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文葉,太久了,媽媽記不清了,如果你不想和你哥哥一天生日,那你自己定,你想哪天過生日就哪天過生日,好嗎?」媽媽哽咽著,熱切的看向我,眼神誠摯。
爸爸在一旁連道是。
不用了媽媽,我知道了,他才是我,他的名字,他的生日,都是我的,對嗎?
我逼問道,不知道何處的勇氣。
爸爸媽媽被我問的低下了頭。
「是?!购鋈?,沈文樹回答了我。
「你要想要回去,隨時都可以?!顾c我對視著,窺視著我卑微的內(nèi)心。
要回去?很好笑。
當我身份證上的名字是文葉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jīng)是被爸爸媽媽置于第二項的那個了。
文樹,文葉。
樹上的葉,永遠是他的附庸。
4
夜里,我躺在舒適的大床上,抱著枕頭睡覺,緊緊握住了我的木藤鐲。
媽媽說明天就將花花到家里的醫(yī)院治病,真好,花花可以一直活下去了。
花花,是我在從前的家的妹妹。
爸爸媽媽幫我重新辦理了入學,但我需要重新讀高一,學校是當?shù)氐母叩仍盒?,與我從前讀的那個高中大相徑庭。
沈文樹一身白襯衫,溫雅如玉。
沈文葉是個半瞎子,一身土氣。
我怯怯的跟在沈文樹身后,懼怕大城市那些陌生的目光。
我們同歲,但他是高三的學生,而我因輟學,只能重上高一。
「文樹!」拐角處,一群穿著高制校服的學生叫住了我和他,我下意識的移開視線,目光再次落在自己松松垮垮的校服上。
試圖擋住我骯臟的右眼。
「你好!你就是文樹的弟弟吧?」忽然人群中一個明艷的女孩向前走了幾步,她向我伸出手。
很友好的微笑。
我從沈文樹身后慢慢走出,想回應她的友好,可哥哥突然也向前走了幾步又遮住了我。
「文葉剛回家,還很靦腆,你們不要嚇到他哦?!垢缧χ鴮Ρ娙苏f道。
語氣卻有調(diào)趣的意味。
「你……好眼熟,你是金漱堂的?」人群中有個男孩問。
金漱堂,是我之前,打工幫別人洗腳的地方。
我抓緊了衣袖,止住了向前的勇氣。
「你是137號?我爸以前帶我去過金漱堂一次,有個洗腳師就是瞎了眼的!」他聲音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