去,他們當然得看熱鬧,人之常情。
飯后我終于可以離開,或許以后都不用再看到這些惡心的人,真是好??!
只是我沒有想到,就在我走出大門的時候,陳顏君居然會突然追了上來。
這里是老宅門口,隨時都會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這對曾經是舊情人的叔嫂在偷偷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