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睡眠淺。
高跟鞋的聲音啪嗒啪嗒,是寧河清回來了,同時還有另一道男聲。
「姐姐,你家好大呀!我好羨慕?!?/p>
寧河清的聲音依舊是醉醺醺的。
「喜歡嗎?喜歡我另外買一套,我們將住進去?!?/p>
「真的嗎,姐姐你太好了,我好喜歡你呀姐姐?!?/p>
我怒從心起,憤而推開門,那不堪入目的畫面闖進我的視線里。
寧河清背對著我,和那個肌肉男纏吻著,而那肌肉男正好對上了我的眼。
動作沒停,眼神挑釁。
許久后,他們才松嘴,男人指著我,無辜開口:
「姐姐,他就是上次在酒吧壞你心情的人嗎?看起來真討厭。」
寧河清轉(zhuǎn)頭,眼里滿都是不耐。
「走吧,去酒店,沒想到他還在這里,真是壞心情。」
他們牽著手出了門,只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緊緊地握著拳。
如果我還是曾經(jīng)那個強壯的我,我想我一定不會容忍自己吞下這口氣,哪怕拼了命也要和他們爭下去。
可惜我如今瘦弱無能,或許連寧河清都無法對抗。
我蹲在地上,下定某些決心。
4
在街上暈倒,被路人打電話送進醫(yī)院時,我手里還緊緊抓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
那是我深思熟慮后做的決定。
與其一直和她糾纏不休,那副腎,送她也罷了。
我只想養(yǎng)好身體,好好地過好自己的生活,曾經(jīng)的一切,權(quán)當我瞎了眼。
可惜我還是想得太好了。
醒來后,我看著被凍結(jié)的信用卡,一陣無力感騰出。
我沒想到寧河清竟真的要把我逼上絕路。
打電話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著,電話接通,那邊依舊是吵鬧的音樂。
「你凍結(jié)了銀行卡?你為什么要做得這么絕?」
那邊冷笑一聲:
「周信遲,你這三年來住在我的房子里,享受著我提供的好生活,你怎么有臉打我信用卡的主意呢?」
我氣上心頭,肚子里又是一陣刺痛。
「寧河清,我和你離婚,我只想治好我的身體,其他的一切……我都不要了?!?/p>
那邊吵鬧聲明顯:
「你說什么?要錢沒有,都拿去投資了,你自己想想辦法吧?!?/p>
我咬著牙祈求:
「我求你了,只要二十萬,我保證不再煩你。」
「看在……我給你捐了一顆腎的份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