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很乖的點(diǎn)點(diǎn)頭。
青年破天荒的變乖了,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有些快,祁非何拿了個(gè)刀,忽地湊近他問,“憋著什么壞心思呢?”
江水眼睛被膠帶纏住了,看不到刀,但冰涼的觸感貼在他唇上,江水很清楚,那是一把刀。
他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退讓著說:“我......累了?!?/p>
“累了?”祁非何挑眉,“不是在醞釀著逃跑嗎?”
江水苦笑,“不跑了,跑不掉的,不如和你達(dá)成和平關(guān)系,少挨點(diǎn)折磨,不是嗎?!?/p>
祁非何輕笑,將刀直接捅了江水嘴里,“真是這樣?”
江水吞咽了下喉嚨,連舌頭都不敢動(dòng),嗚咽著發(fā)出不清晰的字音:“唔是......我,累了......”
江水全身都被交代纏住了,包括眼睛,祁非何看不到他的表情變化,不好做出判斷。
但是聽聲音,江水確實(shí)很真誠。
祁非何把刀抽了出來,挑開纏繞在江水眼睛上的膠帶。
沒一會兒的功夫,青年那雙桃花眼便暴露在了他面前。
原本一直是惡劣瘋批的眼睛,此刻竟是一片濕濡,睫毛上還掛著水珠,眼尾也泛著紅,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祁非何視線落到這雙眼睛上,當(dāng)真覺得很漂亮,尤其是哭的時(shí)候。
他真應(yīng)該全天把江水弄哭才對。
“......干嘛這么看著我?!苯行┎缓靡馑嫉拇瓜马?,又很得體的問:“是不是我哭的樣子太好看了?”
祁非何面無表情地說:“很丑?!?/p>
江水很想罵人,忍住了。
男人的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又猛地伸手掐住,迫使江水仰起頭,視線細(xì)細(xì)觀察著青年的這張臉。
“確實(shí)很丑,真的奇怪,爹媽怎么把你生的這么丑呢?!逼罘呛瓮虏壑?,聲音戲謔。
江水還藏在膠布下的拳頭捏緊了,犬齒在嘴里磨得嘎吱作響。
真想一拳打爆祁非何的頭啊。
看到這顆欠揍的腦子爆漿的樣子,一定巨好玩。
不過為了接下來的逃跑計(jì)劃順利,他不能再惹怒這個(gè)變態(tài)了。
江水僵硬地?cái)D出笑,深深吸氣呼氣,犬齒咬在下唇,控制著自己的脾氣。
可祁非何似乎并不打算放過他,捏著他下顎的手用了用力,把江水的頭轉(zhuǎn)到另一側(cè),細(xì)細(xì)觀察著:“雖然不是我的菜,但那幫老男人估計(jì)會喜歡吧?!?/p>
江水依舊保持著溫和,不怒,反而開口求饒道:“能不能不這么搞我,就當(dāng)是,看在我聽話的份上?!?/p>
祁非何眼底閃過詫異,“哈,你今天當(dāng)真是格外的聽話啊,不過我還是更想聽你聊聊你的逃跑計(jì)劃。”
江水垂下眸子,一副受傷小兔的模樣,苦笑著說:“你疑心好重,我都說了,我累了,從今往后都不會逃跑的,會乖乖死在你這里,然后成為你的鬼?!?/p>
祁非何松開了捏在他下巴的手,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瓶藥,倒出兩顆放在掌心。
他笑著將白色藥片送到江水嘴邊,說:“做我的鬼,那就表表忠心?!?/p>
祁非何沒有直接將藥片喂給江水,這種時(shí)候不該他強(qiáng)迫。
他將兩片藥放在桌子上,又將纏在江水身上的透明膠帶全都解了,并說:“這兩顆就是我一直喂你吃的毒藥,之前一直是放在飯里,既然你一心求死,不如直接吃了省心?!?/p>
江水盯著藥片,喉結(jié)滾動(dòng)著,緊攥的五指掐進(jìn)掌心。
他早就知道,祁非何這種瘋子沒那么好騙過。
讓他主動(dòng)吃毒,吃完以后呢,怕是還會有新的測試等著他吧。
江水抬頭問:“我吃了,你就不會叫一群人來上我嗎?”
祁非何笑容寵溺,“這個(gè)要看我心情?!?/p>
呵呵。
江水猛然地抓起藥片,一把丟向祁非何臉上。
藥片擦著男人臉皮劃過,江水很清楚的看到,祁非何眼底閃過的滿意的笑,那是因撕開他偽裝而得意的興奮。
下一秒,江水猛地拉開抽屜,一把抓出那瓶子藥,擰開蓋子大口大口往嘴里灌!
祁非何的笑瞬間僵住,震驚地看向江水。
“你瘋了嗎?”
江水也不回他,牙齒狠力嚼著藥片,極苦的味覺侵占了他整個(gè)口腔,包括喉嚨、食道、胃。
直到祁非何上前摁住他手腕,警告道:“這些都吃了你會當(dāng)場暴斃,七竅流血而死,不怕嗎?!?/p>
江水已經(jīng)吞了大半,暗灰色的桃花直視著祁非何,那雙眼里是深深的絕望。
他沖祁非何冷嗤著笑,“反正你也希望我死,早些死了不也能不礙你的眼。”
男人摁住江水的手腕加了些力道。
“啪嗒”一聲!
藥瓶一把被祁非何奪過,藥片散落一地。
祁非何鼓了下腮幫子,很糟地看著弄亂的地面說,“我更喜歡慢慢的玩?!?/p>
祁非何跟個(gè)沒事人一樣,去外面取來掃帚,開始一一將藥片打掃干凈,順帶清理了殘留在角落里的灰。
江水坐在床頭,就這么看著他清理,口腔內(nèi)的苦澀還殘留著。
他完全看不懂祁非何。
軟硬都不吃的怪物。
不過這會兒,江水坐在床上,已然感覺到了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剛剛吃的那些藥片起作用了。
憋悶的窒息感涌上心頭,絞痛在胃部傳來,像是有無數(shù)根細(xì)小的刀片一起剮著胃壁,江水捂著腹部躺在床上,齜牙咧嘴,疼的直打滾。
祁非何將垃圾清理完了,拖出一把椅子坐到江水床前,溫柔地欣賞著青年在床上哀嚎的慘痛模樣。
高中那年,那個(gè)小巷子內(nèi),江水被男女混合雙打,拳打腳踢逼到小巷子內(nèi)的無助場景漸漸涌現(xiàn)上祁非何腦海。
令人愉快的記憶讓祁非何全身舒暢。
他身體放松的躺到椅子上,直到床上的青年疼的摔到地上,手腳并用的爬向他,跪在他腳邊,仰著頭卑微哀求。
“艸......我好疼,好疼好疼......幫幫我,祁非何,煞筆趕緊殺了我......給我、個(gè)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