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答案
祁心漾后來才知道裴晝的驚喜,竟然是她夢寐以求的NEVER舞團的入場券。
最初裴晝是憑借自己在國際藝術(shù)界的人脈幫她鋪好了路。
但是當舞團負責人知道她受傷后,本著專業(yè)的原則還是表達了能力至上的要求,希望祁心漾重新參加一次選拔比賽。
這卻和祁心漾內(nèi)心的想法不謀而合。
她從來不需要走所謂的后門和鋪好的路。
她以全新的英文名字和身份,通過了NEVER舞團嚴苛的選拔。
她不再是祁心漾,她是Luna,NEVER舞團新晉的獨舞演員。
右腿的舊傷讓她無法再完成某些極限動作,但她憑借對音樂深刻的理解、獨特的藝術(shù)表現(xiàn)力和舞臺感染力,在舞團站穩(wěn)了腳跟。
她的事業(yè),在異國他鄉(xiāng),重新煥發(fā)生機。
裴晝在當?shù)氐淖∷闪似钚难啪氈辔ㄒ坏母蹫场?/p>
他依舊像小時候一樣,默默守護著她,替她按摩酸痛的腿,聽她分享排練的趣事和煩惱。
只是,有什么東西在悄然改變。
祁心漾能感覺到裴晝注視她的目光,越來越深沉,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滾燙的專注。
獲得入選名額那天,裴晝?yōu)槠钚难k了一個慶功宴。
兩人在裴晝公寓的露臺小酌。
月光如水,晚風溫柔。
祁心漾微醺,卸下了心防,難得露出輕松的笑意,談論著未來的演出計劃。
裴晝靜靜地看著她,月光勾勒著她清瘦卻堅毅的側(cè)臉。
“漾漾?!?/p>
他突然開口,聲音帶著難以克制的低沉。
祁心漾轉(zhuǎn)頭看他,莫名地有些心慌。
裴晝的眼中翻涌著她從未見過的濃烈情愫,不再是單純的兄妹之情。
“這些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當年沒有足夠強大,沒能早點把你從那個泥潭里帶出來?!彼穆曇魩е鴫阂值耐纯嗪突诤?。
祁心漾微微一怔。
沒錯,祁家對于她,對于裴晝,都是牢籠。
可她突然有些害怕裴晝要說什么。
裴晝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每一個字都清晰而沉重:“現(xiàn)在,我不想再只做你的哥哥了?!?/p>
露臺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想守護你,以男人的身份?!?/p>
裴晝的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勇氣,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知道這很突然,也知道你受過的傷......但我控制不住?!?/p>
他抬手,輕輕拂開她額前被風吹亂的碎發(fā),指尖滾燙。
“給我一個機會,漾漾,讓我愛你,保護你,好不好?”
祁心漾徹底愣住了。
她看著裴晝眼中毫不掩飾的深情和緊張,看著他緊抿的唇線,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塊巨石,掀起驚濤駭浪。
哥哥......裴晝?
雖然她和裴晝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她也從未想過,這份從小守護她的親情,會有一天變成如此熾熱的愛意。
祁心漾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避開了他滾燙的指尖。
裴晝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染上一絲受傷和自嘲。
“對不起?!彼栈厥郑曇羯硢?。
“是我唐突了,嚇到你了?!?/p>
他轉(zhuǎn)過身,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落寞:“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p>
祁心漾看著他僵硬的背影,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心亂如麻。
......
那天之后,裴晝還是事無巨細地照顧她。
但是怎么說也是戳破了那層薄紙,祁心漾心里總是說不出來的復雜。
最近一段時間發(fā)生了太多事情。
跟程秉臣離婚還不到半年。
一段失敗的婚姻讓她不再敢敞開心扉。
如果是哥哥,祁心漾當然坦然。
但如果不是......
祁心漾簡直要被這種想法折磨瘋了。
舞團的女孩們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情況不對。
這個漂亮姐姐的實力她們可是有目共睹,大家都很喜歡祁心漾。
一來二去,幾個人眼睛亮亮的,圍著她眨巴眨巴。
“如此美麗漂亮溫柔大方的心漾姐,多幾個追求者有什么問題!”
“裴晝哥真的好帥?。〗憬?,我嗑你們cp好久了!”
祁心漾看著她們,仿佛回到了十七八歲那個勇敢愛的年紀,她心底好像有什么在滋生。
是啊......裴晝帥氣、有擔當、對她好。
她為什么不能嘗試接受一下裴晝,為什么要將程秉臣帶給她的傷害延續(xù)到下一段感情當中?
祁心漾還在思考,舞團中年齡最小的成員突然戳了戳她的手:“對了姐!我們舞團的中國巡演第一站確定了!你猜在哪兒!”
祁心漾有些好奇:“在哪里呀?”
“南城!”
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巨大的荒謬和不真實感包裹住她。
她突然很想見到裴晝。
祁心漾火急火燎地跑到裴晝的公司,一路上所有員工都十分尊敬地喊她祁小姐。
祁心漾眼眶一熱,聽助理說裴晝正在開會便打算等一等,但是助理卻告訴她:“我馬上去喊,裴總說了,您的事情最大?!?/p>
裴晝在辦公室剛準備站起身出去接祁心漾,祁心漾一下子就扎進了他的懷里。
溫香軟玉滿懷。
“裴晝,裴晝?!?/p>
“陪我回南城。”
“演出結(jié)束,我給你答案?!?/p>
祁心漾的話急,但是裴晝聽明白了。
她不怕被人認出來,她也不在乎輿論。
祁心漾要告訴所有人,她永遠可以璀璨奪目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