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武道大宗師,挑戰(zhàn)大乾!
這消息帶來的,絕非僅僅是挑戰(zhàn)那么簡單。
整個大乾王朝,仿佛被投入了一塊萬鈞巨石,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風雨飄搖!
困境,如山崩海嘯般席卷而來。
目前,大乾高端戰(zhàn)力真空。
龍門境大宗師,此等境界,隱世不出,壽元悠長。
能達到此境的武者,壽元通??蛇_三百載。
他們早已超脫世俗王朝的紛爭,一心只求更高境界,或隱于名山大川,或匿于海外仙島。
蹤跡難尋,更不會輕易參與王朝戰(zhàn)爭。
大乾已經很久未曾有龍門境大宗師現世了。
大乾目前擺在臺面上的最高戰(zhàn)力,便是脫胎境宗師。
如武侯李無極、八大封王、大將軍宋焱、大內督主張福祿,禁軍大統領等寥寥數人。
但面對一位貨真價實的龍門境大宗師,無異于螳臂當車!
況且,八王割據,坐視危局。
寧王、靖王、景王、晉王、淵王、齊王、翼王、滇王…這八位手握重兵、坐擁富庶封地的親王。
此刻非但沒有同仇敵愾、共御外辱的跡象,反而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暗流涌動!
一道道加密的傳訊在各王府間飛速傳遞,邊境駐軍調動頻繁卻目標不明。
他們巴不得朝廷精銳在與圣櫻老祖的碰撞中損失殆盡。
甚至期盼著乾帝隕落,好趁機攫取更大的利益,乃至…問鼎那個至高之位!
無一人公開表態(tài)應戰(zhàn),更無人派出一兵一卒援護京城!
天下樓,神秘莫測,利益至上,此刻更是銷聲匿跡。
他們如同潛伏在陰影中的毒蛇,只會在局勢明朗后選擇最有利的一方下注。
指望他們?yōu)槌⒊隽Γ?/p>
無異于癡人說夢。
宗門勢力,冷眼旁觀。
天音宗、懸空寺等底蘊深厚的宗門,內部情況復雜,派系林立。
他們與朝廷的關系本就微妙,只有少數年輕弟子在外歷練時可能參與朝廷或江湖事務。
宗門高層,那些真正擁有強大力量的老怪物們,追求的是自身道統的延續(xù)和個人的超脫。
王朝興衰在他們眼中不過是過眼云煙。
此刻,他們更是緊閉山門,冷眼旁觀,絕不會為了大乾皇室去硬撼一位盛怒的龍門境大宗師。
邊軍難調,守護漫長邊疆的精銳之師,距離京城遙遠,且肩負抵御外敵的重任。
倉促之間,根本來不及回援!
強行抽調,不僅可能導致邊疆防線崩潰,引來他國趁火打劫,而且遠水也救不了近火。
江湖勢力,少數與朝廷關系密切,或因利益捆綁不得不表態(tài)的江湖門派,派出了部分好手。
但這些力量良莠不齊,面對大宗師,作用微乎其微。
一些尚在京城的宗門年輕弟子,或出于熱血,或受師門默許前來“歷練”,但絕非主力。
禁軍、城防軍、武侯府在京的部分親衛(wèi),這些是大乾目前能快速集結的核心武力。
但在絕對的力量鴻溝面前,數量有時只是更大的傷亡數字。
整個大乾,此刻能調集起來拱衛(wèi)京畿核心的力量,顯得如此單薄。
整個京城,如同一個被架在烈火上的巨大蟻巢。
軍隊調動,城門加固,陣法被緊急啟動。
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恐慌在百姓和底層軍士中悄然蔓延。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些布置,在一個龍門境大宗師面前,形同虛設。
三日時光,在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與恐慌中,如同指間流沙,眨眼即逝。
紫禁城,這座象征著大乾至高權力的宏偉宮城,此刻卻如同暴風雨中飄搖的孤舟。
往日莊嚴肅穆的宮門緊閉,沉重的門栓上纏繞著粗大的鐵鏈。
宮墻之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披堅執(zhí)銳的御林軍甲士林立,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宮墻內外。
每一張年輕或滄桑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與決絕。
弓弩上弦,寒光閃爍,空氣中彌漫著鐵銹與汗水的味道。
皇城之內,各處宮苑、殿閣的隱秘角落,都隱隱盤踞著數道強橫晦澀的磅礴氣息。
這些是大乾皇室數百年積累的底蘊,是與乾帝交好、或利益深度捆綁的各方勢力派出的壓箱底力量。
供奉多年的老牌宗師、隱世門派的護法長老、忠心皇室的江湖巨擘。
比如雪刀門的雪刀老祖,龍門鏢局的鏢頭金不二,他們盤膝靜坐,氣沉丹田,鋒芒內斂。
雖然人數不多,卻已是乾帝目前所能調集的、除軍隊外的最強力量。
然而,這股力量凝聚在一起散發(fā)出的氣勢,在面對那即將到來的龍門境大宗師時,依舊顯得如此單薄。
金鑾殿,王朝的心臟。
此刻,這座象征著無上權威的大殿,氣氛壓抑得如同凝固的鉛塊。
殿外廣場上,禁軍精銳組成森嚴的方陣。
刀槍如林,在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寒芒。
殿內,燈火通明,卻驅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乾帝趙胤,身著明黃龍袍,端坐在那象征著天下至尊的龍椅之上。
他努力挺直著背脊,試圖維持帝王的威嚴,但那憔悴的臉色,無不泄露著他身體的虛弱與內心的沉重壓力。
劇烈的咳嗽被他強行壓下,每一次壓抑都讓他的臉色更白一分。
大學士王傅,這位兩朝元老,此刻須發(fā)似乎更顯枯槁。
他手持一份奏報,聲音帶著深深的憂慮與無力感,回蕩在空曠的大殿中:
“陛下,城外布防已畢。御林軍、禁軍、各府親衛(wèi)、以及響應朝廷征召的江湖義士、宗門弟子,皆已就位,嚴陣以待。只是…”
王傅的聲音頓了頓,充滿了苦澀。
“八位王爺府邸…依舊…如同死水。
寧王、靖王、景王、晉王、淵王、齊王、翼王、滇王無一人遣兵入京,無一人上表請戰(zhàn)。
甚至…連一句關切之言都無!
其封地邊境,兵馬調動頻繁,卻…目標不明!”
“咳咳…咳!” 乾帝猛地咳嗽起來,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tài)的潮紅。
他揮了揮手,示意王傅不必再說下去。
這個消息,早已在他預料之中,卻依舊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入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
兄弟鬩墻,國難當頭卻只想著爭權奪利!
一股悲涼與憤怒交織的情緒在他胸中翻騰,卻又被深深的無力感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