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羨寧和茹茹被兩個婆子狠狠推進柴房,落鎖的聲音和婆子的侮辱一同傳進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這么晚了不就是想勾引老爺留在你房里,還好夫人讓我多留意,老爺也是眼明心亮,否則真要被你這個狐貍精給勾了去。”
宋羨寧知道,就算是她說再多遍她根本不想和陸霖淵再有任何糾葛,都不會有人相信她,這個喬府里的所有人,都堅定的認(rèn)為她一心想要重新攀上陸霖淵這個高枝。
“你就待著吧!這兩天京城來的陸大人來了,老爺答應(yīng)了知縣把人招到府上做客,老爺忙著準(zhǔn)備,根本不會想起你們!”
她的話讓宋羨寧心里亮起一絲希望,京城來的陸大人,一定就是陸廷深。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她留下的線索了,找過來了。
茹茹也聽見了:“娘親,是爹爹嗎?爹爹要來打敗壞蛋,救我們回家對不對?”
看著茹茹天真的小臉蛋,想起她剛剛倔強保護自己的樣子,宋羨寧心里一陣暖流。
還好茹茹沒事,陸廷深也要來了,她們很快就能離開這里了。
“乖,先睡吧,娘親抱著你?!辈穹筷幚洌齻儧]有被褥,宋羨寧怕茹茹體弱受不住,一整晚都抱著她。
第二天,母女倆是被謾罵吵醒的。
“夫人來了!還不趕快起來行禮!”婆子粗魯?shù)厝氯轮?,說話時唾沫飛濺。
宋羨寧和茹茹醒來看到的就是喬若涵被幾個丫鬟婆子簇?fù)碇?,她穿著時下最流行的綢緞料子,悠悠坐在下人專門抬進來的紅木椅子上。
“姐姐,日上三竿了,霖淵說了,讓我來教你們規(guī)矩,要是不學(xué)好,他會怪我的?!眴倘艉曇羧崛岬?,眼神卻發(fā)了狠。
她身邊丫鬟遞來一根藤條,很細(xì)很輕,她輕輕揮動了兩下,裂空的呼呼聲嚇得茹茹縮緊宋羨寧的懷里。
宋羨寧緊緊摟著茹茹,警告喬若涵:“你要對我們做什么?我勸你三思?!?/p>
喬若涵捂著嘴輕笑:“你覺得我今天在這打了你們母女倆,霖淵他會怪我么?”
說著藤條直沖宋羨寧的面門,喬若涵這是想讓她毀容。
宋羨寧護著懷里的女兒飛快的轉(zhuǎn)身,藤條抽在她背上,背上的衣料當(dāng)即裂開一道口子,血痕從她背上滲出。
她轉(zhuǎn)頭狠狠地看著喬若涵:“你敢打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要不是我讓霖淵去接你們,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個山頭砍豬草摘蘑菇呢?你們應(yīng)該感謝我,做人可不能不識好歹啊?!?/p>
喬若涵臉上輕蔑的笑,藤條一下一下如同驟雨一般落在宋羨寧身上。茹茹急的大哭:“我爹來了不會放過你的!你敢欺負(fù)我娘,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你爹?這是喬府,你爹要是沒有我,他什么都不是!”喬若涵有恃無恐。
“我爹是京城里的大官!你敢欺負(fù)我們他來了你們就完了!”茹茹摸著被打的極其虛弱地宋羨寧,眼淚不停地流出來。
“哈哈,瞧我聽到了什么,這個小野種白日做夢呢,她說自己是京城來的千金大小姐?!眴倘艉χ?,身邊的丫鬟婆子也附和著她。
“算了,野種頑劣,今天的規(guī)矩就學(xué)到這吧,她還有用,省得給打傻了,影響我兒治病?!?/p>
喬若涵一行人走后,柴房又被鎖了起來,沒人相信茹茹的話,茹茹看著快要疼得昏過去的宋羨寧,急的一直哭。
到了傍晚,陸霖淵才將他們放出來,他看著奄奄一息的宋羨寧,周身都冰冷下來:“誰讓你們打她?”
守門的婆子意識到情況不妙,當(dāng)即跪下,哆哆嗦嗦的說了早上的事。
“惡奴背主,胡亂攀咬夫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标懥販Y聽完沒有一絲停頓地說。
喬若涵這些年的溫柔善良他都看在眼里,她既然愿意把宋羨寧接回來,就不會這樣做,這個婆子一定是自己動用私刑才撒謊。
陸霖淵狠狠吐了一口氣,看著宋羨寧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狠狠一顫。他上前抱起宋羨寧就往外走,茹茹拉著他衣角求他:“郎中,給我娘找郎中!”
等到再次醒來時,宋羨寧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她沒有遇到死而復(fù)生的陸霖淵,她和茹茹也沒有被他綁到喬府。
可房里兩人的交談聲讓她清醒過來,這幾天的事情,都是真實發(fā)生的。
“若涵,那丫頭看著瘦弱,不然晚兩天再取藥吧,心頭血取了太多,怕她受不住?!?/p>
“霖淵,你為了那個丫頭片子,不在乎煥兒的命了嗎?”喬若涵低泣:“我知道你心疼她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煥兒那么乖巧懂事你忍心嗎?”
宋羨寧打了個寒戰(zhàn),徹底清醒過來。
取藥,心頭血。他們要對他的女兒做什么?
絕對不行!